沈颜落在了消防气垫上,幸好有人及时打了消防电话,在她与易燃争执之时消防气垫早已铺开准备就绪。随后,救护车赶到将沈颜送往了附近的医院。
“天哪!也太惊险了。”
“是啊,差一点人就没了。”
“真是太冲动了。”
“诶,你们知道她男朋友是谁吗?”
“谁啊?谁啊?”
“建筑学院的易燃!”
“什么!我听说过他,他怎么是这样的人啊,把女生逼成这样。”
“说不定是那个女生自己死缠着人家呢。”
在救护车开走之后,楼下的一群人开始叽叽喳喳地讨论起来。
唐欣侧着身子,仔细听着周围人的讨论,还时不时地点点头,若有所思的样子。何依依此刻却东张西望,似乎在找什么人。
“你们还不走啊?”柯蓝看着这没有丝毫要走意思的俩人说道,又转头看着夏榆,眼神传达着“不如我们走吧!”。
“等会儿,等会儿!”唐欣小声说道,生怕声音影响到她所要听的信息。
“那我先走了,夏榆,走不走?”柯蓝拿出包里的小镜子照了照,随后又满意地放了回去。
“我看时间还早,我想去图书馆看看。”
“行吧,勤奋的孩子。”说完,她就撑起手中的遮阳伞向远处走去。
今日的太阳似乎有点害羞,躲在厚厚的云层身后,微微地透出些光亮,时不时还有微凉的和风吹来。这样的天气于夏日来说算是极好的了,夏榆走在一条林荫小道上,远远就看见前方的长椅旁有两个人似乎在争执着些什么,走进些才发现那是江荫泽,另一个人似乎有些眼熟。本来夏榆想换条路走,可说巧不巧,江荫泽转过身来正对上夏榆的目光,夏榆隐约看见他脸上略带愠色。现在也没办法跑走了,夏榆只得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向前走去。
“你这是去哪里啊?”江荫泽方才的愠色渐渐淡去,笑着对他面前的人说道。
“哦,我想去图书馆看看。”
“你认识路吗?”
“嗯,过了这条路再左拐对吧?刚刚问了个学姐。”
“没错,如果你不太熟悉的话,下次我可以带你去。”
“谢谢!”夏榆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愣了半天就扯出这两个字。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江荫泽迎上身旁那人投过来的灼灼目光,顿了一下后说,“我学弟,易燃,比你大一级。”
夏榆朝那人看了看,心里一惊,原来是他。
“你好,我叫夏榆。”
那人却并未回应,而是盯着她看了小一会。夏榆尴尬地望向江荫泽,心里在想,下一句就说自己要走吧。
“你好,易燃,建筑学院的。”
“你好,我是财院的夏榆。那你们聊,我先走了,再见!”总算这尴尬的见面要结束了。
“好,再见!”江荫泽笑着摆了摆手,随后静静地望着远去的那个背影。
“我说了不要你管我!”
“你把事情和我说清楚,我才能帮你啊,你看你这件事全校皆知,你怎么还是这么不管不顾的。”
“我自己会处理好,我走了。”丢下这么一句话,易燃就走远了。
一走进医院,易燃就仿佛踏进了另外一个世界。在这里,很热闹,但却透出一种悲伤,人们来来去去,匆匆忙忙,几乎个个面带愁容。易燃来到住院部,乘电梯到了五楼,也就是沈颜所在的楼层。所幸有消防气垫,沈颜只是手臂骨折,并且带有轻微脑震荡,休息一些时日便可出院。
易燃看房门开着便走了进去,沈颜所住的病房是双人病房,此时另一个床铺上的病人出去了,沈颜坐在病床上,手上打着石膏,呆呆地望着窗外,薄薄的嘴唇像漂洗过一般,惨白惨白的,连最后一分血色都未曾停留。
听到声响,沈颜侧过头,余光看到了来者,复而转了回去。
“你还好吗?”易燃看到自己眼前这般憔悴的人之后,原本想说的话,噎在了喉咙。
“你觉得呢,一切都完了。”沈颜微微发出声音,小到就站在她身后的易燃也只能勉强听清。
“我就不明白了,事情哪里有这么严重。你就和贺宣把一切说清楚,最坏的结果也就是你们分开而已。”
“你不懂,你也不会懂的。”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们,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易燃总有种他还未知晓全部事情的感觉,他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心情复杂。这个与之同窗了一年的同学,这个自己最好兄弟的女友,从前他自以为很了解她,直到不久前前往郦县进行调研,也就是沈颜的老家,才发现她的谎言。
沈颜听罢冷冷地笑了笑,也没说什么。
“贺宣呢?”
“他?走了。”
“你们俩把事情说清了吗?”
“你不是已经和他说了吗?我能说什么?”
“我不能看着你一直欺骗他,我做不到。但是,就算这样你也不能想不开啊。虽然你欺骗了我们,但我们还是很担心你,我希望你能好好的。”
“你走吧。”
“好吧,那你好好养身体,我等你回学校上课。”
一出医院,易燃就赶紧给他的好兄弟打电话,打了好几次却都传来“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提示音。一辆出租车缓缓停下,待里面的乘客出来,易燃就飞快坐了进去。
易燃去到贺宣所就读的大学里找他,几经周折之后总算找到了他。当他发现谎言的那一刻,就想过很多种结果,却怎么也没想到会演变成如今最糟糕的一种。他找到贺宣的时候,他眼里失了光亮,徒留悲伤,在学校长椅上的喝着一罐罐的酒,脚边是满地的空罐,就像路边的“酒鬼”一样。贺宣和他说了很多很多,他恨沈颜骗他,却也恨自己懦弱,没有勇气去面对这一切。上午匆匆去医院看了她之后,就离开了,他没有勇气一直待在那里,陪着她。他害怕自己看着她就想继续和她在一起,可是他明知道自己接受不了她所隐瞒下的事实,他想分手,却又舍不得,所以他不想做选择,有时候,逃避往往更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