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04：他奶奶滴，好黑暗的尸魂界

门外站着的男子样貌特征相当鲜明。

黑皮肤，系发辫，戴着近似于围巾的饰品，此刻侧身站立于门前，目光空洞地凝视着身前……

如同字面意义上的目中无人。

时任九番队第五席官·东仙要。

他听到了蓝染朔夜的惊叹，脸上的表情未有丝毫之多的波动。

“怎么了，很意外吗？”

后者微微回神，这会儿拍了拍后脑勺，语气微妙道。

“不……啊不是，其实我很意外。”

毕竟都已经这个点了。

再加上九番队本身的职责也是看守牢狱，属于是别人蹲大牢，你也陪一根的那种。

——你见过坐牢的家伙可以随意乱跑的吗？

似乎是能够读懂蓝染朔夜语气中的微妙意蕴，东仙要沉默了片刻，随后嘴角微微上扬。

他伸手在怀里头掏出了个半透明的玻璃瓶，递入蓝染朔夜的掌中。

后者翻看了一阵，脑袋上似乎冒出来了几个问号。

没有标注生产日期，产地来源……

这是什么奇妙的三无零食吗？

“这是上次你父亲嘱托我去带来的伤药。”

蓝染朔夜想起来了。

他掂量着手里的瓶子，试探性地问道。

“两个月前提到过，专门用来涂抹疤痕的那个东西？”

“没错……另外之前的调查也有了结果。你的能力虽然和四番队专精的回道相近，但都缺乏一种类似于‘根治’的手段。”

东仙要的语气很平静。

可能是因为目不能视物的原因，这家伙总是给蓝染朔夜一种很超凡脱俗的感觉。

bro好像在盯着一些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这是拜托技术研究开发局钻研出来的一种药剂。”

“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应该隶属于美容养颜的那种分类。”

“毕竟对成年人而言，这种程度的伤势，疤痕，自然也不会有人关心太多。”

那给我整个这个是干啥？

不等蓝染朔夜开口，东仙要已是自顾自地说道。

“但你说到底还是小孩……有些东西不处理干净的话，长大了就会留下疤痕。”

停顿片刻，东仙要补充道。

“会很难看的。”

诚如之前所言那般。

蓝染朔夜作为护廷十三队中出名的‘私生子’，考虑到避嫌等方方面面的原因，他早些年没少在其他番队之中寄宿过。

而东仙要所处的九番队因为本身性质偏宅的缘故，在初期的时候动不动就会过去待个把月。

也更因为对方与蓝染惣右介的隐藏上下级关系，瞎哥对于蓝染朔夜的照顾也是相当到位。

就算说不上是无微不至，但起码也肯定是尽心尽力的程度。

只能说蓝染朔夜虽然对瞎哥的第一印象并不太好，但这家伙的用心程度的确让人动容……

或许在他并没有经历那些惨痛之事的另一条时间线上，这家伙可能会成为某个充满着正义之心，为人正直的家伙吧。

他奶奶滴，好黑暗的尸魂界！

蓝染朔夜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最后露出了个颇为不好意思的笑容。

“那这个……多谢了！”

“不客气。”

东仙要抿着嘴，似笑非笑地拍了拍蓝染朔夜的脑袋。

他的肉眼看不见实物，却也正因如此，反而能‘看’到更多常人所无法窥见的东西。

“不要熬太晚，会影响生长素的分泌。”

“明白~那我不送了？”

“嗯，早点休息吧。”

离开了蓝染朔夜所在偏僻小屋，东仙要一路穿行在五番队的队舍之中，却是完全没有想要遮掩的意思。

这种行为本身就显得有些‘反直觉’。

毕竟综合一下当下的条件就行……

非本番队，非工作时间，同时也不是能够随便行动的队长与副队长职级；

没有任何的由来与原因，突兀地在其他番队所属的重要地区自由行动；

要是被抓住，即便不被认定为细作，一顿拷打和审讯都是免不了的事情。

毕竟护廷十三队的架构本身就脱胎于贵族管理下的阶级制。

追求的从来不是个性，而是让人成为‘螺丝钉’，能够准确无误地运行在自己所属的岗位上。

啪嗒，啪嗒，啪嗒……

东仙要能够听到，不远处的脚步声正在由远及近。

就在前方的拐角处。

然而他却完全没有任何想要避让的意图，甚至就这么旁若无人般地迎了上去。

三个人影就这么‘撞’入到了东仙要的感知范围之中。

虽目不能视物，但仅凭借着感知的能力，他也能大致捕获对方的轮廓。

统一制服，腰挂佩刀。

右手悬挂着灯笼，脚步松散，语气慵懒。

“再来一圈就收工啦……”

“待会儿出去喝一杯？”

“好主意哎！但是明天还有集训吧？算了算了，下次吧……”

是夜巡队士。

类似的组织在各个番队之中都有分属。

本质上是为了确保自己番队之中的安全情况，但因为这项工作极为摸鱼，所以并不为人所喜欢。

基本也都是属于轮班的性质。

东仙要不动声色地与三人擦肩而过，他的脚步并不轻盈，但即便如此，提着灯笼，打着哈欠的三人却依旧是无法察觉丝毫之多……

就这么放任东仙要与自己一行人‘错过’。

何等诡异之场面。

任谁看来，都足以称的上渎职的行为，此事缘由究竟是为何？

未有多时……东仙要便已找寻到了答案。

他来到了一处房门之前站定。

平淡的表情开始变得严肃，右手悬停在了胸前，按压，拽拉，将褶皱抚平，领口微翘。

对于仪容仪表的追求，同样也是出于对这一次会面的注重。

东仙要的紧张仪态溢于言表。

然而还没有等他做好充足的准备……某个平淡的声音，就已经从屋子里头传了出来。

“是要吧……进来，不用这么拘束。”

言至于此，东仙要再无任何的犹豫。

深呼吸口气，仿佛是将内心深处的郁结与忐忑吐出，他伸手，推开房门。

“失礼了……”

东仙要步入房中，将大门重新闭拢。

门扉摇曳，掀起微风，将悬停于门侧的标记吹拂地微微扬起，轻轻落下。

木牌上书。

五番队副队长·蓝染惣右介·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