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杂役房的废柴
苍云宗后山的杂役房飘着雪,叶辰蹲在灶台前添柴,袖口磨破的地方露出手腕上的红色灵根印记——形如焚烧的火焰,却被宗门鉴定为「焚心废根」,无法吸收天地灵气。
“叶辰,洗髓池的水烧好了没?”外门弟子王浩踢开门,腰间的灵玉吊坠晃得刺眼,“别以为藏在杂役房就能躲过去,明日的外门大比,你必须上台给老子垫脚!”
叶辰低头拨弄柴火,火光映着他眼底的不甘。三年前他带着祖传古玉拜入苍云宗,却因灵根被判定为废柴,只能做最低等的杂役。但只有他知道,每次触碰古玉时,脑海中都会闪过零碎画面:白衣女子站在悬崖边,指尖滴着血说“叶辰,这一世,换你逆了这天”。
“知道了。”他低声应着,掌心悄悄擦过胸前的古玉。玉面上突然浮现出细小的血纹,顺着他的灵根印记蔓延,原本冰冷的身体瞬间燥热,仿佛有岩浆在血管里流动。
当晚,叶辰躺在大通铺上,古玉突然发出微光,映出墙面上若隐若现的字迹:逆灵者,焚心为引,逆气为根,以血炼灵,逆流而上。他屏住呼吸,按照字迹运转体内血气,竟发现丹田处原本凝滞的灵气,正被血色逐渐染红。
“痛!”他咬住袖口,额头冷汗直冒。焚心灵根第一次主动吸收灵气,却不是顺天而行,而是将空气中的灵气强行扯碎,炼化成带着血丝的逆灵。这种违背天道的修炼方式,让他的灵根印记愈发红艳,如同真正在燃烧。
“砰!”
窗外突然传来巨响,叶辰掀开破棉絮,看见外门方向火光冲天。他认得那是洗髓池的方向,而今晚,正是外门弟子集体淬炼灵根的日子。
“不好,洗髓池的灵脉炸了!”杂役房的同伴们惊慌失措,叶辰却鬼使神差地冲向外门。路过演武场时,他看见王浩正被几名师兄按在地上,手腕处的灵玉吊坠碎成两半,灵气疯狂外泄。
“救、救我!”王浩看见叶辰,像抓住救命稻草,“我的灵根被灵气反噬,只有你……”
叶辰怔住了。他看见王浩体内的灵气如同狂躁的野马,而自己的焚心灵根,此刻正本能地吸收着这些暴乱的灵气。鬼使神差地,他伸手按住王浩的手腕,血色逆灵顺着指尖涌入对方体内。
“啊!”
王浩惨叫一声,原本发青的脸色瞬间通红,体内的灵气竟顺着叶辰的逆灵,开始逆向运转。更诡异的是,叶辰感觉自己丹田内的逆灵突然暴涨,仿佛刚才吸收的不是灵气,而是对方的灵根潜力。
“你……你是逆灵修者!”一名外门长老突然出现,手中法器泛着蓝光,“苍云宗百年大忌,逆灵者杀无赦!”
叶辰转身就跑,古玉在胸口发烫,脑海中再次闪过白衣女子的画面。这一次,他看清了她的眼睛——和自己手腕上的焚心印记一模一样,都是血色火焰的形状。
“站住!”长老的法器化作锁链追来,叶辰慌不择路,竟撞进了后山禁地。月光下,一座残破的石碑矗立在雪地中,碑上刻着“逆灵殿”三个大字,周围环绕着九道早已风化的剑痕。
“原来……古玉的来历在这里。”叶辰摸着石碑,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叶辰,若有一日灵根觉醒,便去苍云宗后山找逆灵殿,那里有你母亲的线索……”
法器锁链突然穿透他的肩膀,鲜血滴在石碑上,竟激活了碑内的残阵。九道剑痕同时亮起,长老的法器应声而碎,叶辰感觉有什么东西钻进了眉心——是一段记忆,属于千年前的逆灵始祖,也是他的前世。
“逆灵修者,不是敌人,是天道的漏洞。”前世记忆中,白衣女子握着他的手,两人站在崩塌的逆灵殿前,“这一世,我们要逆的不是境界,是整个苍澜界的命数。”
剧痛中,叶辰看见自己丹田内的逆灵凝聚成血色玉碟,正是古玉的完整形态。而他的焚心灵根,此刻已化作一团跳动的血焰,任何灵气靠近都会被炼化成逆灵。
“原来,我不是废柴,是逆灵重修者。”他擦去嘴角的血,望着追来的长老们,第一次露出笑容,“天道说焚心灵根无法修仙?那我就烧了这天道的规矩,逆着修!”
雪越下越大,逆灵殿前,叶辰的身影在血色逆灵中若隐若现。他不知道,自己这一战,将彻底撕开苍云宗百年的秘密——所谓顺天灵修,不过是九大宗门掩盖逆灵真相的谎言,而他手腕上的焚心印记,正是千年前逆灵始祖与天道同归于尽时,留下的逆命火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