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遗迹初探

焚心殿的入口藏在极地冰盖之下,苏沉舟掌心的逆鳞甲碎片在接触永冻层时突然发烫,甲片上的龙纹如活物般游动,在冰面蚀刻出指向地心的箭头。林清玥的龙符与他颈间的龙凰印共鸣,冰蓝色魂力融化坚冰,露出嵌在岩层中的青铜门扉,门上布满倒刺状的弑龙钉,每根钉子都在渗出黑色龙血——那是龙族先烈的怨气所化。

“龙怨导航,果然有效。”苏沉舟握紧星陨龙枪,枪尖星芒扫过门扉,所有弑龙钉同时发出哀鸣,“这些钉子在阻止龙族后裔进入,却反过来成了路标。”他望向林清玥,发现她发间的金红发丝在接触龙怨时微微卷曲,那是冰凰血脉与龙族怨气共鸣的征兆。

青铜门轰然开启的瞬间,刺骨的寒风裹挟着金属锈蚀的气味扑面而来。殿内空间远超想象,穹顶高悬着七颗倒悬的巨型水晶,每颗水晶都刻满星图,正是《龙殒编年史》中记载的“七杀星阵”。地面上,十二具石化的龙族战士呈环形跪坐,他们的甲胄上插着断剑,剑刃指向阵眼中央的青铜祭坛。

“小心,是时空锚定阵。”林清玥的冰魄剑突然发出蜂鸣,剑格处的古帝龙符投影出星图,“每颗水晶对应一个星位,擅自触碰会被锚定在过去的时空碎片里。”她的话音未落,苏沉舟已踏上第一具战士的阴影,龙怨在他脚下凝结成引路的光斑。

“这些战士是龙族禁卫军。”苏沉舟盯着石化战士甲胄上的逆鳞纹,“他们的魂核被封印在断剑里,作为阵法的活祭。”当他的指尖触碰到最近的断剑时,识海突然炸开剧痛,无数碎片画面涌入:金碧辉煌的龙族圣殿、正在崩塌的星轨回廊、还有穿着现代军装的人在废墟中搬运龙骨。

“是时空回溯!”林清玥抓住他的手腕,却发现自己的视野也被拽入记忆漩涡。他们看见十万年前的焚心殿,龙族大祭司正在祭坛上浇筑造化龙枢,殿外传来冰凰舰队的轰鸣声,而祭坛周围,竟站着与现代实验室白大褂身影重合的神秘人。

“那些人……穿着和我在幻境中看见的一样的衣服。”苏沉舟盯着画面中神秘人胸前的编号,“003、005……他们在监督龙族建造造化龙枢,就像在进行某种实验。”

七杀星阵突然启动。七颗水晶同时亮起,苏沉舟感觉有股力量在拉扯他的魂核,烛阴人格的龙首虚影首次主动浮现,帮他稳住即将被锚定的意识。“用龙凰共振!”林清玥的冰魄剑斩向对应“天枢星”的水晶,冰蓝剑光与苏沉舟的金色龙气相撞,在水晶表面炸出阴阳鱼图案。

时空回溯的力量骤然增强。这次他们看见的是圣地陨落的完整场景:星陨龙巢在暗宇宙中爆炸,无数龙舰化作流星坠落,冰凰女帝的旗舰“冰魄号”正试图接住坠落的造化龙枢,而在画面边缘,一艘印有现代军事标志的飞船正在收集爆炸后的能量残片。

“那是……现代的星际战舰?”林清玥的声音发颤,她认出飞船侧面的鹰徽标志,正是实验日志中提到的“时空管理局”图标,“原来龙族的灭亡,是未来人类为了夺取造化龙枢而策划的阴谋。”

祭坛在此时发出蜂鸣。苏沉舟发现石化战士的断剑正在融化,露出下面刻满符文的金属核心——那是龙族科技的核心部件“造化龙枢”的碎片。当他集齐十二块核心时,祭坛中央突然升起光柱,光柱中悬浮着水晶棺,棺内躺着的,竟是穿着现代防护服的女性,面容与林清玥一模一样。

“编号001实验体……”苏沉舟的指尖划过棺盖,防护服上的血字清晰可见,“‘冰魄计划’唯一成功案例,具备冰凰族完整基因链。”他猛然想起在时空裂隙中看见的培养舱,原来眼前的水晶棺,正是十万年前实验室用来封存林清玥前世意识的容器。

林清玥的龙符突然发出刺目蓝光,她的识海涌入大量记忆:作为冰魄计划的实验体,她的每一世轮回都是为了唤醒冰凰女帝的基因锁,而苏沉舟的“双生魂核”,则是实验室试图融合龙族战斗基因与人类意识的产物。此刻躺在水晶棺中的“自己”,胸前正跳动着与苏沉舟相同的双生魂核。

“看壁画!”林清玥突然指向殿内剥落的墙壁,褪色的壁画上,现代军事基地与龙族圣殿重叠,人类士兵正在拆解龙尸,用逆鳞打造剑心烙印,“这就是文明轮回的真相——现代人类在不断重启龙凰纪元,试图复制龙族的力量,而我们,只是他们培养皿中的实验品。”

苏沉舟握紧造化龙枢的核心碎片,碎片突然发出共鸣,在他掌心拼合成微型星轨模型,每颗星辰都对应着《龙殒编年史》中的三十六处遗迹。当他将模型按在祭坛凹槽时,整座焚心殿的时空锚定突然解除,七颗水晶同时爆裂,露出穹顶之上的真实星空——那是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星图,每颗星辰都在讲述龙族科技的辉煌。

“拿到核心了,但代价是……”苏沉舟看着逐渐透明的手掌,刚才的时空回溯过度消耗了魂核力量,“烛阴人格的力量在衰退,而我的现代记忆正在加速复苏。”他转头望向林清玥,发现她正盯着水晶棺中自己的防护服,上面用鲜血写着:“第7次轮回,别相信时空管理局,他们才是真正的斩龙者。”

殿外突然传来巨响,冰层断裂的声音中夹杂着尸舰的轰鸣。天尸古宗的冥龙旗出现在冰盖上方,旗面倒映着苏沉舟手中的造化龙枢,显然他们追踪龙怨找到了这里。林清玥的冰魄剑自动出鞘,剑刃在接触龙枢核心的瞬间,竟显现出未来科技的流光纹路。

“走!”苏沉舟抓住她的手冲向祭坛后的密道,通道墙壁上的浮雕正在变化,原本的龙族战史逐渐被现代实验日志覆盖,“这些遗迹不仅是龙族的圣地,更是时空管理局的实验场,每处遗迹的开启,都会暴露他们的阴谋。”

当他们跃出密道时,极地冰盖已被尸舰的黑雾笼罩。苏沉舟回望焚心殿,发现入口正在闭合,最后一眼看见的,是壁画上人类科学家与剑宫长老会重叠的身影——原来十万年前的剑宫,不过是未来人类在古代文明中的傀儡,负责执行“斩龙计划”。

“下一站,应该是记载中的‘弑龙台’。”林清玥展开《龙殒编年史》残页,新浮现的星图指向赤道附近的火山带,“那里封存着龙族被肢解的主舰残骸,也是时空管理局最早的实验基地。”

苏沉舟点头,掌心的造化龙枢核心突然与他的双生魂核共振,他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连接所有龙族遗迹的地脉,就像成为了整个龙凰纪元的活坐标。而在识海深处,烛阴人格的龙首虚影首次开口,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郑重:“小心那些用科技伪装成魔法的东西,它们比尸宗的尸毒更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