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衔枝 云桥,治愈之法
- 我一个人族,怎么就成了至尊妖王
- 雪线时钟
- 2043字
- 2025-05-15 17:28:57
对陈年灯来说,青琅庄是妖怪窝这件事,从来都不是什么秘密。
之前接他到小院的马脸汉子,一看就知是马妖化形。
踏出院门之后,从自己身边窜过去的小屁孩,裤子半趿拉着,露出一小截猪尾巴。
一旁无人看管的牛车,老公牛奋力拉着运肥车,行至一半,被熏得连连作呕,不得不化作黑壮汉子,跑去一旁呼吸新鲜空气。
这一幕幕荒诞的景象,如果被青篱县的人看到,恐怕会彻底发疯,连滚带爬跑去县衙求告,找来登仙正职的修士诛妖。
陈年灯也是人族,不过他此时的身份特殊,是庄内的女婿,算半个自己人。
有老树精做保,他才能在妖怪窝里行走。除他之外,再没别的人族敢踏入一步。
哪怕是陈家来送礼的健仆,也只能将礼放置在庄园正门,再由机灵的妖族带到特定地方招待。
所以,眼前这身穿布衣,蓬头垢面,奄奄一息的少年,无论从外表上看来多像人,但他绝对是妖。
“求,求求您,救救我弟,他他……”
少年指着某个方向,随后便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不多时身躯变形,逐渐化为一只喜鹊,瑟瑟蜷缩着,不知是死是活。
“衔枝?衔枝!”
闻讯赶来的谢红药忙扑过去,将喜鹊捧在手心,上下扒拉着喜鹊的翅膀,俏脸上满是焦急,“怎么回事?出什么事啦?”
陈年灯无奈上前,“夫人呐,你再这么紧紧攥着他,只怕是真救不活了。”
谢红药不知所措,干脆将喜鹊塞到他手里,“我手劲太大,你快抱着他,咱们去找老爹!”
因喜鹊妖的叫嚷,庄内的妖怪们各自从屋内走出,遥望捧着喜鹊的陈年灯,一时不知出了什么事,纷纷聚拢到琅青子的住所。
有眼尖的,见那喜鹊眼熟,不由惊叫起来:
“衔枝!是衔枝!他怎么会伤成这样?”
“不知道,云桥呢?云桥去哪里了?”
……
屋外鼎沸人声,渐次传入陈年灯耳中。
他手中的这只喜鹊妖,名字叫衔枝吗?
喜鹊妖?衔枝?
似乎在哪里听说过。
陈年灯翻阅着脑内的记忆,他重点关注的那些神州顶级角色里,应该没有叫这个名字的。
“老爹!老爹!救命呐!”
屋顶树根扭曲聚集,最终化作矮小老头。
琅青子拄着拐杖,挪步到陈年灯身边,踮着脚去看他手上的喜鹊妖。
陈年灯将双手往下挪,好让老树妖看清楚些。
喜鹊妖的状态极其糟糕,一对翅膀的根部已然被撕裂,渗出殷红的血来,两只脚爪微微颤动,显示他似乎还有生命,然而喙的部分却已有裂纹,羽毛掉落得近似斑秃。
琅青子老脸皱起,若老树皮般斑驳的手指,轻轻点在喜鹊妖的身上。
不多时,屋顶缓缓探出一支树枝,树枝尖端滴落几滴甘露,正洒在喜鹊妖的身上。
陈年灯的注意力不在喜鹊妖身上,而在老树妖琅青子这边。
挤出这几滴甘露后,这矮小老头面上皱纹愈发深邃,整个身躯似乎变得更加矮小。
一旁的谢红药是个粗性子,注意不到这样的细微变化,只顾着看喜鹊妖的状况。
“好了!好了!愈合了!”芍药精拍着手,然而马上就惊疑起来,“怎么回事?衔枝他的伤又回来了!”
听闻此言,陈年灯低头一看,果然见喜鹊妖身上刚刚愈合的伤势再度出现,变回一开始的重伤模样。
琅青子皱眉,捋着胡须,上上下下端详,重又撒了几滴甘露。
然而与第一次的结果完全相同。
刚刚被治愈的喜鹊妖重回病态。
老树妖没有继续尝试,面上多了慎重。
“老庄主,您觉得这是衔枝出了什么事?”马脸汉子问。
“神通。”琅青子肯定言道,“一种很少见的恶法神通,让伤者的伤势始终不愈……老夫从未见过,这并非是登仙十一职中的任何宗门,但绝对是人族修士的手笔。”
此言一出,马脸汉子和谢红药的视线,顿时放到陈年灯身上。
陈年灯毫不犹豫地撇清关系,“看我干什么?又不是我干的。”
人族中也有许多旁门左道的修法,这些修法没法修至长生,但各有奇谲诡异之处。
谢红药狠狠跺脚,“衔枝他的伤治不好,云桥又不知道哪里去了,现在怎么办?难道要漫山遍野去找吗?”
琅青子叹一口气,捋着他凌乱的胡须,“事已至此,看来只能从两方面着手。”
老树精活得年头久,能拿得定主意,“马鸣,你去集结庄里汉子,沿四面的路搜寻。叫上犬大,他鼻子灵,看能不能追索到衔枝从哪个方向回来的。老夫与周遭交好的妖族势力联络,看看他们对这神通有无印象。”
马面汉子拱手行礼,匆匆离去。
老树妖吩咐完,一转身就要离去。
琅青子又回头看看谢红药,“红药,你带衔枝去包扎一下。”
谢红药登时急了,“老爹!这样大的事,为什么只有我闲着?”
“怎就闲了?治病救人不是事么?”琅青子无奈,“再说你新婚不久……”
“每天都不在一个房间里,算什么新婚?还不如出去帮忙!”
“红药!你的性子我还不知道吗,若这一趟跑出去,再惹出什么祸端来,叫老夫到底要先顾哪边?”
“凭什么说我出去就惹祸?”
芍药精和老树妖大眼瞪小眼,两边互不相让。
正在这时,一个幽幽的声音从两妖耳边传来——
“我觉得,没必要因为这事吵架,等衔枝醒来,我们直接问他不就好了?”
说话的只能是在场的第三人,陈年灯。
谢红药“哈”了一声,“夫君,你没听老爹说的吗?衔枝这伤有古怪,根本醒不来的。”
“或许……有些土办法。”
此言一出,琅青子那浑浊双眼,也瞥向陈年灯,“年轻人,你有办法对付这种不愈神通?”
陈年灯将喜鹊妖安置在谢红药手中,面容严肃,“我在杂书上曾见过一个法子,不过,你们得保证,在我治疗衔枝的时候,别打断……我保证绝无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