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的确是个杀人埋尸的好地方

“儒,金光护体”

范甑学着梦中那位白袍老者的样子,手握金光笔,在身前的湖水中写下四字。

霎时间,湖底的金光化作了一个罩子,罩在了范甑身外。

这金光罩隔绝了范甑和湖水,范甑目露惊喜。

第一次施展儒术,成功了。

紧接着,范甑又提笔,以金光为墨,在身前的湖水中写下:

“儒,金光化鱼”

这是八品儒生才能施展的进阶儒术,金光化鱼,可将金光罩化作鱼形,在水中自由驰骋。

范甑身边的金光罩登时变换,变换做了一条游鱼,带着范甑垂直向上,飞速游动,直奔湖面。

飞鱼快若惊鸿,不足半柱香的时间就将范甑从几千米的湖底带至了湖面。

刚刚看到湖面出现金光四射异象的锦衣公子哥,一直紧紧盯着湖心。

他总觉心神不宁,似乎有什么变数要发生。

忽然,锦衣公子哥右眼皮疯狂跳动!

湖心一条金光游鱼飞天而起,水花四溅。

金光游鱼飞出湖面的刹那,只见其内似有一人,提笔蘸取了什么,在半空中写下洒脱不羁的几个大字:

“儒,金光化雨,落!”

登时,金光游鱼化作漫天金雨,随着那人笔尖指向湖岸,金光雨骤降,直奔锦衣公子哥而去。

“嗖嗖嗖——”

雨落如箭,登时给锦衣公子哥来了个万箭穿心,陨落当场。

锦衣公子哥临死前终于看清了湖心之上那白袍飘逸,潇洒如风的男子,

不是范甑又是谁!

公子哥目眦欲裂,在咽下最后一口气前,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乃李家四子李凌峰,而你范甑,区区一条圣上的走狗而已,就算我死了,李家其他人也自会为...为我报仇...”

李凌峰口中血沫纷飞,暴毙当场。

范甑在湖心只见李凌峰眼神怨毒地动着嘴皮子,却半点没听见李凌峰说了什么。

毕竟,两人离得实在是太远了。

范甑从湖心到达岸边时,看到的只有李凌峰身体千疮百孔,死不瞑目的样子。

可惜了,第一次使用有杀伤力的儒术,没把握好尺度,把他直接给弄死了。

本来范甑是打算逼问下这公子哥的身份以及他杀自己的动机的。

这下,不好办了。

范甑细细在李凌峰身上搜了一番,只搜到一块佛头翡翠和几两银子。

此外就只有那把刻有星辰日月的剑了。

剑的确是好剑,但辨别度太高了,范甑根本没办法用。

拿去当银子倒是个好办法,但还是可能被当铺的伙计认出来。

想来想去,范甑还是一脚将剑踢进了观雨湖中。

还是这样最保险。

范甑仔仔细细地绕着李凌峰看了一圈又一圈,确认没见过他,轻叹一声:

“算了,那...反正你也已经死了,这些身外之财也用不到了,我就拿走了”

说完,范甑毫不留情地一脚把李凌峰的尸体踢进了观雨湖中。

湖面开始还有一摊血水,但很快就变淡了。

刚好,一场小雨骤至,冲刷着岸边的血水,融入观雨湖之中,直到消失不见...

范甑不由得感慨了一句:

的确是个杀人埋尸的好地方。

范甑来到已经逝去多时的华云非师兄面前,叹息了声,将他也扔进了观雨湖中。

没别的原因,纯粹是因为埋土里太麻烦了。

范甑哪里有时间去埋人,这雨眼看越下越大,他还得找地方躲雨呢。

华云非师兄,你我萍水相逢,我已经替你报仇了,走好,下辈子,别做写手了...

范甑没有半分留恋,转身正要离开,忽然,一声闷哼让他耳朵竖起,心中一惊。

这里还有人!

范甑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望去,是一个灌木丛,里面好像有人在摇晃身子,想要出来。

“谁?”

范甑喊道,眼中杀意涌现。

今天的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不然难保那锦衣公子哥背后的人来找自己复仇。

还有更重要的,范甑会‘儒’术的事,绝对,绝对,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晓...

范甑现在有了金光笔,已经不是那个只能逃跑的小子了。

范甑猫着步子一点点靠近灌木丛,手中的金光笔横在身前,随时准备写字,施展儒术。

忽然,一个脑袋从灌木丛中冒了出来,有些胖胖的,还只有一只耳朵。

不是消失的赵庞又是谁?

范甑眼疾手快,看到赵庞脸的那一刻就把金光笔收进了怀中,换上了一副人畜无害的笑脸。

“赵师兄,你怎么被绑起来了,还受伤了?”

小雨淅淅沥沥地打在范甑和赵庞的身上,打湿了两人的衣襟。

赵庞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打了个寒战,眼见来人是范甑,脸上露出了一抹放松之色,微微喘着气说道:

“范师弟,原来是你啊,太好了,太好了...”

范甑把赵庞从灌木丛中拉了出来,帮他解掉了身上的束缚。

看着赵庞身上红扑扑的勒痕和断口平整的耳朵,心中已经猜到了七七八八,但还是故作疑惑地问道:

“赵师兄,你怎么被绑了啊,还有你这耳朵和身上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赵庞听了这话也是心里一苦,叹声道:

“范师弟,我今日本来在酒楼听你和冰凌仙子的...身后忽然出现一公子哥...我就被绑到了这观雨湖,被打晕在灌木丛中,一直昏迷到现在才醒来”

赵庞一通话和范甑猜的基本一致,看来赵庞师兄的确是无辜的,并没有想过陷害自己。

范甑看着赵庞讲话真切,眼神真挚,不似说谎,这样想到。

不过,范甑还需要进一步确认一点。

范甑转过了头,扶着赵庞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赵师兄,你刚刚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奇怪的声音?没有啊,有吗?”

“没有,我只是随口说说罢了”

范甑的心终于安稳了下来。

讲真话,要是赵庞真的看到或听到范甑使用儒术的话,范甑还真有些为难了。

不过现在,没事了。

范甑扶着赵庞原路返回,说道:

“赵师兄,我也是刚刚赶到,并没发现那什么公子哥,只见到了你”

“是嘛,好吧”

雨势渐大,观雨湖又回到了薄雾笼罩那最初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