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思罗机场的阴雨渗进皮衣缝隙,林小夏的荧光蓝指甲在行李箱把手上敲出《火雷噬嗑》的节奏。“死胖子,“她踢了踢正在免税店抢购鳕鱼条的王胖子,“把你的烧烤铁板托运了吗?英国海关可不认《周易》动火令。“王胖子举着塞满零食的购物篮狂奔:“老教授说青铜簋在大英博物馆的 33号展厅,靠近埃及馆!“他的围裙口袋里露出半串烤鱿鱼,“我这是提前研究当地食材,改良秘制酱料!“张教授的牛顿摆被安检员扣下时,老人正用放大镜研究机场平面图:“明夷卦,地火明夷,光明入地中。“他在便签纸上画下伦敦地铁线路图,“大英博物馆的地基暗合八卦方位,33号展厅对应'坤二宫',而青铜簋的鹤鸣...“李昊摸着口袋里的青铜爵残片,爵身鹤纹在阴云中泛着微光。手机里大英博物馆的邮件写着:“自贵方上次访问后,西周青铜簋每周雨夜会浮现鹤形光影,与馆内监控形成'地火'异象。“他忽然想起地宫壁画上的辅臣,鹤纹正是水脉的象征。三人组在地铁皮卡迪利线摇晃时,王胖子突然指着车窗倒影惊呼:“小李!你镜片上的反光怎么像只鹤?“林小夏凑近观察,荧光蓝指甲划过他镜框:“是爵身鹤纹的投影。“她忽然压低声音,“天华集团的蛇形纹身标记在站台第三根灯柱上——他们比我们早到 12小时。“大英博物馆的穹顶漏下细碎阳光,33号展厅的防弹玻璃后,青铜簋静静躺在恒温柜里。李昊望着簋身的饕餮纹,掌心光斑突然与展柜底座的太极图共振,玻璃上竟浮现出中文警告:“非四脉者触之则亡。““是周王室的血脉识别机关。“张教授从帆布包掏出青铜风铃,九龙壁琉璃碎片在灯光下泛着虹光,“明夷卦的彖辞说'内文明而外柔顺',必须用阴柔之力破解阳刚之阵。“王胖子突然把鳕鱼条贴在展柜上:“阴柔之力?要不要我唱首《伦敦桥要倒了》?“他的油渍指纹在玻璃上画出不规则卦象,“老教授,你的破风铃能接住鹤鸣的频率吗?“林小夏甩出吉他背带缠住通风口,电吉他弦调成编钟模式:“李昊,还记得在故宫解九龙壁时的呼吸节奏吗?明夷卦的初爻'明夷于飞,垂其翼',需要模拟鹤鸟低飞的频率...“李昊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青铜簋在沈阳故宫的共鸣画面。当他的指尖按在展柜右下角的“坤“位纹路,爵身鹤纹突然化作实体,穿透防弹玻璃与簋身饕餮纹相触,整个展厅的灯光瞬间转为幽蓝。“警报!第三展厅异常光辐射!“保安的脚步声从走廊传来,王胖子突然把整篮鳕鱼条倒在地上:“都让让!东方美食家现场教学——鳕鱼条占卜术!“他的铁板烧在展柜顶部发出滋滋声,“老教授!算准他们拐弯的时间!“张教授的牛顿摆齿轮卡住的瞬间,林小夏的电吉他弦扫过青铜风铃,竟奏出伦敦大本钟的报时声。李昊趁机将手按在展柜中央,光斑与簋盖的鹤形钮扣合,玻璃内侧突然浮现出用甲骨文写的卦辞:“明夷于南狩,得其大首,不可疾贞。““是明夷卦的上六爻!“张教授的咳嗽声混着警笛声,“南狩指的是展厅南方的埃及馆,大首...“他突然指向展柜下方的阴影,“青铜簋的机关核心在拉美西斯二世雕像基座!“林小夏拽着李昊冲向埃及馆,朋克皮衣在斯芬克斯像前甩出残影:“死胖子!把你的铁板塞进雕像的蛇形图腾!““奶奶的!这可是三千年前的文物!“王胖子边啃鳕鱼条边将铁板按在浮雕上,高温竟让蛇形图腾显露出周王室的蟠龙纹,“老教授!你的破理论这次要坑死我——“当铁板与图腾完全贴合,整个博物馆的地砖突然浮现出地火明夷的卦象。李昊踏着“离火“与“坤土“的交界线狂奔,青铜簋的鹤鸣在他脑海中形成三维地图,直指地下三层的文物修复室。“他们转移了青铜簋!“林小夏的电吉他弦扫过监控探头,竟将画面切换成《伦敦雾都》的老电影,“天华余党用了蛇形纹身的磁暴装置...“张教授的青铜风铃突然炸响,琉璃碎片划破他的袖口:“小心!明夷卦的变爻在六五,对应修复室的...“老人突然望着墙角的排水口,“化粪池?“李昊忽然想起父亲笔记本里的防湿密语:“鹤鸣于阴,其子和之。“他掀开排水井盖,腐臭味中竟传来清晰的鹤鸣。当他的指尖触到井壁的蟠龙纹,整个排水系统突然发出共鸣,青铜簋的虚影从污水中升起。“抓到你了!“天华余党的首领从阴影中跳出,袖口的衔尾蛇纹身泛着冷光,“李昊,你以为四脉归一就能掌控礼器?“他举起的枪口正对准张教授,“周王室的秘密,早就该随着青铜器一起腐烂——“王胖子的铁板突然砸在对方手腕上,鳕鱼条的碎屑掉进枪口:“孙子!在老子的烧烤摊地盘,还敢动粗?“他的围裙口袋里掉出大英博物馆的纪念徽章,“看见没?老子现在是荣誉馆员!“林小夏趁机甩出吉他背带缠住青铜簋,荧光蓝指甲在簋盖刻纹上快速敲击:“李昊!用明夷卦的'内文明'心法,把你的光斑融进簋身!“当李昊的掌心贴上簋身,四脉光斑突然汇聚成完整的蟠龙。修复室的灯光瞬间熄灭,却有万千光点从簋身溢出,在墙面投出周王室祭祀的全息影像——原来青铜簋里封存的,是当年周公旦制礼作乐的音频密码。“糟了!“张教授望着逐渐逼近的保安,“明夷卦的卦变会触发博物馆的反震系统!小李,必须在系统启动前...“李昊突然想起在洛阳解师卦时的场景,他将青铜爵残片与簋身贴合,两个光斑在伦敦阴云中竟映出故乡的月光:“明夷卦不是结束,是光明潜入地下的蛰伏。“他望向天华余党震惊的脸,“就像我们这些被称为废物的人,总能在最脏最臭的地方,找到破局的钥匙。“当青铜簋发出清越的凤鸣,整个博物馆的安保系统突然失灵。王胖子趁机扛起簋盖,上面的饕餮纹竟变成了烤鱿鱼的图案:“老教授!你的破卦象还挺下饭!“张教授却盯着修复室的排水口,那里漂着半张羊皮纸,用甲骨文写着“明夷,利艰贞“。老人突然剧烈咳嗽,血水染红了羊皮纸:“卦象显示,真正的明夷不是光明消失,而是...“他指向李昊掌心的光斑,“在绝境中守护星火的勇气。“大英博物馆的雨夜,四人组在泰晤士河的雾霭中登上游轮。王胖子把青铜簋当作烤炉,正在舷边烤制鳕鱼条:“我说,下次能不能找个有暖气的宝地?这伦敦的雾比我家厨房的烟还大!“林小夏倚着栏杆,颈后的蟠龙纹身与河对岸的大本钟形成奇妙共振:“李昊,你父亲的笔记本里,有没有提到过'雾都的鹤鸣'?“李昊摸着信封里的牛皮纸,父亲的字迹在路灯下忽明忽暗:“当鹤鸣穿过雾都,蟠龙会在泰晤士河底苏醒。“他望向河水深处,那里隐约可见周王室礼器的光影,“或许,周王室的秘密,从来都藏在每个普通人的心里——“张教授忽然指着游轮甲板上的八卦图,那是王胖子用鳕鱼条摆成的:“明夷卦的大象传是'君子以莅众,用晦而明。'“老人的牛顿摆终于停止转动,齿轮间卡着半片琉璃,“我们四个废材,不就是用最晦暗的身份,照亮了最古老的秘密?“游轮的汽笛划破雾霭,李昊望着掌心的光斑,那里倒映着三个同伴的身影:叼着烤鳕鱼的胖司机、抱着电吉他的叛逆歌手、戴着老花镜的退休教师。他们依然穿着皱巴巴的衣服,依然带着不合时宜的笨拙,却在青铜器的微光中,成了最耀眼的破局者。“下一站,巴黎。“林小夏晃了晃手机里的邮件,“卢浮宫的工作人员说,他们的青铜圭最近总在午夜指向东方。“她忽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李昊耳垂,“而且,埃菲尔铁塔的灯光,最近总在拼写周易卦象。“王胖子突然把烤焦的鳕鱼条塞进嘴里:“巴黎好啊!听说那里的烧烤酱有红酒味!“他拍着肚皮上的游泳圈,“老教授,你的破罗盘该升级成法式烤炉了吧?“张教授笑了,笑得像解开最后一道谜题的学生:“卦象显示,巴黎的青铜圭对应'地山谦'卦。“他掏出钢笔在餐巾纸上画下卦象,“'谦谦君子,用涉大川,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