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无标题章节
- 误食苹果后,师尊他不想要了
- 辰沐z
- 6564字
- 2025-06-01 23:05:01
我误食情果,把清冷师尊错认成道侣又亲又抱。
清醒后我连夜收拾包袱跑路。
山门前却被师尊堵住,他眼神幽暗:“撩完就跑?”
“为师教过你,要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
他捏着我下巴吻上来:“比如……以身相许。”
---
指尖捏着那枚刚从树上摘下的果子,红得剔透,仿佛裹着一层莹润的蜜蜡。诱人的甜香丝丝缕缕钻入鼻腔,勾得腹中馋虫蠢蠢欲动。我咽了口唾沫,四下张望,这片后山野果林僻静得很,除了偶尔几声鸟鸣,只剩风吹过叶片的沙沙细响。师尊云谏此刻应当在主峰处理宗务,断然不会出现在此。
“就尝一口,”我小声嘀咕,带着点做贼般的兴奋,“闻着这般香甜,总不至于有毒吧?”
小心地咬破薄薄的果皮,一股难以形容的、浓郁到几乎发腻的甜浆瞬间溢满口腔。甜得发齁,却又带着某种奇异的魔力,让人忍不住想再咬一口。我皱皱眉,刚想丢掉,一股暖流却猛地从腹中炸开,轰然席卷四肢百骸。眼前的世界骤然模糊、扭曲,如同被投入水中的倒影,剧烈地晃荡起来。
身体里像燃起了一把火,烧得我口干舌燥,心口那处更是擂鼓般狂跳,撞得肋骨生疼。一种从未有过的、强烈到无法思考的渴望,蛮横地攫住了全部心神。
就在这时,视野晃动的水纹中,一道熟悉的身影由远及近。素白如雪的广袖道袍,不染尘埃,衬得那人身形挺拔如孤峰寒松。墨色的长发用一支简单的白玉簪松松束着,几缕发丝拂过线条清绝的侧脸。是师尊云谏。
可此刻在我混乱迷蒙的眼中,那清冷疏离的轮廓仿佛被镀上了一层柔暖的光晕,平日里拒人千里的寒意尽数褪去,只剩下一种令人心安、想要不顾一切靠近的温柔。心底那个盘桓的念头骤然清晰、膨胀,汹涌得几乎将我淹没——这是我的道侣!是我心心念念、可以肆意亲近的人!
“道侣!”我脱口而出,声音带着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甜腻和雀跃,像只终于找到归巢的雏鸟,不管不顾地朝着那道雪白的身影扑了过去。
云谏的脚步明显一顿。他大约是刚从主峰回来,周身还带着一丝处理宗务后的清冷倦意,被我这一声石破天惊的呼喊和突如其来的猛扑惊得僵在原地。那双总是古井无波、映照着洞彻世情智慧的眼眸里,清晰地掠过一丝愕然,随即被更深沉的审视取代。他微微蹙眉,目光如实质般落在我潮红滚烫的脸上,似乎在无声地询问:念儿,你怎了?
然而我那被情果搅得天翻地覆的脑子,哪里还读得懂这无声的疑惑?满心满眼都是眼前这个“道侣”。只觉得他蹙眉的样子也好看极了,那微微抿紧的薄唇,更是诱人得紧。
“道侣…你真好…”我痴痴笑着,双手紧紧环住他劲瘦的腰身,脸颊在他微凉的衣襟上蹭来蹭去,贪婪地汲取着那点能稍稍缓解体内燥热的凉意。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独有的冷冽气息,如同雪后初霁的松林,清冽干净,却又在深处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暖意,让我更加心醉神迷。
云谏的身体绷得更紧了,像一柄随时可能出鞘的利剑,蓄着隐忍的力量。他试图将我拉开些许距离,嗓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苏念,清醒些。你误食了何物?”
那点微弱的挣扎和低沉的询问,在我此刻混沌的感知里,竟成了道侣欲拒还迎的情趣。我非但没有松手,反而变本加厉,像只无尾熊般手脚并用地往上缠。口中含混不清地嘟囔着:“不嘛…不许推开我…你是我的道侣…”一边说着,一边踮起脚,不管不顾地将自己滚烫的唇瓣印了上去!
触感微凉,带着一丝清苦的茶香。这意料之外的柔软和微凉,如同甘泉流经龟裂的土地,非但没有缓解那燎原之火,反而如同泼了滚油,轰的一声,将仅存的理智焚烧殆尽!
“唔…”一声模糊的闷哼从紧贴的唇间逸出。云谏的脊背瞬间僵直如铁。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想要偏头躲开,然而我的手臂不知哪来的蛮力,死死箍着他的脖颈,蛮横地追逐着那片微凉的柔软,毫无章法地啃咬吮吸,笨拙又急切,像只贪婪汲取水源的小兽。
混乱的气息纠缠着,我急促滚烫的呼吸与他瞬间变得紊乱的气息交织在一起。他素来平稳的手此刻竟微微发颤,几度抬起,似乎想将我强行扯开,指尖却在触及我肩头滚烫的肌肤时,猛地蜷缩了回去,最终只是虚虚地搭在那里,僵硬得如同石雕。
这个漫长而混乱的“吻”不知持续了多久,直到我体内的热流似乎平息了一丝,力气也耗尽了,才软绵绵地挂在他身上,脸颊贴着他颈侧温热的皮肤,餍足地喟叹一声,意识终于沉入了黑暗。
……
意识像是沉在冰冷粘稠的深海里,一点点艰难地往上浮。眼皮沉重得如同压着千斤巨石,每一次细微的掀动都带来针扎般的刺痛。
我费力地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青纱帐顶,上面绣着疏淡的云纹——是我在自己小院里的卧房。窗外天色昏暗,已是薄暮时分,屋内没有点灯,光线有些模糊。
头依旧昏沉沉的,像是被塞进了一团浸水的棉花,又胀又痛。我撑着酸软无力的身体坐起来,扶着沉重的额头,试图回忆发生了什么。只记得后山那枚甜得发腻的红果子,然后……然后……
轰——!
记忆的闸门猛地被撞开,那些混乱、滚烫、令人窒息的画面如同决堤的洪水,凶猛地冲击着我刚刚清醒的神经!
扑过去……喊着“道侣”……死死缠住……然后……强吻?!
吻的还是师尊?!那个清冷孤高、如同云端谪仙、连靠近三尺都觉得是亵渎的师尊云谏?!
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残忍。他僵硬的脊背,他试图推开却又收回的手,他紊乱的气息,还有……唇上残留的、那一点点清冽微苦的茶香……那触感仿佛还烙印在唇上!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瞬间冻僵了四肢百骸。巨大的惊恐和灭顶的羞耻感如同冰冷的巨浪,将我彻底淹没。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每一次跳动都震得耳膜嗡嗡作响,血液似乎全部冲上了头顶,又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只剩下冰冷的绝望。
我做了什么?!
我竟然对师尊……做了那种大逆不道、足以被逐出师门甚至清理门户的事!
完了。全完了。
脑海中只剩下这两个字在疯狂旋转、放大。师尊会怎么看我?厌恶?震怒?还是觉得我龌龊不堪,从此视我为污秽?那些画面在眼前反复闪回,每一次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心上,带来一阵阵尖锐的抽痛和灭顶的羞耻。
不能留在这里!一刻也不能!
这个念头如同溺水者抓住的浮木,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决绝。逃!必须立刻逃!逃得越远越好!在他回来之前,在任何人发现之前!
身体里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我几乎是滚下床榻,手脚并用地扑向墙角那个装杂物的大木箱子。里面塞着一些不常用的衣物和攒下的几块下品灵石。我胡乱地将所有能抓到的衣服、细软、灵石一股脑地扯出来,塞进一个半旧的粗布包袱里,动作仓惶得如同身后有恶鬼在追。
包袱皮胡乱地打了个死结,被我死死抱在怀里,仿佛这样就能汲取一点安全感。我像只受惊过度的兔子,竖着耳朵,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推开房门。暮色四合,小院寂静无声,只有晚风吹拂竹叶的沙沙轻响。
没人!太好了!
我心中稍定,几乎是足不沾地地朝着记忆中最偏僻、最少人走动的后山小路冲去。那条路绕过主峰,可以直通山门之外。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撞击着,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太阳穴突突地疼。粗布包袱被汗水浸湿,紧紧勒在肩头,沉甸甸的,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耳边只有自己粗重慌乱的喘息声,还有脚下踩碎枯枝败叶发出的、在我听来如同惊雷般的“咔嚓”脆响。
快!再快点!只要出了山门,躲进山下凡人城镇的人海里……
后山的桃林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幽深。晚风吹过,粉白的花瓣簌簌飘落,铺了一地柔软的锦缎。平日里觉得极美的景致,此刻却像一张巨大的、无形的网,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静谧。
就在我埋头猛冲,即将穿过这片桃林的边缘时,一道素白的身影,如同从暮色与落花中凝结而出,无声无息地挡在了小径的尽头。
没有任何预兆,没有任何声响。他就那样站在那里,广袖道袍在晚风中微微拂动,身姿依旧挺拔如松,却带着一种比夜色更沉的压迫感。清冷的月光穿过稀疏的花枝,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一半是清辉,一半是幽暗的阴影。那双平日里古井无波的眼眸,此刻正沉沉地望过来,里面翻涌着某种我看不懂、却足以让我血液冻结的情绪。
是师尊云谏!
“啊——!”
一声短促尖锐的惊叫不受控制地冲口而出,我猛地刹住脚步,巨大的惯性让我踉跄着差点扑倒在地。怀里的包袱“啪嗒”一声掉在铺满落花的地上,几件衣物散落出来,狼狈不堪。
心,瞬间沉到了谷底。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四肢僵硬冰冷,连指尖都在不受控制地微微发颤。巨大的惊恐和绝望如同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紧了我的心脏,几乎要窒息。完了,终究还是没能逃掉……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什么时候来的?他……都知道了?
我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忘了,只能死死地盯着地面那些零落的花瓣,仿佛它们能开出个地缝让我钻进去。脸颊烧得滚烫,耳根更是灼热得如同烙铁,羞耻感像无数细小的针,密密匝匝地刺遍全身。
时间仿佛凝固了。只有晚风拂过花枝的轻响,还有自己擂鼓般的心跳,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是一瞬,又或许漫长如一个世纪。他终于动了。
云谏缓缓地,一步步朝我走来。雪白的道袍下摆拂过地上堆积的落花,发出极其细微的沙沙声,在这死寂的林中却清晰得如同踩在我的心尖上。他走得不快,每一步都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甸甸的压迫感,空气都仿佛随之凝滞。
最终,他在我面前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住。那股熟悉的、清冽如雪松的气息笼罩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属于他本身的暖意,却让我浑身僵硬如石。
我死死地低着头,几乎要把脸埋进胸口,根本不敢去看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垂落在身侧、骨节分明的手。那双手曾经执剑引动风雷,曾经在经卷上留下清隽的字迹,也曾经……在我缠上去时,几度抬起又克制地收回。
他离得太近了。近得我能感受到他清浅的呼吸拂过我额前散乱的发丝。我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开始微微发抖。
头顶传来他的声音,比平日低沉沙哑了几分,像被砂纸磨过,每一个字都带着沉沉的重量,清晰地敲打在我紧绷的神经上:
“撩完就跑?”
四个字,平淡无波,甚至听不出明显的怒意,却像四把冰冷的锥子,狠狠凿穿了我最后的侥幸。我猛地一颤,下意识地后退了一小步,仿佛被这无形的质问灼伤。
“师……师尊……”喉咙干涩得如同砂砾摩擦,挤出两个音节都异常艰难,带着浓重的哭腔和无法掩饰的恐慌,“弟子……弟子……”
“为师教过你,”他的声音再次响起,打断了我语无伦次的辩解,依旧低沉,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近乎冷硬的意味,一字一顿,清晰地砸落在这片被落花覆盖的寂静里,“要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
负责?怎么负责?逐出师门?还是……废去修为?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我,身体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砸在脚下的花瓣上,洇开深色的痕迹。我绝望地闭上眼,等待着最终的审判降临。
然而,预想中的雷霆之怒并未降临。
下颌处传来微凉的触感。一只修长有力的手,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轻轻抬起我泪痕斑驳、狼狈不堪的脸颊,迫使我不得不仰头面对他。
我的视线被迫撞进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那里不再是古井无波,也不再是清冷的审视。里面翻涌着一种极其复杂、极其幽暗的情绪,像压抑了千年的熔岩终于找到了突破口,炽烈得几乎能将人焚烧殆尽。有我看不懂的暗火在深处跳跃,有某种沉沉的、令人心悸的执拗,还有一种……近乎叹息的无奈?那眼神太过陌生,太过深邃,像漩涡般要将我吸进去。
月光和桃花的暗影在他清绝的脸上交织晃动,他的眼神幽邃得如同吞噬星光的寒潭,倒映着我此刻惊惶失措、泪痕狼藉的狼狈模样。那目光里翻涌的情绪太过复杂,太过汹涌,像是压抑了太久太久的东西终于找到了宣泄的缝隙,带着一种近乎毁灭性的力量,牢牢锁定了我。
他俯身靠近,清冽的气息如同实质般将我笼罩,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侵略感。那微凉的指尖依旧稳稳地托着我的下颌,力道不容置疑,却奇异地没有弄疼我。
我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忘记了哭泣,忘记了呼吸,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张清冷如谪仙的面容在视野中不断放大,直至占据全部。
他温热的呼吸拂过我的唇瓣,带着一丝清苦的茶香,与我混乱记忆中的气息瞬间重合!
“比如……”他低沉沙哑的嗓音贴着我的唇畔响起,尾音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心悸的震颤,如同拨动了最隐秘的心弦。
“以身相许。”
最后四个字落下的瞬间,那微凉的、带着清苦茶香的唇,不容分说地覆压了下来!
“唔……!”
一声模糊的呜咽被彻底堵在喉咙深处。这不是先前我那种毫无章法、如同小兽啃咬般的胡闹。他的吻,带着一种近乎凶狠的力道,却又奇异地蕴含着某种隐忍到极致的温柔,如同狂风骤雨席卷而来,瞬间夺走了我所有的感官和思考能力。
唇瓣被碾压、吮吸,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占有意味。齿关被轻易撬开,属于他的气息长驱直入,清冽如雪松,深处却藏着滚烫的岩浆,霸道地侵染着每一寸领地。那气息是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得令人心悸。
脑子轰然炸开一片空白。世界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只剩下唇齿间激烈纠缠的触感和气息,还有那震耳欲聋的心跳声,分不清是他的,还是我的。
身体彻底僵住了,忘记了挣扎,忘记了反抗,甚至忘记了恐惧。所有的感官都聚焦在那一点滚烫的接触上,如同被施了定身咒。唯有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冲撞着,几乎要破膛而出!
他的手臂不知何时已紧紧环住了我的腰背,力道大得惊人,仿佛要将我揉碎嵌入他的骨血之中。那素日里握剑执卷、沉稳有力的手,此刻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滚烫的掌心隔着薄薄的衣料烙在我的脊背上。
时间失去了意义。落花无声飘零,月光流淌如水,寂静的桃林里,只剩下唇齿交融的细微声响和彼此紊乱灼热的呼吸。
就在我几乎要窒息在他强势的掠夺中时,那狂风骤雨般的吻终于稍稍和缓。他微微退开些许,额头却依旧抵着我的,灼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不分彼此。他幽暗的眸光深深锁着我迷蒙涣散的双眼,那里面翻涌的情绪浓烈得如同实质。
他低哑的声音带着情动后的沙哑,清晰地响在咫尺之间,每一个字都敲打在我混乱不堪的心上:
“苏念,为师也…心悦于你。”
月色如水,悄然漫过雕花的窗棂,在静室内流淌。空气里弥漫着清苦的茶香,混合着一种令人心安的、属于他的冷冽气息。
我蜷缩在窗边的软榻上,身上裹着他那件宽大的素白外袍,带着他的体温和熟悉的味道,将我整个人都包裹起来。脸颊上的热度还未完全褪去,唇瓣微微有些发麻肿胀,无声地提醒着不久前桃林里那场惊心动魄的掠夺。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袍子柔软的衣料,指节微微泛白,心绪依旧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湖面,涟漪阵阵。
云谏坐在几步开外的书案后,手中执着一卷泛黄的古籍,姿态看似沉静专注。然而,那微微泛红的耳根,和偶尔瞥过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与赧然的视线,却泄露了他心底同样的不平静。暖黄的灯光柔和了他清冷的轮廓,也软化了他素日里如霜似雪的疏离感。
案头一只素净的白玉小碗里,盛着半碗深褐色的药汁,苦涩的气味弥漫开,正是他刚才盯着我喝下的解药。
“还难受么?”他放下书卷,声音放得极轻,打破了室内的静谧。
我摇摇头,将半张脸埋进他衣袍宽大的领口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小声咕哝:“好多了…就是那药,太苦了…”声音闷闷的,带着点不自觉的撒娇意味。
他唇角似乎极快地弯了一下,又迅速抿平。起身走过来,在我身边坐下,修长的手指自然而然地探了探我的额温,确认那情果带来的余热确实退尽了。
“苦口良药。”他淡淡地说,指尖却轻轻拂开我颊边一缕散乱的发丝,动作带着生涩的温柔。
我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他身后巨大的书案。上面除了堆积的宗卷和笔墨,在一角不甚起眼的地方,似乎压着几页墨迹未干的纸。那字迹清隽劲拔,正是师尊的手笔。我好奇地歪了歪头,想看得更清楚些。
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的视线,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侧了一下,恰好挡住了我的目光。那动作极其自然,仿佛只是调整了一下坐姿。
“在看什么?”他问,语气如常。
“没…没什么。”我连忙收回目光,重新把自己裹进他的外袍里。心底却悄然掠过一丝微小的、几乎被忽略的疑惑。刚才那纸上的墨痕,依稀勾勒出的,似乎是“情果”二字?还有旁边被浓墨反复圈点涂抹的地方,像是某种药性的注解?
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就被另一种更汹涌、更甜蜜的情绪覆盖。我悄悄伸出手指,勾住了他垂落在身侧的一小片雪白衣袖,轻轻晃了晃。
“师尊…”
“嗯?”
“那果子…真的那么厉害么?能让人…那样?”我声音细若蚊呐,脸颊又烧了起来。
云谏垂眸,看着被我勾住的衣袖,沉默了片刻。他深邃的目光落在我脸上,那里面翻涌的情绪复杂难辨,最终沉淀为一种深沉的、几乎要将人溺毙的温柔。
他反手,将我不安分的手指整个包裹进他温热的掌心。
“嗯。”他低低应了一声,声音醇厚,像陈年的酒酿,“很厉害。”
他的指尖在我掌心轻轻摩挲了一下,带着某种安抚的意味。
“所以,以后离那些奇奇怪怪的野果子远点。”他顿了顿,补充道,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想吃什么,告诉为师。”
暖黄的灯光下,他清俊的侧脸线条柔和,耳根那抹薄红尚未完全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