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雨夜追凶

离约定决战的子时三刻还有两个时辰,天空突然乌云密布,豆大的雨点裹挟着冰粒砸落下来。沈昭辞、叶惊鸿和小蝶冒雨朝着雪魔峰疾行,山道在雨水冲刷下变得泥泞不堪,每走一步都要小心避开暗藏的机关陷阱。

“还有半里路就到玄冰崖了。”沈昭辞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握紧手中暗藏机关的折扇。他能感觉到,四周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腥甜气息——那是九曜杀阵启动前,机关淬毒装置特有的味道。

突然,前方树林中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三人立即停下脚步,叶惊鸿拔刀戒备:“有情况!”沈昭辞展开绸缎,借着雨幕的掩护,悄悄靠近声源。拨开湿漉漉的灌木,一具身着暗卫营服饰的尸体倒在血泊中,胸口插着一支刻有火焰纹路的箭矢——正是黑袍人所用的暗器。

“他们开始清理暗卫营的人了。”小蝶蹲下身,从尸体怀中掏出一封被雨水浸透的密信,“上面写着‘子时二刻,玄冰崖西坡,接应第三件’。看来神秘势力内部已经起了内讧。”

沈昭辞正要细看密信,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在那边!”叶惊鸿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飞奔而去。穿过一片竹林,只见一名白衣女子被两名黑衣人围攻,她手中长剑已折断,身上多处受伤,鲜血混着雨水染红了裙摆。

“住手!”叶惊鸿挥刀劈出赤色刀芒,逼退黑衣人。沈昭辞趁机甩出绸缎,缠住其中一人的脚踝,将其绊倒在地。另一人见状,立刻放弃白衣女子,转身逃窜。

白衣女子虚弱地靠在树干上,看到沈昭辞腰间的半块玉佩,眼中闪过惊喜:“你......你是天剑阁的人?”她剧烈咳嗽几声,从怀中掏出一个用油纸包裹的物件,“星轨罗盘的最后一部分......我好不容易......”话未说完,她便瘫倒在地,没了气息。

沈昭辞颤抖着打开油纸,里面是一块刻满星象纹路的青铜圆盘,边缘的凹槽与他手中的半块玉佩严丝合缝。“终于集齐了。”他将圆盘与玉佩拼接,刹那间,青铜表面亮起幽蓝光芒,浮现出完整的雪魔峰地形图,九曜杀阵的阵眼位置被标得清清楚楚。

小蝶突然抓住沈昭辞的衣袖:“不好!有大批人马朝这边来了!”远处火把连成一片,马蹄声在雨夜里格外清晰。沈昭辞当机立断:“叶姑娘,你带着罗盘先走,去玄冰崖寻找阵眼。我和小蝶引开追兵!”

“不行!太危险了!”叶惊鸿拒绝道。

“没时间了!”沈昭辞将罗盘塞进她手中,“记住,阵眼在玄冰崖东侧的冰洞下方,用星轨罗盘破解机关!”说罢,他拉着小蝶转身朝相反方向跑去,同时甩出几枚烟雾弹。浓烟在雨中弥漫开来,追兵的视线瞬间被遮挡。

沈昭辞和小蝶在山林中穿梭,身后的追兵却越追越近。突然,一道赤色刀光劈开雨幕,黑袍人现身拦住去路。“沈昭辞,把星轨罗盘交出来,我留你全尸。”黑袍人举起焰凰刀,刀刃上的火焰纹路在雨夜中诡异燃烧。

沈昭辞冷笑一声:“想要罗盘,先过我这关!”他折扇轻挥,暗藏的银针暴雨般射向黑袍人。黑袍人挥刀格挡,火星四溅。小蝶趁机甩出软鞭,缠住黑袍人的脚踝。黑袍人勃然大怒,反手一刀,刀锋擦着小蝶的脸颊划过,在她脸上留下一道血痕。

“小蝶!”沈昭辞心急如焚,绸缎如灵蛇般缠住黑袍人的手腕。就在这时,一支箭矢破空而来,直直射向沈昭辞后心。千钧一发之际,小蝶猛地扑过来,替他挡下箭矢。

“不——!”沈昭辞抱住小蝶瘫软的身体,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小蝶嘴角溢出鲜血,艰难地挤出一丝笑容:“师兄......活下去......替天剑阁报仇......”话毕,她的手无力地垂下。

沈昭辞缓缓放下小蝶的尸体,站起身来,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他将半块玉佩与星轨罗盘紧紧攥在手中,看向黑袍人:“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此时的雨越下越大,仿佛苍天也在为这场生死之战悲鸣。沈昭辞展开绸缎,准备与黑袍人决一死战,而另一边,叶惊鸿正带着星轨罗盘,朝着玄冰崖的阵眼飞奔而去。她知道,自己绝不能辜负沈昭辞和小蝶的牺牲,一定要找到九曜杀阵的破绽,彻底终结这场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