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荥阳之战，楚汉对峙的焦点

我叫项羽，世人称我为霸王。此时彭城的宫殿里，还在滴落，我攥着染血的霸王枪，听着虞姬为我擦拭伤口时轻柔的抽气声。齐地的叛乱刚被镇压，田荣的头颅还悬挂在城门上，可远处传来的急报却如惊雷般炸响——刘邦那竖子，竟趁着我东进平叛，一路东出，直逼荥阳！

“亚父！”我将手中的酒盏狠狠摔在地上，碎瓷片溅得满地都是，“刘邦欺人太甚！我定要将他碎尸万段！”范增拄着拐杖，步履蹒跚地走进来，他眼中满是忧虑，却又强装镇定：“大王息怒。刘邦占据荥阳，此地乃关中与中原的咽喉要道，易守难攻。我们不可轻敌，需从长计议。”

我一把抓起案上的地图，用力甩在地上：“计？还计什么！当年鸿门宴上，若听你的，哪有今日之患！如今我率大军直扑荥阳，看他刘邦拿什么抵挡！”说罢，我转身披上战甲，腰间的玉佩随着动作撞出清脆的声响，却掩盖不住我内心的怒火。虞姬在身后轻声劝阻，可我哪里听得进去，跨上乌骓马，便率军疾驰而去。

大军行进在尘土飞扬的道路上，三万骑兵在前开道，马蹄踏过地面，扬起层层黄尘，如同一道翻滚的金色浪潮。步兵紧随其后，方阵整齐划一，长矛如林，盾牌相连，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芒。我望着远处的天际，心中杀意翻涌。刘邦，这个曾经在我面前卑躬屈膝的沛县亭长，如今竟敢与我争夺天下。我握紧缰绳，暗暗发誓，此役定要让他知道，谁才是这天下真正的霸主！

抵达荥阳城下时，只见城墙上汉军旌旗飘扬，刘邦站在城头，身边跟着张良、陈平那两个老狐狸。他望着我，脸上带着挑衅的笑容：“项羽，你终于来了！今日，我便要与你一决高下！”我怒目圆睁，举起霸王枪，大声喝道：“刘邦，你不过是个小人！今日，我定要踏平此城，取你狗头！”随即下令，让钟离眛率五千弩手在阵前列阵，准备压制城墙上的汉军箭雨；季布则带领八千刀盾手，随时准备发起冲锋。

“大王，汉军坚守不出，我们该如何？”钟离眛骑着马靠近，他的铠甲上还沾着齐地的尘土。我皱起眉头，看着紧闭的城门，心中烦躁不已。强攻？荥阳城墙高大坚固，汉军又有充足的粮草和箭矢，只怕会伤亡惨重；围而不攻？刘邦那狡猾的家伙，说不定又会想出什么诡计。

就在我犹豫不决时，范增策马上前：“大王，我军长途奔袭，将士疲惫。不如先扎下营寨，休整几日，再做打算。同时，可派人截断汉军的粮草补给线，待其军心不稳，再一举攻城。”我看着范增苍老的面容，心中虽有不甘，但也知道他所言有理，只能咬牙下令：“龙且听令，带领一万精锐骑兵，绕道汉军后方，截断其粮草运输！其余将士，安营扎寨！”

龙且领命而去后，我在营地中来回踱步，时刻关注着前线动向。三天后的深夜，斥候急报：“龙且将军成功烧毁汉军一处粮草辎重！”我大喜，立刻下令：“全军擂鼓，佯作攻城！趁汉军慌乱，打他个措手不及！”楚军营地顿时鼓声震天，火把通明，士兵们呐喊着冲向城墙，云梯、冲车纷纷出动。城墙上汉军果然大乱，箭矢如雨点般射下，但在我军的强弩压制下，渐渐没了势头。

然而，好景不长。突然，帐外传来一阵骚动：“报——彭越在后方偷袭我军粮草！”我猛地站起身，打翻了案上的酒盏：“这个彭越，竟敢在背后捅我一刀！”彭越此人，本是个草寇，如今却与刘邦勾结，专门在我军后方捣乱。我握紧拳头，心中杀意更浓：“钟离眛听令，率两万大军，前去剿灭彭越！务必将其粮草辎重尽数焚毁！”

范增听闻消息，匆匆赶来：“大王不可！若分兵去对付彭越，荥阳这边兵力不足，恐生变故。不如先与刘邦议和，集中兵力解决彭越这个心腹大患。”我怒视着范增：“议和？我项羽岂会向刘邦那小人低头！今日，我偏要分出兵力，让他们知道，得罪我项羽的下场！”范增还想再说些什么，我却一甩袖，走出了营帐。

钟离眛率军离开后，荥阳的局势愈发紧张。刘邦见我军兵力分散，竟主动出击。汉军的号角声响起，城门大开，数万汉军如潮水般涌出，前排的长矛兵结成方阵，中间的弓箭手弯弓搭箭，后方的骑兵蓄势待发。我立刻指挥楚军迎敌，让季布带领刀盾手组成防线，抵挡汉军的长矛兵；同时，命令剩余的弩手向汉军弓箭手射击。

战场上，箭矢纷飞，喊杀声震天。楚军弩手的箭雨如乌云般压向汉军，却被汉军盾牌挡住大半；汉军的箭矢也不断射来，不少楚军士兵中箭倒地。我挥舞着霸王枪，冲入敌阵，每一次挥枪，都能带走数条汉军性命。鲜血溅满了我的战甲，可汉军人数众多，且有张良、陈平出谋划策，我军渐渐陷入被动。

“大王，汉军攻势太猛，我们快抵挡不住了！”季布浑身是血，大声喊道。我望着混乱的战场，心中懊悔不已。若当初听了范增的话，不分兵去对付彭越，今日也不至于如此狼狈。可事已至此，我岂会轻易认输！“传我命令，骑兵从侧翼迂回包抄！给我冲散汉军阵型！”随着命令下达，八百精锐骑兵如黑色闪电般冲向汉军侧翼，马蹄声如雷，所到之处，汉军纷纷溃散。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我心中一喜，以为是钟离眛率军归来。可定睛一看，却是英布那叛徒！他率领着军队，直奔我军侧翼而来。我气得浑身发抖：“英布，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我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背叛我！”英布却大笑道：“项羽，你刚愎自用，不听忠言，注定失败！今日，我便要助刘邦，取你项上人头！”

英布的叛军加入战场后，局势急转直下。我军腹背受敌，死伤惨重。楚军士兵们虽拼死抵抗，但在汉军和叛军的夹击下，渐渐失去了斗志。我望着身边不断倒下的将士，心中悲痛万分。难道，我项羽真的要败在刘邦这个小人手中？不！我不甘心！“撤！”我咬着牙，下达了撤退的命令。乌骓马嘶鸣一声，载着我冲出重围。回头望着荥阳城，我眼中满是不甘与仇恨：“刘邦，此仇不报，我项羽誓不为人！”

回到营地后，范增一言不发地看着我，眼中满是失望。我别过脸去，不敢与他对视。“大王，如今局势危急，我们必须尽快想出对策。”范增打破了沉默，“不如派人去与刘邦议和，以鸿沟为界，平分天下。待我们休养生息，再做打算。”

我握紧拳头，心中犹豫不定。议和，对我来说是奇耻大辱；可不议和，如今我军士气低落，粮草短缺，又如何与刘邦抗衡？许久，我才缓缓说道：“派人去议和吧。但记住，这只是权宜之计。总有一天，我会让刘邦为今日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议和的使者回来后，带来了刘邦的条件。我看着手中的文书，气得浑身发抖。刘邦不仅要求以鸿沟为界，还要求我释放他的父亲和妻子。“这个刘邦，真是欺人太甚！”我将文书狠狠摔在地上。范增却说道：“大王，忍一时风平浪静。如今我们需要时间恢复实力，答应他的条件吧。”

我咬牙切齿地点了点头。就这样，楚汉以鸿沟为界，暂时休战。可我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我望着远处的天空，看着营地中正在疗伤、休整的楚军士兵，他们有的在擦拭兵器，有的在修补铠甲，眼神中虽有疲惫，但仍有不甘。我暗暗发誓：刘邦，这天下，终究是我的！只要我重整旗鼓，定能再次将你击败，让你知道，谁才是这天下的主宰！

在休战的日子里，我整日督促士兵训练。骑兵们反复练习冲锋、迂回战术，马蹄声在训练场上回荡；步兵们则进行盾牌与长矛的配合演练，口号声整齐划一。虞姬常常陪在我身边，为我准备战甲和兵器，她的歌声如潺潺流水，抚慰着我受伤的心灵。可每当夜深人静，我总会想起荥阳之战的惨败，想起那些战死的楚军将士，心中的怒火便难以平息。

范增依旧尽心尽力地辅佐我，可我能感觉到，我们之间的隔阂越来越深。他常常在训练场上巡视，看到士兵们的训练成果，时而点头，时而叹息。有一次，他走到我身边，说道：“大王，士兵们训练很刻苦，但我们更需要的是一个周全的战略。”我沉默不语，心中却在思考着如何才能一雪前耻。

一日，我正在校场练兵，突然传来消息：刘邦撕毁了和约，再次率军来犯。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终于来了！我披上战甲，跨上乌骓马，望着整装待发的将士们，大声喊道：“将士们！刘邦背信弃义，今日，我们便要让他知道，背叛我的下场！随我出战，杀！”楚军士兵们齐声呐喊，声音震天动地，他们握紧手中的兵器，眼神坚定，仿佛已经做好了为荣誉而战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