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蝉鸣的异常聒噪。
君国皇帝的内殿中。
“皇上,今日过去魅妃宫中吗?”公公恭敬的询问坐在上位的帝凰永丰。
“不必,近来吾儿修就要启程前往封国,让太子修过来见朕。”“诺。”
君国皇宫.东宫.侍女房
“话说封国司徒公主,啧啧,那可是天下第一美人。”一个体态丰腴的宫女坐在石凳上,周围围了一圈宫女。果然八卦这种东西是不分时代的。
“张掌事,说的好像你见过了似的。要我说还是我君国的宫小姐好看,上次皇后娘娘在宫里设宴,邀请了各位官家小姐,特地指定给东宫送了一坛梅花酒来,娘娘宫里的嬷嬷唤我去取酒时,我可是远远的在一众主子里就看见了宫小姐,果然天姿国色啊。”一个瘦瘦的宫女自豪的答道。
“哟,李妹妹,司徒公主可是殿下这次去迎亲的,这整个君国谁人不晓啊?能配得上我强大君国太子殿下的,司徒公主定是有倾城之姿,不然天下第一美人也不是白来的。”张掌事笑答。
“好了好了,大家都干活吧。”
东宫.湖心亭
经过这么久的相处,杜冰歌也更不那么害怕太子了,虽然帝凰修还是那么冷淡。
“杜冰歌,此次封国之行,孤要你随行。”帝凰修优雅的端起一杯茶,指尖微动。
“封国,为什么要去封国,殿下不是才从琴州回宫,为何又要启程。”杜冰歌看着帝凰修。
“联姻。”帝凰修薄唇吐出这两个字,却是震惊了杜冰歌。'什,,什么,联姻?!帝凰修不是太子吗,君国不是大强国吗,为何还要联姻?!难道太子是看上司徒公主了?果然男人都是视觉动物。不,不可能,帝凰修不可能喜欢上一个没见过的女人,肯定是有什么让他觉得有趣的事,不然他怎么可能会去封国。'
看着杜冰歌脸上一阵疑惑,一阵了然,时而低沉,时而震惊的表情,帝凰修顿觉有趣。唇角微微勾起了一丝笑容。
“纵然封国司徒公主有倾城之姿,有天下第一美人之称,可我君国如此强大,要联姻也和同样强大的离国才说得过去吧,怎么会与只能说富庶的封国联姻呢?”回过神来,杜冰歌对坐在亭子里喝茶的帝凰修略带不解的询问。
“司徒公主的嫁妆,封国的十分之七。”帝凰修一脸风轻云淡的告诉杜冰歌。
“十,十分之七,天呐。封国的十分之七,可算得上好几个小国的财力了,怪不得让君国都动心了。”杜冰歌了然。
“可是,据奴婢所知,封国这次是公开招选驸马,这么丰厚的肥肉,那么离国也定会参加,殿下怎么就那么肯定一定是君国分的这杯羹呢。”杜冰歌恢复了智商。
“不错,不过,封国,孤志在必得。”帝凰修依旧是那风轻云淡的口气,似乎毫无波澜。
“君国那么多皇子,为何是殿下,就封国来说,君国随便派个皇子去,也是给足了封国面子呢。”杜冰歌看了看帝凰修,小心翼翼的开口。
“看来,杜姑娘是忘记孤是为何‘请’你来的目的了。”帝凰修琥珀色的眸子微眯。
杜冰歌顿时明白了,是花神珠,不过,这和花神珠有什么关系。杜冰歌顿时觉得云里雾里,仿佛有一张大网网住了她,她怎么也想不通了,头,似乎痛着。
还想再问几句,可是她不敢问出口,她很想问他,真的可以为了权力而放弃自己的幸福,让自已和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成亲,真的可以为了强大,变得无情无义吗?
荷花满池盛开,可不知道为什么,杜冰歌没有欣赏的兴趣了。
“殿下在哪里,奴婢就在哪里,奴婢告退。”杜冰歌自行退下,帝凰修微微颔首。
出了湖心亭,杜冰歌只想要好好休息一下,便依靠在一旁的假山下。看着远处自由自在飞翔的飞鸟,胸口微微作痛。
自己,一直被囚禁着,越往前走,就好像越有一个巨大的阴谋等着自己,而自己只能被迫卷入这错综复杂的权谋之中。
是夜。
琴州.弄影阁
非琴一袭青裙,独自凝望着湖面。
‘他,已经走了这么多天了,来的时候就像一阵清风,走的时候也像是一阵清风。何时,才可以再见到他呢。’
其实她本不喜欢青色,她更喜欢云白,可是,他喜欢这青色,每次穿着这温润的颜色,就好像他就在自己身边一般,一想到他,非琴的眼眸微微晕染开了笑意。
“小姐,那位,来信了。”紫凝带来的消息立即让她心跳漏拍了一跳。
…………
“大人,真的要去封国吗?”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上次琴州美人,可没看够呢。”墨发红衣的妖孽男子虽然这样说着,可是眼睛一点也没显示出对‘天下第一美人’多大的渴望,让他感到有趣的,是另外的事情。
…………
龙凰真坐在书房中,俊美的脸上不见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修长的手指微微摩挲着云白折扇。
君王让他和太子一同前去封国,到底也是想让他国都收好自己的小心思。恐怕这次离国要无得而归了,看来,这次君国是必定要吞下封国这块肥肉了,不过事情真的有这么简单吗,龙凰真看着书桌上小心摆好的精致锦盒,眼眸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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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程之际,不知为何,杜冰歌很想再去云嫔宫中,感谢她当日的指路,或者是这一去,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杜冰歌对云嫔有一种莫名的好感,而且云嫔也帮过自己,总想着不拖欠别人恩情。
杜冰歌这样说服着自己,便前往云嫔的小宫殿了。
依旧是静悄悄的,毫无人气,自从上次来这里,已经过了十天了,没有遇到那天那位锦衣少年,看来那少年也不是老是回来这个宫殿里。
知道这里没有服侍的宫女,杜冰歌直接来到了内室外,敲了敲门,却是无人应答,静悄悄的,似乎连若有若无的咳嗽声也没了。继续敲了敲,还是没人反应。
杜冰歌觉得有些奇怪,直接推门而入,可是没有看到任何人,只有卧榻上躺着一个人影。杜冰歌心中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她快步上前,撩开帘子,只见云嫔安静的睡着,脸色依旧是苍白的,但是神情恬静。冰思翊心道不好,掀开被子一看,那是一副怎样的场景:被子已经被染上大片的鲜血,对比着云嫔身上所穿的白色衣裙,刺目异常。
云嫔已经割腕自杀了。
杜冰歌倒吸一口凉气,连连退后几步。
微微晃了晃心神,失神的看着云嫔,她不敢相信,她真的已经痛苦到这个地步了吗。她现在该做什么,云嫔地位已经如此不堪,如果她不管,到时候会被人随便乱扔到乱葬岗的吧,可是,她又能做什么呢。
就在杜冰歌不知道该怎么做的时候,她突然发现了云嫔口中似乎有东西。
“云嫔的口中似乎含着什么。”
杜冰歌轻轻取出了云嫔口中含着的纸,应该是遗书什么的。
还未来得及打开,就在这时,门开了,阳光随着锦衣少年的进入,洒满了整间屋子,可是不远处,却是永远的黑暗。
少年意外的看着坐在地上的冰思翊,神情猜疑,然后突然跑向了卧榻。
“家姐!!!”少年悲痛的呜咽着。让杜冰歌回过神来。
她看见,少年怀抱着血染的女子,目呲欲裂的用可怕的眼神看着杜冰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