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无人,幕夏一把把东西打翻,坐在床上歇斯底里。
几个时辰过去,脸上的症状早已好了,可没想到自己居然出了个大丑。
没错,梦可那个疯子是自己安排的,可是没想到居然算计到了自己身上。一定是哪里出了什么差错,果然疯子就是疯子,一点都不可信!绝对要杜冰歌付出代价!绝对!
幕夏美丽的脸此时显得十分狰狞可怕。
“幕夏姑娘,宫里来信了。”
看完信笺,幕夏勾起了一抹阴冷的笑意。
……………………
夜更深沉,厢房里不时传来男人和女人的调笑声。
前厅的夺魁赛早已结束,只有几个婢女打着哈欠心不在焉的打扫着,更显冷清。杜冰歌此刻的心情却是无比愉悦,她在房间里挑挑选选,扔掉一些没用的胭脂水粉,又搜刮出不多不少的银票,以及少量的玉镯饰品,把这些打好包袱,准备离开。
在古代,钱可是好东西,有钱好办事。
她换好简单的婢女裙,带上面纱。就猫着腰出了房间。来到墙角,拍了拍裙子,就准备翻墙出去。不是她不信任子衿,而是因为绕过后花园的时间太长了,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弄影楼,所以索性就翻墙出去。
“奇怪,非琴不是说派了人拦我吗,怎么回事?”杜冰歌一路畅通无阻的出了弄影楼,似乎平静的有些诡异,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随即就警惕的四下望了望。眼前是一条小路,尽头就是灯火通明的大街了,因为正值花神节,所以异常热闹,似乎还可以闻到小吃摊的香味。
“是我太敏感了吗?”杜冰歌皱了皱眉道,便向街上走去。
杜冰歌第一次看见古代街道,似乎和书上说的繁华一般无异甚至更加繁荣,虽说已经深夜,但也有许许多多的人还在街上游玩,各种小摊应接不暇,叫卖声也各式各样。
“啊!原来也这么繁华,看来回去可以写一篇论文了。不过还是先找个地方栖身。”杜冰歌说着,便找起了客栈。
左拐右拐,到了漆黑的小巷,杜冰歌突然停住了脚步:‘哼,还不出来吗?到底是什么人?’心中这样想,便对着黑漆漆的夜空念道:“追了我这么久,难道不准备现身吗?”
月光照在她如古潭般幽深的眼睛上,透出森森寒光。
刹罗心中一愣,却是一秒都不曾停顿,从黑暗的阴影里闪出。
杜冰歌只见一个身穿绯红色劲装的男子闪出,身背一柄赤红的绝世好剑,额前的长发斜撩,露出一只在黑暗中散发绿光的眼睛。明显就是杀手。
杜冰歌不由皱眉,原本她对危险的感知就异常强烈,其实她更本不知道有人在跟,只是出于本能,想看看究竟安不安全,没想到真的被她猜中了。
“‘长剑出鞘,夺命罗刹’,阁下何人?”杜冰歌充满警惕的开口,却是让难逢敌手的刹罗心中一惊:“‘长剑出鞘,夺命罗刹’,你以后就叫刹罗......”
杜冰歌微微蹙眉,刹罗回神,面无表情道:“姑娘,我家主子有请。”
“怎么,不敢报上你家主子门号?”杜冰歌直直的盯着刹罗说。
“恕难从命!”刹罗微微抱拳,便出手一闪,准备敲晕杜冰歌。
杜冰歌也是合气道的高手,勉强一闪,躲过一招,只是强大的掌风昭示着主人武艺高强。
刹罗倒是没想到她会一点功夫,看来不是一般的弱女子。
“且慢,随你走一趟罢。”杜冰歌理了理衣裙,识趣的说,她可不想被打。
刹罗掌风一收,再次抱拳:“请。”
就在杜冰歌迈步之时,顿时后颈一痛,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背后,是刹罗泛着绿光的眼睛。
刹罗像抗麻袋一样把杜冰歌抗走。
在他走之后,一个人影闪了出来,原来他和刹罗一样一直跟在杜冰歌身后,一直屏着气息。
又是一阵轻功,他离开此地,露出张扬的红色束带。
……
杜冰歌再次醒来之时,发觉自己身处一辆极其华丽的大马车上,躺在白熊地毯上,后颈还隐隐作痛,面纱早已不知所踪。
“又被抓了呀。”杜冰歌自嘲一声,从地毯上爬起,掀开车帘。
入目的是一片樱花落雪的场景,马车停驻在一颗大樱树下。虽已是初夏,但这里的樱花仿佛才开一般。
樱树下靠着一名白衣少年,手上拿着一个玉佩把玩,瀑布般的青丝倾泻而下,皮肤白皙,脸上带着一个精致无比的银色面具,只露出精致的下巴与嘴唇。面具在月光下泛着寒光。
更令人惊叹的是他的眼睛,在月光的反射下呈现琥珀色。
他身穿一袭纯白如雪的镶金边锦袍,宽大的衣袖上绣着繁复的花纹。落樱在身上似乎也浑然不知,本该是个谪仙一般的人物,可他的身上却同时散发贵气,谪仙与贵气相融合,异常和谐。
杜冰歌心中一惊:他是谁?’
少年回头睥了她一眼,琥珀色的眼睛带着一丝看不透的神色。两人的目光交汇,杜冰歌感觉到了一丝威压,她别开脸,一阵微风吹过,撩起少年的一缕长发。
“醒了。”少年淡漠的开口。
“找我有事?”杜冰歌试探道。
“我们做个交易如何?”少年竟然似笑非笑的说道。
“哦,太子殿下真是闲来无事。”
杜冰歌直接就点出了这少年的身份,因为他注意到了,少年袖口上那繁复的绣金花纹实际上是代表皇室尊贵的太子身份的蛟龙。
“你很聪明。”那少年太子的眼中终于有了一丝波澜。
但杜冰歌悬着的心依旧没有放下。“尊贵的太子殿下找我这个民女有何事?”杜冰歌谨慎的开口。
“不要以为你抓到了孤的把柄,本就没想瞒你,否则,你猜得出孤是太子吗。”
太子一步步走进,在杜冰歌身前站定。
杜冰歌暗叹这个太子太厉害了,都被他猜中了。
“殿下要我做什么?”
杜冰歌索性就先听听他要干什么,好想对策。
“随孤进宫。”太子又是淡淡的开口。
不过杜冰歌却惊呆了:“作妃!不可能!”这老皇帝都比自己大了一倍有余啊。
“然也,以孤的随身宫女。”太子嘴角微勾,似笑非笑道。
“.........”
杜冰歌脑中思绪万千,看了看这腹黑的少年太子嘴角微勾的样子,又看了看在不远处细细擦剑的刹罗,刹罗见杜冰歌盯着他,一剑挥出,把石头劈掉。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呀。
“懂了......”
“果然是个聪明人。孤的花神珠,可是要收回来的。”
太子白皙修长的手指撩起杜冰歌的发丝,轻笑一声进入华丽的轿子。
杜冰歌听到这,只能苦笑:“原来是因为花神珠......自己这是出了虎穴,又入狼窝...”
自己也曾想过,弄影楼应该有一个权利更大的操控者,非琴可能只是给某个大人甚至是宫里的皇子办事。
先前就听挽魁说过,宫中的事情错综复杂,皇子们的暗中争斗异常汹涌,只是这花神珠究竟有什么秘密,令太子都参了一脚,还抓了自己。
看来自己是不得不卷入这争斗之中了。
杜冰歌看了看马车,心情复杂。
香茗之中,太子靠在软榻之中,半阖着琥珀色的眼眸,左手把玩着一个通体晶莹的白玉雕龙玉佩,价值连城。
“主人。”刹罗在帘外跪下。
‘咻!’
一片樱花从帘里飞出,擦破了刹罗的右脸颊,留下一道细微的伤痕。
“刹罗,你动了些心思。”淡漠的声音响起,太子的右手又夹了一片樱花瓣。
“.......”刹罗不言。
“退下。”太子捏碎花瓣,道。
刹罗行礼,急速的隐没在夜色中。
“殿下,我们谈谈。”杜冰歌在轿子外说道。
“嗯?”太子抬起头,面具之中的琥珀色眼睛变成幽黑,更显神秘。
................
“很好,孤允了,不过,你得记得你所说的话,否则......”
太子没有把话说完,杜冰歌却是松了口气。同时,也明白了为什么太子会出现在琴州:
君王的子嗣众多,皇后的嫡子,也就是现在的这位尊贵的少年太子,一出生就受到万千宠爱,君王十分欣悦,当场赐名,单字‘修’,帝凰修便是在这种宠爱中成长。
在太子帝凰修出生以前,武贵妃的皇子,三皇子龙凰真本是最被大家认可将会成为太子的,只是帝凰修的出生打破了武贵妃的皇后梦,加上帝凰修和龙凰真二人从小就聪慧,不分上下,所以皇后和武贵妃的关系也越发紧张。
在这里要说明一下,君国皇族的姓氏等级十分严格,只有君王和储君才能姓‘帝凰’,而其余嫔妃的皇子只能姓‘龙凰’,所以,一个姓就代表了一个皇子的地位。所以,太子帝凰修和三皇子龙凰真也是暗中争斗不断。
十年前,就在帝凰修七岁,龙凰真八岁时,君王招进了魅妃。冠宠后宫,君王似乎迷住了魅妃,对她百依百顺。如今魅妃的儿子,十二皇子龙凰玉也十岁了,若不是帝凰修有能力胜任太子之位,朝中大臣也力挺帝凰修,否则,太子之位可能就要易主给龙凰玉了。
帝凰修此次来到琴州,便是准备与琴州太守结为联盟。明面上是出游巡访,实际上更是为了拉拢臣子。不过杜冰歌则另有用处,此时的龙凰玉还构不成威胁。
其实这只是杜冰歌又推又猜的一半事情,皇家的事情可远远没有这么简单,真是复杂。
想到这,杜冰歌真的是欲哭无泪,明天,这个少年太子帝凰修就要会君国的国都—君城,此时跟他回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有出来了。
----------------------------分割线----------------------------PS:作者(一脸无耻状):
“呀,各位亲,我可是又加更了哦,快夸我吧”
红衣男子(傲娇状):“你个死作者,名字也不给我!再不给我加戏,我割了你舌头!”作者(可怜):“那个,要保持神秘嘛...”
太子帝凰修(似笑非笑):“呵,作者也是脑筋短路了。”
杜冰歌(惊讶):“纳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