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威宁阻击

  • 雪山猎情
  • 木上
  • 3019字
  • 2015-09-08 10:01:57

53威宁阻击

崔勇迅速扒掉长脑袋脚上的两只臭袜子,一只堵在长脑袋的嘴上,另一只堵在连毛胡的嘴上,其余的都被破布堵上了嘴。

刘山走出钱庄,见一队官兵骑着战马正巧来到近前,这是一队奉聂汝清之命去城里办事、返回时路过此处的骑兵。刘山主动上前行军礼,打招呼:“弟兄们好!弟兄们辛苦了!”

马上的官兵随即还礼,“弟兄们好?”为首的一名随便问道:“你们是那部分的?”

刘山笑着回道:“我们是第一协标第十二营的。”

为首的看看马车上的满载的银箱,“呀嗬!恭喜发财了!”

刘山呵呵笑道:“呵呵!大哥真会开玩笑,发啥财?嗨!兄弟只是奉命押解。”

说话间,骑兵离去。

刘山望着远去的骑兵,一挥手,“大家赶快撤!”大家迅速出了钱庄,崔勇寻来一把锁,锁上了钱庄的大门。路上的行人来来往往,竟然无一察觉。

大家赶着四辆马车,排成一长队,大摇大摆地向前行,偶尔遇上一两个官府人员,见有一队官兵押车,谁个敢问?那个敢盘查?车队顺利地离开了小西大街,出了京兆横街和同道横街,很快到了郊外。吱呢呢,吱呢呢……车轮急速地向前滚动着,车队离奉天越来越远,刘山和崔勇等人的心渐渐放了下来。

车队过了浑河,遇上了曹虎子带领的接应队伍,大家掩饰不住内心的高兴,拥抱在一起,崔勇和刘山更放心了,曹虎子见装满银箱的马车队伍,高兴得手舞足蹈起来,他和刘山唱起了东北二人转,曹虎子唱道:“八月十九日呀。”

刘山接唱:“武昌大起义呀。”

曹虎子又唱:“清政府就要玩完了啊。”

刘山又接唱:“咱们大家齐欢笑啊。”

……

二人边扭边唱,逗得大家捧腹大笑,战士们沉浸在胜利的欢乐之中。

大家日夜兼程,第二天下午,马车队赶到了本溪县的威宁大桥,眼看过了桥下的太子河,就可绕路过本溪了。就在这时,忽听后面隐约有人喊马嘶声,刘山手搭凉棚往回看,见远处尘土飞扬,冲过来一队骑兵,刘山惊呼:“不好!敌人追上来了!”

早晨,在信义钱庄外。一名钱庄的库工,因为家中有急事,昨日请假回家,今天清早返回,看到钱庄的店门紧锁,便起了疑心,心说钱庄从未外锁门,今早是咋回事?他拍门呼叫半天,里面无人应,更起了疑心,呼来朝鲜钱庄的伙计们来查看,一起向里呼叫,仍无动静,最后索性砸开锁,进了钱庄,见柜上无人,转到院里查看,院里的一幕让伙计们惊呆了!见掌柜的、管账先生、守卫和职员们被捆在廊下的明柱上,个个堵住嘴,发不出声,再看库房门大开,里面的银子已洗劫一空!

长脑袋得救了,被捆的十人当中就数他岁数大,被解下时已奄奄一息,躺在地上,半天才缓过气来,醒后第一句话:“快!快去,去……报官!”

当聂汝清得知信义钱庄被劫,气的暴跳如雷,他分析道:“我量那侯强富的十二营绝不敢此举,定是那营子岭的乱党所为!”他立即下令,让手下的骑兵连去追。

想不到已经过了一天一夜,敌人会追上来,大家立刻紧张起来,曹虎子问刘山:“刘大哥,咋办?”

“大家不要慌!”刘山向四周望了望,镇定道:“崔勇和林铁锁,你们带几个赶车的继续向前行,余下的赶紧过桥,咱们在河边的大堤上阻击敌人,不能背水作战。”

在河边的大堤上,刘山和曹虎子带领几十名战士找好有利地形,一字排开,准备阻击敌人,刘山叮嘱大家:“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要乱开枪。”

敌人追击的骑兵连有百余人,很快到了桥头,尽管刘山叮嘱在先,可有的新战士沉不住气,还是先开了枪,敌人听到枪声,一愣,发觉对岸有人阻击,勒住马头,稍停了一下,连长下令,冲过威宁桥,抢占南桥头。

敌人上了桥,桥身长有二十多丈,宽不足一丈,因年久失修,桥板有的已腐朽,桥栏杆残缺不全,马蹄踏在桥板上,发出急速的马蹄声,震得桥板直颤。决不能让敌人冲过桥,刘山一声令下:“打!”

枪声大作,几十支步枪齐开火,冲上桥头的敌人纷纷中弹落马,有的掉下桥,桥下河宽水急,瞬间被湍急的河水卷得无影无踪,受了伤的马,惊叫着往回逃去,桥身不宽,人马拥挤在一起,相互冲撞,乱作一团。又一排枪声响起,敌人又有一批落马下水。

敌人丢下十几具尸体,后退半里多地。敌人并没有退走,而是重新组织进攻。

崔勇、铁锁和几名战士赶着四辆马车疾奔,车在崎岖不平的路上剧烈地颠簸着,一气奔出二里多地,在冲上一个小土岗时,忽听岗上一声呐喊:“站住!”岗上冒出一队人马,拦住了去路!

崔勇见岗上拦阻的人各个持枪,心里咯噔一下,一股凉气从头贯到脚,凉遍全身,心说完了,彻底完了!后有追兵,前有阻拦,刚逃虎口,又进狼窝!

岗上为首一黑大汉问道:“你们可是营子岭的人?”

崔勇此时只好承认,“是,正是。”

“咋有人穿着敌军装?”黑大汉疑问。

“那是化装,好便于行动。”

“哎呀!差点误会,好!我们在这儿已经等候你们多时了,我们奉张榕总会长的命令在此接应你们,咱们是自己人呐!”

转恐为喜,崔勇和铁锁等人浑身紧绷的肌肉立刻松弛下来,脸上绽放出笑容,崔勇惊呼道:“哎呀妈呀!吓死我了,原来是自己人!”

黑大汉道:“你们营子岭的联络员王二喜昨天来到寒岭,我们根据他的通知,得知了你们行动的路线,特在此接应。”

说话时,身后响起了激烈的枪声,大家望望威宁方向,铁锁道:“一定是刘山他们与追兵交了火。”

敌连长重新组织进攻,这次敌人改变了进攻策略,一部分人伏在北堤埂上进行火力掩护,一部分骑兵向桥头冲杀。敌人这一招果然奏效,北堤比南堤高,敌人占了地利,居高临下射击,火力压住了南堤,压得战士们抬不起头来,有几个战士中弹受伤,骑兵趁势冲过了大桥,有几匹快马甚至冲上了北堤,情势万分危急!

刘山和曹虎子拔出了腰刀,呼喊大家,“上刺刀!拼了!”嘁叱咔嚓,步枪立刻上了刺刀,大家准备与敌人肉搏厮杀!

就在这时,崔勇领着寒岭的人马赶到,一阵激烈的拼杀,将敌兵杀了回去。敌人见对方援兵到,灭了嚣张气焰,狼狈逃回对岸,在对岸不远处,骑着马打转儿,寻机再进攻。刘山和曹虎子见寒岭的援兵到,喜出望外,南岸人马立刻士气大振。

双方隔河对峙,相互远射,子弹飞来飞去。崔勇心想:不能总这样对阵下去,若时间一长,敌人的援兵赶到,那就糟糕了!若本溪的敌人得到消息,从后面攻上来,那可就更糟糕了!这可咋办?崔勇万分焦急,他望着弹痕累累的长木桥,忽地眼前一亮,有了主意,桥是木头的,何不烧掉它!他解下身后背的弓箭,瞧瞧箭袋里还有上次火烧侯府时没有用完的硝柴,他将硝柴捆在几支箭的箭头上,打着火镰,点燃硝柴,嗖嗖嗖!将几支火箭射向桥头,火点燃了桥下的灌木丛和杂草,点燃了桥面板,开始只是几处着火,不大时间,几处连成一片,火越烧越旺,一阵风刮过,风乘火势,火乘风威,呼啦啦!整个大桥淹没在火海里,噗喳喳!大桥烧塌!塌落水中,水面上腾起一层白色的水蒸气,未燃尽的炭木冒着白气,被湍急的河水冲向下游。

大家眼看着火起,又眼看着桥塌,蓦地发出一片欢呼声!敌人干瞪眼,没办法,没了桥,只好望河兴叹了!

刘山和曹虎子决定撤退,刘山摘下军帽,擦擦额角的汗水,抱拳一揖,与黑大汉道别:“我们得赶快赶路,谢谢你们的帮助,车上劫的银子有多少,我们没数,如何分配?分配给你们多少?我们做不了主,我们得回去听何会长的安排。”

黑大汉哈哈大笑,“哈哈哈!都是革命党,都是自家人,何必客气,你们不必担心,尽管走,我们在这儿继续监视敌人,祝你们一路平安。”

崔勇上前,抱拳一揖,问道:“请问大哥姓名?日后再见面也好称呼。”

“我姓金名世同,好!后会有期。”

辞别了金世同和寒岭的战友,大家继续赶路,接受了这次教训,大家一路上小心翼翼,生怕再出事端。第三天中午,车队经过夹皮沟,也就是快到营子岭时,忽听一声铜锣响,从沟两侧冒出一队人马,拦着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