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柔柔地洒在身上,暖暖的像母亲的怀抱,我不想睁开眼,但是,挨不住卫洋低沉性感的嗓音的呼唤,我还是挣扎着醒了。
还在飞机上,我睡着了,做了一个梦,还好,只是一个梦。我冲着叫醒我的卫洋笑了笑,突然好想抱他。他牵着我下了飞机,机场外早有两辆车子在等候,一个年轻帅气的司机彬彬有礼地请我们上了黑色轿车,卫洋的经纪人周啸彦拿着行李上了白色的轿车。
上了车,我透过后挡风玻璃看到白色车子向反方向开去,卫洋扳回我的脑袋,递给我一副墨镜,说:“啸彦去安排住宿,我们直接去墓园。”
“哦。”
到了墓园,看着棺木下葬,我突然想:“娜娜在里面吗?”我被自己吓了一跳,还好戴着墨镜,没有人发现我的惊慌。
送葬结束,人们在几个“塞巴斯酱”的引导下上车离去,其中一个来请卫洋,卫洋摆摆手拒绝,表示“我有车”!
我看着那一方小小的坟茔,无限感伤:“上天真是残忍,好好的一个人,一场意外,说没就没了······”
卫洋摘下墨镜,看了我一眼,说:“巴澈娜的死不是意外。”声音低沉性感,语气平淡自然,说完还顺了顺发型,然后波澜不惊地去和旁边一个老爷子握手。
······娜娜的死不是意外?几个意思?难道是有人谋杀了娜娜?
“卫洋,你把话说清楚!”
我追上去拉卫洋,却被那个身穿中式太清褂的白发老爷子拦住了。好家伙,一把年纪了劲还不小,一条手臂挡在我面前,任我如何用力,竟纹丝不动。
卫洋轻轻按下老爷子的胳膊,说:“巴山,她是我朋友。”
巴山老爷子瞅了我几眼,说:“姑娘,有些事别刨根问底,对你没好处。”
我哼一声:“不劳您费心,好不好我自己会判断。”
老爷子楞了一下,突然大笑着说:“好一个倔丫头,不愧是法道孙的后人!”
他怎么知道我是孙家人?他跟孙家很熟吗?等等,他姓巴,又出现在这儿,难道是娜娜什么人?
我一时间满头雾水,卫洋似看穿了我的心思,简单介绍道:“这位是巴山先生,巴澈娜的父亲。”
“父亲?”我不相信地反问。澈娜那么年轻,父亲会是个七十多的老头?
“这事以后我再跟你说。”卫洋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戴上墨镜和巴山上了一辆豪车,我还愣在原地,卫洋回头骂我:“傻愣着干什么?跟上!”
我和卫洋坐在后排,巴山坐在副驾上,跟开车的年轻人说:“简明,回古易园。”
古易园,金都最大的古董店,收藏着无数宝贝,规格高,门槛也高,一般市面上的古董压根进不了古易园,古易园要的是稀、奇、古、怪的珍宝。当然,古易园有无数分店,这些小店经营要求不高,只求赚钱,补给古易园资金需要。
我从不知道,原来被人称为“八爷”的金都首富,是巴澈娜的父亲。我仿佛从认识巴澈娜的那天起,就成了一个明眼瞎子,很多事都跟我有了大大小小的联系,可我什么都不知道。
古易园的建筑是中古式的,典型的一门二雕通三院。进大门,一扇天然屏障,两边是手抄走廊,过走廊,再进一门,才是正院,两边是厢房,正对门是大堂,堂上有阁楼,三层高。我以为这就是古易园了,谁知巴山领着我们绕过大堂,进入了一处花园,走过一段小径,又出现了一处宅院,是背对着我们的。
巴山在一座假山上按了一下,院墙上开出了一道门,卫洋拉着我先进去,我看到一个和前院大堂一样的房子,这个大堂里摆满了柜子,跟图书馆一样,只是柜子上摆着的不是书,而是古董,满满一大房的无价之宝。
巴山跟进来,拧了一下门边架子上的狮子像,门又关上了。我被这架势惊的大气都不敢出,感觉自己像虱子街的乞丐到了金銮殿······
出了大堂,依旧过堂门,这会儿不像前院了,出了堂门就是一个市场,全是古董店和古董摊。市场前有一个石拱门,门上龙飞凤舞三个大字:古易园。
前面突然喧闹起来,围了一大堆人。简明不知道啥时候到的,走过来对巴山说:“爷,有人闹市。”
巴山从鼻子里哼出一声,道:“老规矩了,你处理吧。”
简明犹豫了一下道:“爷,来的是周未手底下的人。”
“那就罪加一等。”巴山淡然道:“打死。”
简明点点头,向人群走去,不一会儿人散了,只剩下一个黄毛青年和一位旗袍美女在争执。
简明站到旗袍美女身边,护着美女,跟那黄毛议论,看样子,那个旗袍美女是古易园的人。我总觉得那个美女眼熟,像早就认识一样,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卫洋和八爷进了一家店面,我也不知道跟来干啥,一个人东张西望怪无聊,就凑到简明那边去看热闹。那个美女看上去很气愤,叉着腰跟那个黄毛理论。
“老娘干这行几十年了,什么人没见过?你个王八蛋敢拿假货来坑老娘!”
黄毛也不甘示弱,愤愤道:“谁说我的是假货?明明是你拿假货偷换了我的真货!”
美女暴跳如雷,挥手就甩了那黄毛一巴掌,破口大骂:“你个****里裹出来的无赖!你专程来闹事的吧你?你哪只狗眼看到老娘换你的冒牌货了?”
黄毛挨了一巴掌,跟被雷劈了一样尖叫起来:“打人啦!古易园黑商打人啦!”
这一叫,刚散去的人又全围了上来,我被人连推带挤挤到了正中间。黄毛一把拉住我,嚷嚷:“你来评评理!古易园偷人东西,还打人!”
黄毛蓬头垢面,穿着花裤衩,踩着人字拖,一看就是地痞流氓,这样的人能有啥好东西?
我公道地说了句:“这位大哥,您就别胡搅蛮缠了,古易园什么地方,啥珍宝没见过,不至于偷换你一个破罐子吧?”
我本良心说句话,结果被黄毛骂了个狗血淋头:“你怎么说话呢?你什么意思?谁胡搅蛮缠?”
黄毛一把揪住我的衣领,龇牙咧嘴地咆哮。我无故躺枪,只得求助简明,一回头才发现,丫的人早跑了!
黄毛转移目标,揪着我讨说法:“我看你跟那泼妇是一伙的!你们古易园仗势欺人!你今儿不给我个说法,劳资跟你没完。”
黄毛手劲很大,攥着我的手腕,我感觉它都快脱臼了。
“你讲点道理行不行?我就是个路人,关我什么事?你撒手!”我也气得不轻。你说我好好在家呆着不好吗?干嘛跑这儿来淌混水。
黄毛不依不饶:“你们都是一伙的!你放跑了简家兄妹,你得赔我的损失!”
“你特码的有病吧?有病就去治病,别在这儿丢人现眼!撒手!”我怒不可遏,狠狠踩了黄毛一脚,黄毛吃痛松开我,我赶紧撞出人群,撒腿就逃。黄毛紧追其后,大喊大叫:“小贱人,你给劳资站住!劳资非弄死你!”
“去你妈的!谁弄死谁还不一定呢!”
我刚跑出拱门,一个身穿黑风衣的女子一把拉过我,把我塞到了一辆车上。黄毛出了门,四下一看,向一条巷子追去。
我松了口气,向那姑娘道谢:“谢谢你啊!你叫什么名字?我请你吃饭吧!”
她面无表情地说:“我是李靳。没事了就下车吧。”
“嘎?”我尴尬不已,这姑娘真心直接,关键我被她的气势压住,不敢有一丝不满。
“那,谢谢你啊。那就再见了。”我悻悻地打开车门,跳下车。
“等一下。”她喊住我说:“你,离卫洋远点儿。”
“虾米?”我被雷得外焦里嫩,感情又是卫洋的脑残粉啊。我解释:“你可能误会了,我跟卫洋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我倒是想有,可惜卫洋太高冷了,高冷的好像谁也走不进他的心。
“最好如此。”她瞄了我一眼,“啪”一下关上车门,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