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上海交通大学的毕业典礼即将开始,毕业生们都在紧张的期待着学生时代结束这一时刻的来临。他们在父母的身边待了这么久,终于可以自己展翅翱翔,有些学子拥抱着父母,流下了激动的眼泪。夏书彤本就是个感性的人,看着这一幕,她的心里流过一股暖流。
“书彤,你来一下!”夏书彤和几个同学正在聊天的时候,杨老师把她叫进了办公室。
“杨老师,什么事啊?”夏书彤跟着杨诗奇到办公室问到。
“书彤,待会儿的毕业典礼,你的家人会来吗?”杨诗奇问她。
“当然,我奶奶会乘公交先过来,我爸爸一会儿从公司去医院接我妈妈和妹妹,他们会稍微晚一点儿到,怎么了?”
“这样的话,你打电话给你奶奶,问一下她,我们十点半开始的典礼,她能不能赶到?因为已经内定了你,作为毕业生代表发表毕业感言,你这边结束之后,我们的校长会到台上,为优秀毕业生颁发证书和奖品,结束之后你就可以随便活动了,但在这之前你必须在场。”
“嗯,我知道了,时间上应该来的及的。反正我家人来这边,是见证我的毕业,他们对我的荣誉什么的,不在乎的。”
“你是你们家闪亮的一颗星,不管什么时候,你的父母都因为你而感到光彩。所以,他们对你是感到非常骄傲的,当然,也很放心的。”
“嗯,谢谢杨老师。您一直栽培我,照顾我,把我的作品做成成品在市场上销售,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现在要毕业了,我没什么好送您的,这个是我的一点儿心意,您收下吧。”夏书彤说着,从衣服里拿出一张服装设计的图纸,交给了杨诗奇。
“书彤,这个······?”杨诗奇接过来,没有打开,看着夏书彤问到。
“您上次说,您设计的一件衣服老是觉得哪里不顺眼。我看了一下您的设计稿,把觉得应该删减的部分,做了一下修改。您看一下,希望它能对您有所帮助。”
“好吧,你还真是有心,谢谢你了。我对你能有什么帮助呢,是你自己才华出众,我作为你的老师,给你一个平台施展罢了。”
“那,杨老师,没什么其他的事情,我就先出去了,我奶奶一会儿要过来了。”夏书彤说完,就笑着跟杨老师再见,从办公室走了出来。
她走后,杨诗奇打开那张设计图,他的眼睛盯着图纸里的内容,闪闪发光。
“简而不俗,韵而不繁,清新大气,正合我‘宁乡幽路’的主题。书彤这孩子,以后必成服装设计领域的奇才。”看着空无一人的门外,杨诗奇说着,一脸凝重。
杨诗奇本身是一个服装设计师,开了个服装设计工作室,以不时的供应一些服装店设计图纸谋生。受朋友推荐,他才到交通大学设计学院做老师,很幸运,他第一年授课就碰到了夏书彤。他本身是个爱才惜才之人。作为服装设计领域内的专业人士,他第一眼看到夏书彤的图纸,就知道这个孩子在服装设计方面有着非常的天赋。他因而,将夏书彤收在麾下,给她创造机会,也给自己创造了不少机会。
1年的时间,杨诗奇说是让夏书彤在自己的工作室锻炼一下,积累经验。反倒是夏书彤的不少主意,帮到了自己。但是,此刻,他觉得自己似乎错了,他低估了这个孩子的潜力。
夏书彤从办公室里出来,就给奶奶打了个电话,问她什么时候能到。听到奶奶说还有两站路的时候,她就跑出校门,去迎接她了。
公交车上,一个座位旁边,放了个精致的拐杖,拐杖旁边坐着一个看上去六十岁左右的老人。这个老人虽已花甲,但精神饱满。身着一身黄色V领宽松T恤,苍白的头发整齐的用根红头绳绑在后面,脸上一直挂着微笑往窗户外面看,不时地哼几句歌。此人,正是夏奶奶。
她没有在意车上的乘客好奇的看着她的表情,注意力就只是停留在公交站牌上。
“哎呦,乖孙女,我到了。”夏奶奶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窗外,一直等她看到了窗外叫着她,向她挥手的夏书彤后,她知道自己到站了。她拿起拐杖,慢慢的从后门下车。刚一看到夏书彤,她就拉住了她的手。
“奶奶,想什么呢,到站了都不知道下车?”夏书彤看见她心不在焉的样子问到。
“书彤啊,你今天毕业,我有多开心你都不知道。你以后,就成人了,家里再有钱,你也不能花,你必须靠你自己的双手赚钱给自己花。我就是想着告诉你这句话,失神了,一时间忘记到站了。”奶奶扶着夏书彤的手,一边走,一边对夏书彤说到。
“奶奶,你放心好了,杨老师那边已经答应我,以后我的作品赚来的钱全部都归我所有,我好歹也是工薪阶层了呢。”夏书彤听了奶奶的话,心里酸酸的,忍住没哭,微笑着回应奶奶说到。
夏书彤的奶奶,年轻的时候就是个原则非常强的人。她是个裁缝,尺寸不对的衣服,她从来不会做;不对的事情,她也从来不屑。她教育自己的儿子也是这样,在社会上处事要坚持自己的原则,只要是对的事情,即便受伤,也要坚持到底;如果是错的事情,即使头破血流,也要抗争到底。现在,她虽然非常疼爱自己的孙女,也是不忘教诲她,坚持自己的处事的原则。
而此刻,当这个丝毫不让须眉的老巾帼,听到孙女的那句话的时候,她的眼中竟泛起了点点泪花。夏书彤注意到奶奶的情绪,就马上用她头上的红头绳为话题,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奶奶,你的头绳是哪儿来的?这么鲜艳,眼光真好,瞬间年轻了十岁。”
“从书研手镯上拆下来的,漂亮吧?”
“当然,奶奶风华依然不减当年。”祖孙两人欢笑的聊着,就进了校园。
夏书彤看了看时间,已经快要十点半了。她让奶奶和同宿舍的晓静坐在一起等着,自己就上台,发表了毕业感言。
台下,包括杨诗奇在内的,夏书彤的所有授课老师们,为有夏书彤这样优秀的学生而感到骄傲不已;同学们,因为有这样的校友感到荣幸;夏书彤宿舍的舍友们,因为有这样优秀的朋友感到开心。当她结束自己的演讲,台下雷鸣般的掌声,响起又结束,又响起。
此刻,夏奶奶也是开心的像个年轻的小姑娘一样,笑着叫着不断的鼓掌,为自己有个这么优秀懂事的孙女儿而开心,而鼓掌。
夏书彤演讲结束,在众人的瞩目中回到了台下,坐在了奶奶旁边的位子。听着主持人宣布典礼的流程,接下来就是校长颁奖的程序。
整个典礼会场,大家都满脸喜悦,凝神静听,希望自己的名字可以在校长的口中被讲出来,增添一份重量。晓静在大家停止鼓掌的间歇,感觉到夏书彤的手机一直在震动,就把包递给了夏书彤。
夏书彤接过包,低头看了看手机,已经有16通未接电话。她刚想打开看是谁,‘爸爸’这个字眼就再次跳跃到了手机屏幕上。握着震动的手机,她知道,爸爸带着妈妈和妹妹来了。
低下头,她低声的接通了电话。她本想告诉爸爸,在外面稍等一会儿,但是,校长的口中已经念到了‘夏书彤’的名字。她是学校的荣耀,也是整个颁奖仪式的压轴,她的证书领完,毕业生们就可以抛帽庆祝,自由活动。
夏书彤想放下手机,上台领奖。可是,她的腿却动不了,坐在那里,她一动不动。奶奶和晓静都着急的催促着她上台领奖,最终是奶奶把她强行的拉了起来。
她在大家的掌声中走向台上,可是一切,却都是那么眩晕。她的眼中,看不到校长,看不到同学们,她的耳中,也听不到校长的呼唤声,听不到同学们雷鸣般的掌声。此刻,大脑中盘旋的唯有在电话里听到的那些话。
“你好,这里是SH市公安局长宁分部,请问您是夏康成夫妇的女儿吗?您的父母,因为车祸,于中午十点二十分去世,现场还有一个小女孩被救出,已经送往医院······”
她的脚,如同缠上了千斤重的铅球,再也无法挪动一步,她仓促的呼吸着,在领奖台前晕倒了。
伤痛,往往会在你最预料不到的时候出现。当它驾临于你的生活,你会觉得命运,在和你开玩笑。但事实是,它确实来了,而且毫无预警。它的出现,可以把原本温馨和乐的家庭搅得天翻地覆;可以让原本相爱的人们阴阳两隔,思痛沉沦;可以残忍的剥夺一个孩子看到母亲逗自己一笑的权利;可以让原本前途一片光明的青年跌入深谷,永远看不到出口的边缘。这个时候,即使活着,他们也会怀疑自己生存的意义,夏书彤也不例外。
她的梦境,真实而清晰。梦里,爸爸打电话给她,说自己30分钟后肯定到,电话的那头妈妈和妹妹在欢乐的叫着‘书彤’······
梦境,往往不是被别人吵醒的,而是自己不愿相信它的美好,把自己强制拉出来的。即使你以一颗完整的心喜爱着近乎完美的童话,又怎么抵得住现实将它变得千疮百孔,让它再也没有空间盛下一则童话寓言。
“老天爷,我们夏家哪里得罪你了,你要把我们家搞得支离破碎,让我和儿子阴阳两隔?你怎么不可怜可怜这两个孩子?你带走我这个将死的老婆子的性命也不要带走他们夫妻二人的性命啊!你怎么忍心,看着这两个可怜的孩子孤零零的生活下去。老天爷······”
当夏书彤拖着两条腿,走到太平间的门口,她听到了奶奶的哭喊声。她眼睛模糊的看着路,走到夏奶奶的面前,低声喊了声‘奶奶’,就伸手去揭开那一层白布。但,夏奶奶用颤颤巍巍的手,握住了她前行的双手。
“书彤,你这一下,揭开的不只是一层白布,而是揭开了一层幻想的现实。自此,你将就没有爹娘,仅剩下你一人在这个世界上,你可要考虑清楚。”奶奶眼泪纵横的看着夏书彤,一字一句的跟她说到。
“奶奶,您相信一个前一秒还在跟我通话的爸爸,还在欢笑着喊我名字的妈妈,会在后一秒跟我永别,再也见不到了吗?他们明明还在,为什么要我相信他们已经不在?为什么要我相信自此我再无父母?为什么要我相信,在我光荣一生的毕业典礼上,我会再也见不到我的爸爸妈妈?我一向喜爱童话,童话里,会弄错,我的爸爸妈妈尚在,这是两具我不认识的人的尸体。请您,让我再信一次······”
祖孙两人泪眼相望,夏奶奶放开了夏书彤的手。因为她知道,夏书彤心里的那个童话,只有要让自己来打破,她才可以正视现实。
夏奶奶可以做的,就是在夏书彤揭开那一层白布,看到自己想念的爸爸妈妈不再有生命的跳动,心里坚信的童话已破而嚎啕大哭时,揽她入怀。用温暖的身体告诉她,至少现在,还有奶奶在,她还不是一个人。
夏书彤在医院守了妹妹一个礼拜,医生告诉她,夏书研的身体已经康复,只是因为车祸对她打击太大,目前她的自闭情况严重,即使在医院也不见得会有好转,可以把她带回家静静的休养。夏书彤和奶奶把夏书研接回了家,并在第二天为夏家夫妇举行了葬礼,让他们入土为安。
来参加夏康成夫妇葬礼的人很多。因为夏康成夫妇,之前在公司为人和善,与很多大客户和合作伙伴都建立了很好的友谊。听到他们夫妇二人有这样的遭遇,都很痛心,纷纷来参加葬礼。夏书研自闭孤僻,不愿出来迎客,只好是奶奶和夏书彤出来谢客。
可夏书彤这几日米汤不进,眼神涣散,葬礼上,她也是很机械的对客人点头致意。客人们大多送了花圈,鞠躬悼念后走到夏老夫人面前劝其节哀。夏康成的朋友,夏书彤大多数都不认识,除了和她爸爸合伙开公司的少数几个股东。只有碰到他们,她才会开口说句‘谢谢叔叔’。
她知道,来的人可能是真心悼念,也可能是面子上的驱使,真真假假,她心知肚明却不便讲明,就只是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毕竟死者为大。宾客们看夏书彤不愿讲话,就只是点头致意,又看着她一脸憔悴,体谅她失去父母的痛心,就没有多追究,摇摇头离开。
“书彤······”夏书彤正失神间,听到了杨老师的呼唤。抬起头,看到杨老师和蔼的脸庞,她的两行清泪顺着脸庞滴在了地面上。
“杨老师······”
“我知道你难过,但是死者已矣,你要坚强。”看着心痛不已,低头痛哭却又不好在宾客面前失态的夏书彤,杨诗奇很心疼这个孩子的遭遇。他说完,拍了拍她的肩膀,就离开了。
“痛苦是涅槃浴火前的黑暗,但切不可沉沦···”
夏书彤以为是杨老师拥抱了自己,但当她听到的耳边这句话,是从另一个男人口中说出来时,她抬起了头。可她只看到了那个男人说完放开自己的肩膀后,渐行渐远的背影。看着他塞到自己手中的手帕,夏书彤问奶奶刚刚那个人是谁。
奶奶告诉她,那个人是她爸爸的朋友,是一个在工程设计方面很厉害的人。但是因为很少到他们家里来,奶奶也不知道他具体是什么身份。
“小彤啊······”她看着手中的手帕正在出神,又有个人过来喊了她。
抬起头,她看见爸爸公司的合伙人张伟正朝着自己走过来。她朝着他点了点头,叫了声‘张叔叔’。
“大娘,小彤,康成和弟妹的死真是让人痛心。”张伟说着,就流下了两行泪水。
夏书彤和夏奶奶看着他这个样子,心里当然更是伤心。原本脸上就挂着泪珠的夏书彤看到他这个样子,眼中又止不住的流下眼泪。
“你看我,你们本来就够难过的了,我真不该再惹你们伤心的。大娘,您千万节哀,保重身体啊!小彤,你也不要太难过,毕竟你还要照顾奶奶和妹妹。以后,有什么难处,尽管跟叔叔说,只要我能帮你们的,一定会帮你们。”张伟看她们祖孙哭的伤心,就率先止住眼泪,对她们说到。
“张伟,谢谢你。我只想问一下,我儿子离世,他在你们公司的股份是怎么处理的?”夏奶奶让夏书彤一个人留在大堂照顾宾客,她却私下把张伟叫到一边,问他股份的事情。
“大娘,您不知道吗?康成的意思是,除了他之外,在公司,就是我的股份最高。但是,一旦他不在了,公司的各位股东肯定为了觊觎他的那些股份不择手段。所以,他是提前写好了股权转让协议给我的。”
“转给你了?这么说,我儿媳妇的也转给你了?”
“哦,这倒没有,弟妹所占股份不高,她的股份现在还没有做出决议要如何处理,您有什么想法吗?”
“既然我儿子已经把股份转给你,那么现在公司应该是你说了算了。我请你看在和我儿子共事这么多年的份上,把我儿媳妇的那些股份转让给我孙女夏书彤。好歹,这个公司是她们两口子一辈子的心血,不能就这样没了。”
“大娘,瞧您说的,您都开口了,我当然照办。我回去就召开股东会,出决议,把这个股份转给书彤,回头给书彤签个字就可以了,您看可以吗?”
“那就有劳你了,谢谢!”
“大娘,您客气了,应该的。”张伟和夏奶奶聊完,就叹着气离开了。
他回公司后也确实立即召开一场股东会,将夏康成夫妇的情况以书面的形式进行报告,股东大会也以书面的形式出具了股东会决议,同意将徐可的股份转让给她的女儿夏书彤。
当夏奶奶拿到这个股东决议的时候,已经是葬礼结束一周后。她手捧这个决议书,让夏书彤在上面签了字,又对张伟感谢了一番,并叮嘱他好好经营这个公司,不让他们的心血白费。
张伟信誓旦旦的答应着,又对她们祖孙劝了一番,就回去了。
“书彤啊,你看,你以后也是有股份的人了。”夏奶奶高兴的拿着这个决议,进入了孙女的房间,开心的说到。
“你怎么又在睡觉啊?你都睡了一天了,起来吃点儿东西,快!”夏奶奶看着不吃不喝,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停的流眼泪的夏书彤,心疼的朝着她的身体拍了拍,想要叫她吃东西。
“奶奶,你不要管我了。”夏书彤侧着身子,发出了微弱的声音。
“你是没完没了了吗?乖孙女,我的儿子走了,儿媳也走了,现在我们娘仨相依为命,必须想法子活下去,不能这样自甘堕落。”夏奶奶知道,如果连她也堕落下去,那么这个家就真的散了。她苦口婆心的劝解,但是夏书彤始终没有解开心结。
“你们姐妹两个不吃不喝一个礼拜了,你让我拿你们怎么办?”夏奶奶收好协议书,就哀叹着离开了夏书彤的房间。
自从葬礼结束,夏书彤就像是行尸走肉一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一天一天过去,她米水不进,即便是被夏奶奶强逼着喝点儿粥,也会吐出来。
她偶尔瞥见妹妹坐在地上发愣,也懒得管她到底是死是活。因为她以为,爸爸妈妈都不在了,她们还有什么生存的意义呢?
夏家夫妇的离世,给这个家庭带来了前所未有的迷茫和混乱。夏奶奶看着这两个可怜的孙女,整天唉声叹气,原本苍老的身体,健康状况每况愈下。夏书彤就像是丢失了求生的意志,茶不思饭不想,整天待在卧室里。
直到有一天,自闭的夏书研感觉到肚子饿的厉害,偷偷跑到冰箱里拿东西吃,误食了包装盒里的干燥剂。奶奶因为着急拨打120,被自己的拐杖绊倒,脑袋磕在桌子上昏厥。意识一直处于沉睡状态的夏书彤,才被唤醒。
守在妹妹病床旁边,看着她嘴上遗留的番茄酱渍,她想到了小时候,妹妹因为求生,使出全身力气吮吸她伸出的手指时,给自己带来的那一份感动;她想妹妹在车祸现场可以顺利被救出,定是妈妈为了保她性命,使出全身力气将她推出窗外;她想起了一家五口和乐融融,幸福开心的往日;她想起了失去这份喜悦时,愈显苍老,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奶奶。想起这些,夏书彤眼中的泪水,如断线之珠滚滚滴下。
她用模糊的双眼瞟了一眼自己消瘦的手背,想起了那个陌生男子在自己耳畔讲的那句‘痛苦是涅槃浴火之前的黑暗,但切勿沉沦······’。
洗手间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夏书彤在心里告诉自己:她必须要坚强,作为家里的长女,她不能让奶奶和妹妹跟着自己受罪,不能让爸爸和妈妈人在天堂,还对自己牵肠挂肚。
三天之后,她给妹妹和奶奶办理了出院手续,并告诉奶奶,她们以后要比以前生活的更好。奶奶看到夏书彤的心态已经从消极转变成积极,不禁老泪纵横。
原本是见证夏家女儿荣耀一生的毕业典礼,命运却给了他们一个晴天霹雳。在生活中,人们碰到这种致命的打击,要么选择沉入谷底,一蹶不振;要么选择接受现实,凤凰涅槃,浴火重生。
但命运是公平的,你选择什么样的道路,命运会给你相应代价的回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