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宋童鞋看来沈飞夭很娘,而且不是一般娘。对此沈飞夭不禁委屈而且愤怒,俺不是娘而是媚骨。多少大姑娘小媳妇都爱我爱得不得了呢,你凭什么说我娘,现在就是伪娘时代,什么妖娆哥,著姐,一个更比一个红,娘怕什么,要的就是男色。
沈飞夭的娘……呃……媚骨其实不是天生的,要说起来这原是个令人悲伤的故事,好吧,我本不该用这么欢乐的语气讲给大家听,换一种凄惨点的调子好了。
草包美人发现自己中奖了后很惊恐,心里琢磨着才怎么办才好。留着他?生孩子会不会很痛?
打掉他?打掉孩子会不会痛+er?
就在草包美人猜测哪个痛+er,反复徘徊的时候,肚子一天天鼓了起来,最后到了一个不可收拾的局面,好吧,尝试一下就知道哪个更痛了,人生总得尝试不是么?
孩子生了三天三夜,难堪,耻辱,疼痛,害怕混杂在一起,随着一声婴儿啼哭,戚牡丹突然觉得负担没了,世界清亮亮的,她低头看了看那团皱巴巴像草纸一样的东西,失望,巨大的失望。
她像谁?倒过来看看,哦,是他不是她。
看不出像谁,肿胀一团,五官都不分明,戚牡丹突然叫了起来,“拿走,拿走,我再也不想看见他!”
拿走——就像是一道不合口味的菜肴。
戚牡丹没再问过那个孩子被拿到哪里,她把他藏到心里一个很深的地方,不敢碰触,怕惊到那说不清道不明的伤痕。
一夜之间,少女成人,换做是谁,也是无法接受的现实。
那个被拿走的孩子呢?他被拎到一家穷家小户。
这户姓张,男的是名屠户,女的在家照顾家里,两口子都稀罕姑娘,特意要了个姑娘。
沈飞夭被拎来的那一天,已慢慢长开,五官精致清秀,看得两人喜得合不拢嘴。
“好俊的女娃!”
张大娘喜得立即抱在怀中,咿呀地哄着逗着。
傍晚,张大娘给女娃子换尿布,“当家的快来——女娃子变成男娃子了!”
张屠户赶紧过来,见状也傻了眼,挠挠头,都要过来了,总不好意思退给人家,将就着养吧。
张大娘是不平的,都准备好的女娃子衣服不白瞎了?干脆都穿上吧,反正孩子小。
哗!漂亮,这不就是女娃子么?张大娘乐了。
从此沈飞夭彻底变成了粉妆玉砌的小女娃,该玩金刚的日子整日抱着芭比。
沈飞夭的世界很混沌,爹娘待自己不错,没骂过一句,吃穿不愁,可怎么就不是个味儿呢?一会给自己穿个粉色小袄子,“可爱,可爱呢。”
“再试试蓝的。”
“哎呦,不错哦。”
像是……像是在玩一个大号的娃娃。
一日邻家的小六子揍了他一顿,边揍还边骂:“你个不男不女的东西,我代表月亮除了你这个妖孽!”
妖孽?我是妖孽么?
突然一个男人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你是男娃子,就站直了,别趴下!”
他心头热血涌起,也不知是什么力量,支撑着爬了起来。
小六子一见,哎呦,敢情还是个不倒翁啊,再来一拳。
倒下,整个世界转个了圈子,晕,男人的声音又响起,“站起来。”
他转转眼珠,四下望望,哪里有人的声音?“小六子你听见了么?有人叫我。”
一只脚踩在脸上,“哪有人叫你?别以为我怕了,有种你站起来啊?”
那个声音又响起,“站起来,别害怕。”
双腿又有了力量,站了起来,握紧拳头。
被推dao。
站起来。
又被推dao。
……
括号人道沈飞夭有三好,声柔,体软,易推dao。好吧,是我不纯洁了,大家自动忽略掉吧括弧完了
小六子终于累了,回家吃饼去了。他如同疯了一般站着,鼻孔喘着粗气,像个男娃子一样站着,无论跌倒多少次。
那个声音满意道:“不愧是姓沈的,有姓沈的样子。”
“我不姓沈,我姓张呀。”
那个声音道:“记着,你姓沈,按我说的做,每天过来找我,从此,你不会再被其他人欺负。”
拳,脚,刀,枪,内功,外功。
从此那个声音日日教他功夫,慢慢地小六子一见了他就跑。
他一面欣喜起来,一面却越来越迷惑,我到底姓什么?人都说我既不像爹的络腮胡子,也不像娘宽宽的肩膀,我真是他们的孩子么?那个声音是我爹么?
他心中虽疑惑,却不敢问出来,怕那个声音生气,他一气,自己就再也找不到了,因为,连他的样子都认不出。
那一日,外出玩耍时,一个漂亮姐姐突然揽住他。
扑鼻的香,她的样子真好看,她是谁?
那姐姐突然哭了起来,眼泪淌在自己脸上,淌在嘴边,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咸的,真好喝,从来没有人未他流过泪呢,因为从来就没有人关心过他。
他伸出手,“姐姐不要哭。”
那姐姐哭得更凶了,“孩子,我不是你姐姐,我是你娘呀。”
娘?他脱口而出,“我爹爹是不是姓沈的?”
那美女姐姐突然撒开他,蹬蹬退后了几步,“他,他来找你了?他怎么不来找我?他怎知道你?他既知道,为何不来找我?”
他摇摇头,这些个问题,他一个也答不出,成人的问题太复杂。
美女姐姐的泪一对对,一双双滚了出来,他张开手去接,却怎么也接不住,顺着指缝落在尘土里,瞬间被吸干,打出一个个小坑。
美女姐姐转身便要逃跑,他终于忍不住了,伸手牵她衣角,“你若是娘,就带我走。”
美女姐姐转身哭得满脸是泪,“她来找你了,我再不能见你了。”
再一看,美女姐姐不见了。
他心里有些肿胀恨不得剖开了揉一揉才好,但是却带着一丝欣喜,泪水的滋味真好,总算有人为他流泪了不是么?
谁知那晚他给那个声音讲了白天的事,那个声音却愣了,“她来过了么?那,我得走了……”
一个是这样,两个也是,都要离开自己了么?
天突然落了几滴雨滴,伸出舌头,舔舔,咸的,是那个声音的泪么?他,真是我爹么?
那天晚上,他离开了家,与其一个个离开自己,不如自己先离开他们,宁可将自己包裹成一只粽子,也不愿再被他人伤害。
再抚弄一次爹做的小风车,再摸一下娘给绣的花衫子,你们不是不好,只是你们不是我亲爹和亲娘,不会为我流泪。
总有一个人会为我真心流泪吧。
我非妖孽,从今开始,我叫沈飞夭。
PS:至于沈飞夭如何受了伤,又如何学会了不老之术,如何成了高级催眠师,这些故事实在太长,又够写本书的了叫《彪悍伪娘的人生》,只能有时间在番外讲给大家听了。下一章必须讲回小宋和小安的故事了,再这么写下去大猫刹不住闸了。
还有最近居然发现了猫粉这种奇特生物,很神奇,地球很危险,赶快回火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