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花灯散财
- 解语歌:书绝天下,泪断成殇
- 流莹离
- 6658字
- 2024-10-27 14:40:11
徐银楹驾车入了林子,不一会儿,解忧一下马车,就看到前面道上站了一个女子,那女子一身暗红衣,颇有侠韵。
见到解忧,女子爽朗的上前,一双弯月眉高挑:“解忧妹妹,好久不见啊。”
解忧讶异:“常姑娘你也在?”
常阿四大致说了下事情经过。
原来,常阿四在大道上运货走镖,恰巧见到苏子坐下的马抽风,一直停不下来,她出于好心,顺手扣下马,算是救下了他。
徐银楹追来,看见两人搂搂抱抱在一块,气不打一出来,登时抽鞭与常阿四大打出手,一来一去,打得天昏地暗。
苏子被马颠簸,在一旁摸着疼痛的腰,只觉胯下作为男人的尊严都快磨蹭没了,也没管她们打架。
打到一半,徐银楹灵光一闪,突然想起还有重要的事要做,于是,三人握手言和,商量着怎么把解忧拐了出来。
那咸菜里的药还是常阿四给的。
常家的镖队在此林子里夜宿落脚,点了三四堆篝火,大部分人镖师已经入睡,只留了几人值站守夜。
徐银楹环望一圈,忽问:“他呢?”
常阿四指了指后面不远处的灌丛,只见苏子被五花大绑,捆在了树干上。
徐银楹立即质问:“你绑他干什么?”
说着要去给他松绑,却被常阿四出手阻止,徐银楹顺势抽出腰间软鞭子,策手挥动,常阿四闪身避躲,拽住鞭尖,两人相互较劲,谁也不让。
常阿四冷声道:“谁让他不老实,敢动这趟货,若不是老娘早有防备,只怕他就要得手,老娘不绑他绑谁!”
徐银楹问苏子:“是不是真的?”
面对两个女人的咆哮,苏子有点无语,默默的扭头,这一扭,便看到了解忧,苏子解释:“我不就是好奇嘛,想看看那些宝贝,其实是误会,我没想过偷。”
常阿四道:“还嘴硬。”
徐银楹气个半死:“你活该!”
听到这边打斗动静,有镖师被吵醒,过来问:“镖主,发生什么事了?”
常阿四大手一挥,松开徐银楹的鞭子:“没什么大事,你继续睡。”
那人便又走了。
苏子看着解忧:“老大,你要救我,我很冤啊,我真的没有。”
徐银楹收好鞭子,把解忧拉走:“别管他了,让他在这老实呆一晚上!”
“老大!——唔——”
嘴里被常阿四塞了一块布,发不出声,苏子又苦苦的看着琉璃,琉璃也没办法,朝他投去同情可怜的目光。
苏子心道,都是忘恩负义的女人呐!
四个女子围坐在火旁。
“听说,你是去龙海?”常阿四看着解忧:“巧了,我这趟镖,也是往东,我们可以顺几天路。”
“有常姑娘同路,想来不会无趣。”解忧道:“方才有人叫你镖主,常家镖局如今是常姑娘做主?”
“不错。”常阿四拨了拨柴火:“我那个福薄的老爹前年走镖遇匪断了腿,他天天念叨生儿子,娶了几个妾也没生出来,这家业只好我来顶上了。”
“女子走镖闯江湖,并不容易。”解忧称赞:“苏子说你是母老虎,要我说,你是女中豪杰。”
“小妹妹,几年不见,你这嘴是越发甜了。”常阿四笑了下,想了什么,又说:“其实,你也不容易,在帝都有徐大小姐,出了帝都,我罩着你,谁再敢对你说三道四,老娘第一个出手帮你教训。”
对于这一点,常阿四和徐银楹出奇的一致,她们可以为苏子打起来,但也能因为解忧和好。
尽管,这看上去很奇奇怪怪,苏子绞尽脑汁都想不明白她们女人的脑回路。
徐银楹想要掏出地图,摸着身上却没找到,解忧将地图递了过去,徐银楹翻着图纸:“解忧,你想去哪里玩?”
解忧思考片刻:“我以前住在宫中时,最想出宫,每次上课念书,太傅都会讲很多奇怪的东西,可是那些我没有亲眼见过,我想象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样子,皇宫之外,仿佛很诱惑,会有很多有趣的、好玩的、新鲜的事。”
“我不比你好多少。”徐银楹道:“我爹爹总喜欢把我困在宅子里,教导我要循规蹈矩,可我偏不如他愿,我家的墙,一年比一年砌的高。”
“我跟你们就不一样了。”常阿四眼中有焰光,她说道:“我娘是镖师,从小,她便带着我走南闯北。”
徐银楹道:“你娘这么厉害?”
“那是当然了!”提起自己的亲娘,常阿四非常自豪:“她是镖行里最有名的女子,谁见了都得叫一声侠女。”
徐银楹虽与常阿四相识,却甚少过问对方家事,这么有名气的人,想见识见识,便问:“那你娘她现在在哪?”
提及此,常阿四脸色黯淡。
解忧道:“我娘也很有名,遗憾的是,我从来没有见过她,我爹爹在世时,就经常哄我说,只要我抬头,就能看到她了。”
“我娘也走得早,不像你们的娘那么厉害。”徐银楹靠着解忧:“二娘对我很客气,从小到大,她都不怎么管我。”
徐家两位小姐是同父异母,徐谌原配大夫人是门当户对结亲,后来,又娶了两情相悦的二夫人。
大夫人因病去世得早,那位二夫人虽然不是什么恶毒后母,但对徐银楹的管教并不上心,一来,是徐银楹性子烈,不太敢管,二来,人总是偏心的,当然会紧着亲生的女儿。
而徐谌管教大女儿的方式,解忧以前见识过,那当真是抽得皮开肉绽,不怪徐银楹天天横行霸道叛逆反抗。
三人说完,常阿四忽又看向琉璃:“这位姐姐,你娘是怎样的人呢?”
琉璃愣了愣,这四个人里,她年纪稍长,但比起她们三位的身份,她只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婢女。
琉璃看向自家公主,公主正拨弄着一根柴火,想来应该是不反对她说话,琉璃拘谨道:“我,我娘……她不出名,也不厉害,现在也已经不在了。”
“我娘虽是很厉害,但也很凶,连我爹都怕她。”常阿四叹气:“我这性子,也是随了我娘。”
“我娘不一样,她们都说她温厚恭谨。”徐银楹道:“可是,我爹不喜欢她,但是又不得不娶了她,后来我爹娶了二娘,我娘天天担心,怕我爹不要她,担心来担心去,把自己弄病了,我爹就觉得很亏欠我娘,我娘走了以后,我爹又觉得很亏欠我,但我一点都不想要他的亏欠。”
比起她仨,解忧却是从没见自己的亲娘,只能道:“他们都说,我娘有勇有谋,是巾帼女子,还说我爹惧妻,也不知是怎么惧。”
提起爹,琉璃却没有说话,仿佛找不到任何优点,连提起来都那么沉重。
几人你一句我一句,一番相识,聊到半夜,几乎把自己爹娘刨了个底朝天。
次日一早。
苏子嘴里的抹布被拿走,看着四个女人,他心底暗暗叹气,怎么说呢,男人桃花太旺了也不好。
常阿四拆去绑他的绳子,苏子站不稳,常阿四和徐银楹同时要去扶,但苏子一句话没说,推开了她俩,一瘸一拐的去了马车里躺着。
马车太小,容不下太多人,徐银楹骑了闫可帆那匹马,跟着前面的常阿四一起,琉璃坐车前,一队人便开始启程。
苏子趴着占了一半空间,呜咽道:“我也没爹没娘,你们都欺负我。”
在车里占了另一半的解忧说道:“你自讨苦吃,怎要怨别人?”
“老大,你也不信我。”苏子再次强调:“我真的不是想偷,我就只是想看一眼而已,对一样未知的东西,你知道对我来说有多大的诱惑么,要不是母老虎耍阴招,我是绝对不会……”
解忧踢他一脚:“换是别人,你这条命早下了黄泉,常姑娘已经够仁慈了。”
“算了,这种心痒的感觉,你是不会懂的,”挨了一脚的苏子道:“你也变成母老虎了,以前那个天真善良的长公主还能回来吗?”
解忧自嘲道:“说的好听是天真善良,难听了,就是幼稚无知,我可不会再让你骗我。”
苏子啧道:“天地良心,我没骗你。”
想起什么,解忧忽道:“这么好的机会,你有没有点想法?”
苏子以为她有什么好玩的,来了兴趣,连忙问:“什么机会?什么想法?”
解忧说:“私奔。”
“别开玩笑了。”苏子笑了好几声:“你是长公主,我带你私奔会被砍头的,你让我再多活个几年。”
“也是。”解忧苦声:“跟你私奔没什么好盼头,害人害己。”
在山林行了两天,镖队到了大城镇,入城后,常阿四寻了客栈入住,本想也替解忧付账,解忧却选择了与镖队分开住,找了别的客栈。
苏子问:“干嘛分开?”
“你想和常阿四缠缠绵绵,找她去吧。”徐银楹哼声:“我们又不拦你。”
“你们三个女子弱不禁风的,没个男人不行。”苏子道:“万一被歹徒盯上,只要有小爷在,以一打十,绝对没问题,喂!你们等等我——”
入住客栈后,放好行李,徐银楹拉着解忧和琉璃便往街头上窜。
因是二月初一,夜市异常嚷闹,铜锣鼓声,打板叫卖声,人群私语声,密密麻麻此起彼伏,宽阔的街道,被挤得水泄不通,几人不堪其行。
二月里,素有二月花灯的说法,摊贩上也摆满了千奇百怪的灯。
几人各自挑完一盏,去河畔放了灯,然后继续在街市扫刮,面对琳琅满目的摊铺,徐银楹已经完全放飞自我,各种蜜饯糕点肉饼鲜果全来了一份,分成三半。
苏子苦叫:“我的呢?”
徐银楹把包纸的碎渣给了他。
苏子望天哀嚎。
有钱人都这么吝啬!
苏子正想对路过的富少顺手牵羊,解忧抓住他的手:“你能为了一个人,好好做个人吗?”
苏子道:“你要是能养我,我就好好做人,从今往后再也不做小偷了。”
“没问题。”解忧扯下钱袋,拿出最大的银子给了苏子,她本身没钱,这银子是临行前徐骢硬塞她的,说是路途遥远,望她照顾徐大小姐,仿若早知道他的表妹绝不会很安分。
苏子摸着银子,心头一惊,顿感惭愧,他觉得应该回报解忧,便买了个漂亮的簪子,戴在了解忧头上。
徐银楹也过来贴着她耳边:“别动。”
解忧摸了摸两侧,耳边有垂挂的重量,耳坠有点长,这玩意好久没带过,有点不适应了。
徐银楹一时兴起,又拉着她去了胭脂摊铺,让摊主姑娘在解忧额心画了花钿。
解忧望着镜中人,快不认识自己了,这两人,在给她玩装扮?于是,反手拉上徐银楹一起,徐银楹极为忸怩,她平日里不喜这些,但觉得解忧会喜欢。
最终,两人都上了花妆,再去换了身衣裙,相执一把丝绢团扇。
苏子在市集里转了一圈,发现找不到她俩人了,只远远看到落单的琉璃,拿着刚买的鸭腿给琉璃:“姐姐,她们人去哪儿了?”
琉璃:“……刚从你身边过去。”
苏子顿时回想,刚刚的确有两个女子掩扇路过,他明明偷瞄了两眼,却根本就没往她们两个身上想,此刻他一回头,两人艳彩靓丽渐行渐远的背影,连手上刚买来的烧鸭掉地上了也不知。
街上的目光多了很多,徐银楹不自在,素日都是简束轻装,哪怕入宫宴,也未打扮得这么花枝招展:“要不……咱们还是去换回来吧。”
解忧把玩着扇子:“出来玩,当然是要刺激,不然玩什么?”
逛了一会,两人遇到出来的常阿四。
常阿四盯着她俩讶异半久,啧啧几声,好心提醒她们:“在外面,你们还是得小心点,有些男人就喜欢欺负你们这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你俩快看看后面,早就被不轨之人盯上了。”
后面的人起初没有跟太近,只是凝着两人背影,那两个女子听到常阿四的话,不禁回眸轻转,轻衫罗裙似随风而舞,额间花钿在灯下烨烨生辉,珠钗碎碎摇摆,手心绢画团扇,不知惊艳了谁的目光。
在人头攒动,花灯满城的半街,数道目光聚集,遥遥凝望。
解忧看到了苏子,心道不枉费花心思把人打扮漂亮,他已目瞪口呆六神无主。
正这么想着,解忧觉察到有别的目光,顺着去看,发现了另一个人。
花笼灯架下,那人身姿挺拔,着青衣便服,目光轻轻浅浅,他的神色缱绻柔和,整个人在那一立,仿若有种蓦然回首,却见灯火阑珊处。
苏子觉得自己被迷惑了,连忙让自己清醒清醒,一扭头,也发现了在斜后尾随的闫可帆,在苏子这个方向,看不到闫可帆在盯着谁看,但苏子对他没好感,不禁哼鼻嗤声。
闫可帆见解忧和苏子看过来,他躲闪了下眼神,转而看向徐银楹。
徐银楹看到苏子时,心里头难免咯噔,心想这浓妆艳抹的样子怕是又要被他嘲笑死,便拿团扇了遮半脸,不巧,扇子刚遮一半,却在另一边看到闫可帆,徐银楹心中一凉,拽着解忧,哀声道:“解忧,完了,这么快就找来了!”
徐银楹想快点走,把这衣裙换下,但速度还是慢了,闫可帆和苏子同时到了她眼皮子底下,徐银楹不敢拿下扇子,第一次如此浓妆艳抹,一点都不是她的风格,真恨不得找个地钻进去!
常阿四笑了笑,这两个女子,一个大大方方展示,一个囧得要死遮盖羞颜,常阿四像是抓到了徐银大小姐的痛点,戏谑揶揄:“徐家大小姐,原来你也会害羞?”
闫可帆上前,把徐银楹的扇子轻轻拿下:“云髻珠摇,芙蓉倾国,何羞美人妆。”
常阿四嗅到了一股酸臭味,挑起眉,拉着解忧离这对未婚夫妻远一点,还安慰解忧:“小妹妹,别羡慕,男人嘴里的话,最好不要当真听。”
徐银楹不知如何是好,半路下药,闫大哥似乎也不生气,还如此温柔轻漪,这显得她犯了大错,轻一抬头,透过他肩项,看到了后面的苏子。
苏子既没嘲讽,也没说其他的,转头去了解忧身边,勾住她肩:“老大,我送你的簪子好看吧,你知不知道,整条街的男人都在看你,你最好看,最漂亮了,以后天天都这样戴,迷死他们!”
解忧,“……”
这大概就是有文化和没文化的区别。
几人凑到了一起。
“微臣担心公主安危,便带着十一按线索寻了过来,”闫可帆简单阐述:“微臣已经让副将先带着寿礼东行,这两日,必须赶上与队伍会合。”
解忧点头道:“我和银楹只是出来玩两日,明日便和将军归队。”
常阿四看着这堆人,忽然笑了起来,几年前,她还不是常家镖主,闫可帆也不是将军,这位公主刚嫁了第一任夫君还未去奴桑和亲,徐银楹仍是刁蛮胡闹的大小姐没有婚事牵绊,苏子老样子没变过,闫可帆身后这个沉默少言名叫十一的随从,也从小少年长成了十八岁的小伙子。
常阿四感慨道:“几年前,我们六个一起逛青楼,现在,要不要再去聚聚?”
但这个提议被闫可帆一票否决。
大将军带着公主和徐家大小姐去青楼,这要让帝都里的贵人知道,几个头都不够砍的,只好作罢。
街上人群嚷了起来,敲锣打鼓,嘈杂不绝,一辆大花车缓缓行过来,花车周围数条舞狮,后面又是带着各样面具的人起舞,弄得行人都往两边挤,尤其,花车上的姑娘时不时朝人撒铜币,不少人挤着抢。
听闻是大善人财主每年都会弄这出巡街散财,以此活跃气氛,苏子不得不感叹:“真是有钱没处花。”
后面流动的人涌过来,两个女子被推挤,见二人眉清艳秀,暗中有咸猪手,朝两人身上摸过去。
闫可帆和苏子眼疾手快,把她俩拉回,闫可帆折了一人手腕,苏子踢了一人腿骨,那两咸猪手见此,悻悻离开。
常阿四瞧着这两对男女,眉毛拧了拧,不太对劲,不对劲。
这两男人,站错位置了吧?
闫可帆和苏子对视,觉察行为不妥,仿若无事发生似的互换了下。
解忧看着换过来的苏子:“善人散财,你不去捡两个铜子?”
苏子嘁了嘁:“有什么好捡的,我又不是乞丐,不还有你养……”
正说着话,人群流动太快,底下脚步错乱,徐银楹被谁绊了跤,她膝下一弯,直接斜着朝苏子倒去,扑在他胸前。
苏子臂力一稳,环腰抱住。
徐银楹瞪大了眼睛,虽然不合时宜,但人群塞堵,根本换不回来,她忽又低首,不知该看哪儿。
闫可帆被迫和解忧挤到了一起,他尽量的不去触碰,但空间狭小,难免会有些磕绊:“微臣失礼。”
解忧不在意:“无妨。”
常阿四孤身一人,忍受着人群推搡,再看着四人,唇角难免翘起。
这四个人,男男女女的。
真是有意思啊。
花车缓缓经过,铜币撒出,仿佛跟解忧有仇,撒了两次,周边人群哄抢,闫可帆一手微张,防止解忧被挤,一手抬起挡她额前,铜币没有砸到她脸上。
铜子,朝他们撒了三次。
解忧还没有意识到不对劲,直到离几人很近的人群里,有人弯腰捡铜钱,起身时,那人的眼神忽变凝肃,袖中小刀直接朝解忧露出的脖颈动脉扎去。
解忧唯一能看到的,只有面前闫可帆他那张温和的脸,突然惊色狞变。
鲜血凝珠,一滴一滴的掉在她滑嫩的雪色锁骨上,如花绽开,然后,血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快,血珠滑下,侵入她衣襟里,湿湿濡濡的。
解忧喉间微咽,向左边看去。
闫可帆右手死死握住那把小刀,红色的血液从他指缝溢出,滴在她胸前。
她这条小命,到底算保住了。
左侧又有一个化成百姓的刺客朝她砍杀,因还未有人注意到如此变故,闫可帆身边挤着一堆人,右手又拿着小刀不敢松,根本无法施展身手,更不知身边还有哪些百姓会是刺客!
闫可帆心头正颤,只见那第二个冲上来的刺客眉心中了银针,倒在了地上,他撇向街道屋顶。
顶上,白衣女子临风而立。
“杀、杀人了!”
终于有百姓发现了变故,围在两人旁边的普通百姓忽既散开,腾出了一点空间。
闫可帆一脚踢开持刀的刺客,看向周围,人群中伪装成百姓的刺客见两次没得手,全部一跃而起,像铺天盖地的罗网一样,纷纷朝她冲来。
闫可帆拔剑迅速,撂到了最前面的几人,徐银楹见此变故,本想摸鞭子,但鞭子藏得深没摸到,且这身衣裙实在碍手。
苏子把徐银楹推到旁边,空手迎敌,常阿四刷出短刀上前帮忙,十一也开了剑。
场面混乱,百姓都在慌乱的散开,花车上的姑娘,以及舞狮和舞者也都逃离。
落单的琉璃听及杀人二字,着急地在人群里逆流,喘气赶了过来。
不一会儿,空荡的花车,停在街头,只剩七人在花车旁格外耀眼。
解忧立在中央,除了开始那刺客有点猝不及防,其余刺客身手倒也一般,无需白衣女子动手,被闫可帆解决了大半。
城卫听到风声赶来,数个刺客似乎害怕被活捕,皆咬毒自尽,闫可帆便亮了令牌与城卫交谈情况。
常阿四收刀看着解忧:“这些人似乎是冲你来的,难怪你要与我分开住。”
苏子道:“你到底得罪什么人了?”
解忧并不知道,敌人在暗,她在明,上次的刺客被推给了夏朝所为,朝廷那边估计不会再深入追查,而这次……
解忧轻轻摇头:“能有一次,便有第二次,常姑娘,未免连累你,明日我们便不与你同行了。”
常阿四想了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