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短歌行(3)

幽灵之国

一个小说的故事的情节，从月光开始

桃花凋零，黑暗之中幽灵的步子很轻，很轻的舌头

缠绕、揉捏、碎裂了梦幻中的城门

脱离肉体的蓝色的妖精，暗藏于繁华的黑夜

明亮、鲜嫩的春天被阳光掳掠。鱼，飞翔的姿态

显露着女人的诱惑，芳香的花丛，荆棘如林

被一只爱情的鸟引向罪孽的高潮，小说急转直下

一匹马和一轮月亮，一座森林和一个王国

泉水，花香，死去的和活着的亲人，跳舞、歌唱

孩子们和天鹅嘻嘻哈哈，草地上的爱情舒展自由的

翅膀：热吻，拥抱，致命的乳房柔软而张扬

野性的黑暗，一个幽灵的国家。小桥流水，春暖花开

牧羊女、草原。石头的洞穴，铺盖了奇花异草

裸露情感，放纵欲望。插入体内的幽灵，自由、欢畅！

致月亮

——我爱您！为什么要羞怯地躲避

为什么不让美丽的脸庞贴近在思念的今夜

中秋是您的春天，为什么思乡的愁绪

雨季般的浓郁。玫瑰花盛开的夜晚，雅典娜为大海私奔

——我爱您！为什么要孤独地站立

为什么不让圆润的微笑融合在诗意的今夜

中秋是您的爱情，为什么思念的鸽子

鲜花般的光明。在有草的地方歌唱，在有女人的地方放荡

——我爱您！为什么要无言地哭泣

为什么不让滚烫的眼泪淹没在和谐的今夜

中秋是您的表达，为什么思量的心潮浪花般的晶莹

——我爱您！为什么要静静地远去

为什么不让流浪的足迹停歇在欢乐的今夜

中秋是您的家园，为什么回家的感动青春般的甜蜜

2009-7-23

街子古镇

我轻轻地来了，又悄悄地走了

“味江”是一首诗，街子古镇是一棵树

古老流亡在时间之外，蝉声是雨季最美的歌唱

雨天，在街子古镇的石板路上你们会想起什么

超凡脱俗的唐求和牛，还是一尘不染的孤独

石板路伸展的姿态，蜿蜒曲折。

蜿蜒的街子古镇被记忆的海滩搁浅在记忆的大河

路，茫然而沉重

古塔站立的色彩打进了空气的铁骨，锈是一枚猩红的弹头

记忆或许是一朵浪花。雨季，或许是一杯清爽的山茶

佛说——

我轻轻地来了，又悄悄地走了

味江

抬头是林海

低头是味江

隐藏在林海深处的是蝉

是夏天的雨

裸露的卵石裹紧了思念的木鱼

寺庙的钟声

剥落了石头的年轮

“味江”是王小波和李顺的战鼓

刀剑和流血的大河

青牛低头

黄昏日落，尘世间永远的是不平和穷苦

抬头是林海

低头是味江

大观在“味江”的怀抱中

——一个多么的可爱孩童

致东台顾燕

我相信，海鸥是大海的女儿

东台把一个梦留在成都平原

大海，你是我永远的期待

孤雁，徘徊，是一杯醉人的等待

我思念的黑色的裙带

在波澜壮阔的

大海上海鸥飞舞在时光的浪尖，浪漫而光彩

思念是三月的桃花盛开在无边无际的大海

一个少女的黑色的裙带，把思念的河流

变幻成花朵上的舞蹈或者长生不老的友爱

我相信，海鸥是大海的女儿

东台把一个梦留在

成都平原

东台，把一个早晨或是黄昏的太阳

留在了我的记忆的海

海鸥，你是一个少年的梦想

大海，你是我永远的期待

或许你就是春燕

在屋脊上呢喃着东台的诗篇

成都的思念！

我相信，海鸥是大海的女儿

2008-8-4

致——峨边范霞

去峨眉山，是一种等待

三十年的等待是一种无奈

一线天的溪水，华严顶的雨

还在十六岁的时间里流窜，多想驾驭一匹马

回到从前

从前，是一个故事的开头

峨边，一个笔友的天性，活泼和热情结伴，流连忘返

怀念从前，怀念友谊的船

风雨，守候在你们身边

我们守候在时代的边缘

思念的雨季，常常开启了尘封的信件

二十年前的时光，真诚和呼吸在纸上，流传

字里行间，情不自禁

去乐山，在一座佛的脚背上，面对三江汇合的壮观

漩涡，打进空气，豪迈荡起在胸襟

心是一尊佛

佛，在心中站

峨边，峨眉山

峨，是霞光醉人的思念

青春，在记忆的血管，伸出友情和信念

峨眉山的金顶被一道霞光，泛滥成灾

记忆，打捞青春岁月的思念总是等待

2008-8-4

致——北票管淑风

黄昏布满了窗口

一只孤单的鸟停歇在晚霞的枝头

月光如歌

我知道你还在远方

在北票市或者在一幅图画里

勾勒草丛里小虫子的声音

忽大忽小，忽高忽低

散步。落叶厚积的诗铺满山川。

乡村的炊烟缓缓地，自由自在地

飘浮在云层的中间

菊花怒放的焰火，红红的、雪白的

黄澄澄的刺入心灵深处

早晨。一朵小菊花在海上，飘过记忆的煤层

站在丰收的田野上

空气里散发着北国之春的味道

纷纷扬扬的雪花，被大雁翅膀折叠成青春的诗篇

友谊，是一艘小船

亲爱的朋友，谁能留得住岁月的大河

友情，是一个美丽的字眼

苍老而又年轻

我知道，在风雨的背后深藏着岁月的诅咒

青春永远是

你的艺术的色彩

近了，再近了

雪花飞舞

春光明媚

记忆像大海，无边无际

孩子般地依靠在我的身边——

2008-8-4

七夕，天堂之恋

黑暗

银白色的黑暗，画出第一道门坎

水做的门，暗流的坎

妒嫉，甚至于贪婪

美啊，爱情的火焰

男男女女，恩恩爱爱

非要把一段真情，定格在七月初七的夜晚

桃花盛开，喜鹊们归来

一个梦幻的诅咒，自由的歌喉，暴尸荒野

黑暗

银白色的黑暗，跨出第二道门坎

天地之间，自由要飞翔

一个女人的爱在千万年前的神话里，囚禁了现代

一群美丽的女奴

展翅高飞的骨骼里，流动的是血色的雄胆

银河在桥的那头

当代在桥的这头。亲爱的，把孩子们都带来了

她们要在天堂恋爱

黑暗

银白色的黑暗，一条河横在眼前

七夕的夜晚，梦失明了

月亮失明了

七夕繁衍着一个神话

夜晚勾引女人的诗歌，泛滥成灾

2008-8-7

蝉，鼓动夏天灵幡

一段秘史藏匿

一个神话流传在裸体的蓝色的季节

密林深处的蝴蝶埋葬了雨季的黄昏

月亮，总是圆滑得撩动着少女的性情

一只蝉敲击的木鱼，鼓噪寺庙的心脏

谁盘坐于荷塘的忧郁之上

禅流形与书画外的线条

时光如剑，总是留恋于黑夜中的黎明

一万只蝌蚪布下的落网

雄鹰，或者诗人的画布涂抹出心灵深处的声音

一个孩子。一个午后的犯罪活动悄然毁灭

城市工业。悬浮的灯光暗藏血色和肉欲

泥土之下，等待铸造了呐喊的音符刺耳或寂静

回家的路在一条线上

颤动的红墙和青砖掩映着幽暗的魂灵

寺庙、木鱼和佛像全都被蒙蔽

蝉，一个战士

在高呼，来自地下深层的语言、文字和诗意

发情的太阳，黑暗的破坏神。我们的火焰的心情

初恋的风景，为一女人

一个女人在寺庙外的蝉声里，无声无息

焦虑。静悄悄地埋葬在泥土里

蝉，破土而出

寺庙，无动于衷……

2008-7-18

超越梦想，或北京奥运会

“鸟巢”之外，八月如期而至。乡村的影子倒挂在月亮之上

八月，一个人的战争。等待，鸣枪、呐喊、歌唱

雨季之外的阳光。泼墨沙滩的风光，刚强和力量，踏步跨越

八月的赛场。和时间赛跑，和极限赛跑。奥林匹克的

号角高昂，强健又充满希望。“鸟巢”，格式之外的拼搏

方显英雄本色，豪迈的力量、毅力和坚强

一个人的战争。超越自己，超越梦想

让奥林匹克的神话、传奇和辉煌

唱响在美丽的起跑线上

我们跳跃，我们舞蹈

我们正向着新的高度奋力拼搏

我们欢呼，我们流泪

我们拥抱着一个又一个崭新的太阳

挑战，冲锋，青春的力量闪烁在无比广阔而深远的宇宙

全世界都聚集在奥林匹克的五环旗下。等待，一个人的战争

八月，在北京的起跑线上

太阳书写下人类和平历史上最灿烂的诗篇

更高、更快、更强。挑战自我，力量和智慧，必定会超越

我们人生最美丽的梦想。北京奥运会，迎来全世界的

目光，留下奥林匹克的辉煌。肌体和力量在智慧的空间

树立了人类和平共处，团结一致的波澜壮阔的壮丽篇章

我们是中国人，我们在北京——

汶川，一个汉字的表达

大地的每个角落都在发芽，鹿与虎的聊天成为佳话

梦在白昼的山川凸凹成诗意的阳光

汶川从字里行间里走来，鲜血淋漓

爱情和孩子们一起散步。黄昏的枝头小鸟们在歌唱

悄然而至的震荡，铺天盖地。是谁的手渲染了悲痛的喉舌

泥土含而不露的杀机隐匿在文字的边缘，诗歌的禁地

当山峰从天而降的姿态完成了她伟大的堕落

人群在一瞬间灰飞烟灭

血是红的，泪花也是红的。掩埋于地下的孩子们都是红的

当水和食品成为必不可少的句子

城市里辉煌的灯光里是否还弥漫着酒肉的触角

一方有难八方支援

东汉的张衡来了。我们可爱的地动仪跑来了

在血肉模糊的尸体前

鹿，不再舞蹈；虎，不再歌唱

我们的心碎裂了

当汶川成为一个汉字的表达

我们在血泊里看见了希望

在总理的眼睛里看见了太阳

或许这样的表达旷古少有

记住了汶川的笔画是从地震的魔爪下

一笔是泪水，一笔是血迹，还有一笔是张衡的诗句

我们骄傲了几千年的悲剧

地动仪只在博物馆沉默，却不在山川中奔跑

汶川这样的表达方式在都江堰的血液里

在北川的骨头里绽放出惊心动魄的

痛，撕裂了我们的心和肝。雨夜不宣而战，地震横冲直撞

我们难道不能把汶川抱在怀里

一页又一页地读，一遍又一遍地爱吗？

2008-5-14

在洛带古镇

或许那就是中原大地的浪漫

风，有时从远古

走来。

而诗歌被一缕阳光打湿，悬空的月亮或许正是

洛带古镇的色彩。

弯曲的时光拐进了字库塔高高的手指尖儿

有一艘游船靠岸。

有一个故事蒸发在民间，而后跟来的客家人

在桃花的妖艳和纯洁之外

横穿八千里山山水水

勇往直前

一个男人担着骨头在前头走

一个女人担着骨头在后头跟

三百年的月亮还是月亮，星星还是

星星，桃花还是桃花

而梦早就在深海的岛国，流浪远方

客家人，流浪的歌手

当第一眼春光揭发了八角井的传说

洛水南下的情歌此起彼伏

洛带或是东海的记忆。一个女人在三月临盆

正是有了流浪的足迹

在会馆的瓦砾上

叶子烟里的日子闲散如初，悠然而自得

或许这就是迁徙路上的苦难

雨，有时从血液里飞速

超然盘旋于碧绿的夏日，从一只蜻蜓的眼睛里

破译千千万万的蝉音

客家人，落座于梵语旋转于手掌之间

红土地下的神话或者

故事，浮游在三里老街

三百年前尘埃落定

桃花，拨动了思念的琴弦

月亮升起的河上，一对情侣在放声痛哭

2008-8-19

农民，或是底格里斯河的英雄

去吧，到天堂或是地狱

把利剑带上在沙漠里飞

血，幼发拉底的怒火

燃烧起英雄的手伸向天空、大海、人间地狱

底格里斯河

谁敢向豺狼开火

母鹿，伊拉克的英雄：一个农民，一个总统

生是人杰，死亦鬼雄

母鹿在底格里斯河的怀里，她正睡熟

沙漠的绿洲

母鹿，面对贪婪的豺狼，她冲，她搏，她流血

死，对她只是解脱

儿啊，众多的鹿

底格里斯是你们的

让豺狼滚蛋

农民，或底格里斯的英雄

带上你们的利剑

冲锋……

窄巷子

繁星布满记忆的夜空

一群羊走失的神话流落于月亮

窄巷子之外草原和鹿的风景

浓缩成诗意的茶水

从此岸到彼岸，爱情需要回到最初的故乡

暗藏岁月的纹道

窄巷子，遗留在城市繁华之外的结石

或者圆滑，或是愚钝

远来的飞鸟会把她带回到大海

带回到山清水秀的地方，布满了我们的手掌

没有一片树叶，或一朵鲜花

可以在酒醉的风流的灰色的字迹里

啄开巨人国自由的灵光

从一个块砖头到另一砖头的距离

忽略了蚂蚁和城市的对话

车水马龙，近在咫尺的大海

跌落，旋转，或在转身之后，黯淡了夕阳的惆怅

繁星布满眼睛

人行天桥裸露出温暖的雪花和

纸做的

爱情与希望

2009-6-24

夜晚

——夜是白的背离

花的暗语，燃烧到极点的痛

——在黑暗之门口或许有雨的

梦幻引发欲望的眼神

——桃花埋没了所有纯真的

少年、牙齿和现实

——荒谬的春天

光明是何等的广袤而又新奇

——亲爱的母亲，你要把夜晚葬送在

蓝天还是大海的波涛里

——夜是灯火的背景诗歌的血液

——一个男人的世界里不能没有女人

梦幻总是灯红酒绿

2008-11-10

芙蓉花开的早晨

——精疲力竭的血冷却如最初的桃花

雨季之恶插入时光之夜

谁在为诗歌挖掘坟墓

——一颗心定居在雪山之谷带上最后的女奴

走入孤独

当春天死在路上，爱死在带血伤口

——万物之主我们请您走开

走出季节的欺骗和惊恐

罪恶之美盛开在阳光的刀口，一棵猛兽的树上缀满了

——饥饿，犯罪还有黑暗的快乐！

脆弱的骨节爬满云端

一轮伤心的月亮迷失到永久

——歧途，散布在早晨的花朵里

从芙蓉花的色彩里

逃离一夜之间的河流。横刀仰望黑夜如歌

——恶毒的花朵生存于山川河谷

城市乡村泛滥发白的贫穷

——当热血凝固成铁，当朋友融化成雾

上帝之死而后生的困惑，撕裂成通往另类世界的路

——我们知道短暂的是

生命，永恒的是痛击背负记忆的罪过

2008-9-26

古镇

——今天，我就在你的眼睛里

在你无比古老的河底显露出远古的神情

山裸露的阳光流向黑暗的光明

——我要跳出你的神秘

你的柔情

——还有你刀子一样的温馨

收割了童年的纯洁

少年的激烈

（就连头顶上光秃的广场

也要收藏到你的古老的石板路上）

爱情，随心所欲！

——弯曲的街道，弯曲是岁月的错，龙与蛇的骨脊

荒地埋藏的月亮眼看一个古城发芽，病变和战争

——黄昏和早晨，只有风是树林里最初的客人，最后的主人

谁也没有想到，鲜花盛开的日子春天死去！

谁又何曾记得

（在宫廷与民间的短兵相接后，诗歌埋葬了仇恨）

——从一棵雨季的花朵上剥离记忆的大门

从无数个黑暗的白昼

我们迷失的人性，在衰竭中灰心丧气

古镇是一堆陈旧的家具

——散发着恶臭和闪光的商机

当一枚炸弹哑口无言，旅游花天酒地的

垃圾流行着城市以外的逻辑

（虚假是虚假者的玫瑰/真诚是真诚者的陋习）

——今天，我就在你的怀抱里，在你无比古老的

画皮里张扬“客家”的气氛和气氛中的气愤

泊来的商人也是你

——远古的远亲，排列的“衣食住行”

熏染“客家”虚无缥缈的逻辑！

谁会想到，三百年的孤岛，一个老处女的花季，泛滥成灾！

（就连头顶上光秃的广场也要收藏到你的古老的石板路上）

——爱情，随心所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