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荣玉给我送了只猫过来。
我本来正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见荣玉怀中抱着一只通体发白的小猫进来的时候,我恍惚以为自己还是在白云寺,而荣玉怀中抱的还是小黑。
我正要欢喜伸手接过,谁知那猫忽然“喵”地叫了一声,自己从荣玉的怀中跳了下来,钻到桌子底下去了。
我失笑,抬头问荣玉:“小侯爷,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诗?”
对于我调侃似的称谓,荣玉并不以为意,他在我对面坐下来,望着我微微地笑着,“四喜,你想说什么?”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荣玉摇摇头,伸手握住我的手,道:“四喜,它只是它,不是谁的替代品。余生漫漫,在遇见小黑之后,你总还会遇见小白或者小灰的,但是这并不妨碍在你心中小黑依然是小黑,小白依然是小白,小灰依然是小灰。”
常言道是药三分毒,不知道我是不是最近药喝多了,人也随着变得蠢笨起来。我被荣玉小黑小白小灰一番大道理绕得简直头晕,也更加懒得去想他话中的含义。
桌下那只白猫早已跑的没了踪影,半晌,荣玉见我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叹了口气,提议道:“今日外面风和日丽,不若出去走走?”
自来了长安,我还没有出去逛过。难得今儿天气好,我也好,又有荣玉陪着,不出去狠宰他一顿都对不住去年得知他还俗之后我失落的心情。
于是立即握着他的手说:“好呀,好呀。”
就这样一拍即合,连行头都不用换,我与荣玉便溜上了长安街。
出了相府,我一边左顾右盼着欣赏长安的美景,一边猥琐地慌忙向荣玉打听长安城最豪华的酒楼。
荣玉听见后立刻捂着钱袋一脸心痛地控诉我,“若问天底下最能糟蹋我银子的人,舍你其谁?”
我脸不红心不跳地反问他,“那你愿意给我糟蹋么?”
问完才发觉这话实在有歧义,说得好像我是在糟蹋良家少男一样。罪过罪过。
荣玉今日不知道抽了哪根筋,或者是平日里受我的淫威压迫多了不敢反抗,竟然正儿八经地说愿意。
若是静会方丈看到此情此景,他最好兄弟的闺女脸不红心不跳地问他最得意的弟子:“你愿意给我糟蹋吗?”而他最得意的弟子则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说:“愿意。”
静会方丈怕是要气得要闭关个一年半载。
真是罪过罪过。
我一面在心里念叨着罪过,可是嘴上却很诚实的缠着荣玉去了长安城最豪华的酒楼——君再来酒楼。
不得不说这酒楼的老板是个会来事的,这酒楼的名字取得实在是好。
进去前,荣玉笑着问我这酒楼名字好在哪里。我两眼发光地问他何日君再来?
荣玉便不再理我了。
不过荣玉这人虽然嘴上小气吧啦的,说什么心疼银子,但是真等进了酒楼,我毫不客气的差点点了一桌子满汉全席上来,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我多吃点,说我最近瘦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