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分离

  • 醉梦酒
  • 醉叨叨
  • 2167字
  • 2018-02-12 14:03:59

迷雾重重,等待吹散迷雾的人来临,处在迷雾中的人,又有谁知道天命于谁。没有野心的人闲情雅致,野心勃勃的人,认不清现实,清醒的看着这场权利决斗的人,无心于权利,命定的人又会错过多少人间美事。

乱世出英雄,谁知谁又是谁的难,存于世,活于世,活法很多,就看人如何选择。田间野事,荣华富贵还是权倾天下,先行条件便是安定。

井右宽合上手中的书,在边城躺了已经有了半月,手臂上的外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只是举枪剑的时候,使不上力,井右宽也颓废了半月,一日比一日更甚,被吴花果死活逼着抖擞了精神,却依旧是假的,只有几位亲近的友人和下属才能看出来。

这一日,吴花果推门而入,见井右宽手里拿着书发呆,推门带入的风将书页吹的飒飒作响,井右宽却浑然不知,吴花果走进坐在井右宽一旁的凳子上,井右宽回头看了眼吴花果,然后将手上的书整理,放在桌上。

“井右宽,我知道你很累,可我们呢?何尝不累呢?”吴花果故意将自己的脸往井右宽那边凑近一些,好让井右宽看着自己眼睛周围的灰黑色眼圈。

两人相顾无言,沉默弥漫在整个屋中,井右宽粗粗看了眼吴花果,便将脸侧开,道:“我知道,可我觉得我或许做不到。”

“你是我们的主心,你倒了,我们怎么办,这几十万人怎么办?”吴花果看着眼前垂头丧气的某人,突然严肃。使得井右宽不得不回头看着吴花果,一直以来,吴花果总是温和的对人,自从相遇,从未见过吴花果有过生气的时候,而如今,他竟觉得寒冷,他不由得看看远处,绿意抽丝,再回头时,已成干枝。井右宽心道,果然是师父的儿子。

“也许我真的太自私了,可真的,这几个月粗粗看下去死去的人多达万数之重,他们有为我死的,也有为他人死的……”

“错了。”吴花果开口打断他的话,“他们没有为任何人而死,他们只是为他们而死,他们选择跟从你,是因为他们在你身上看到了希望,一种让人信服的希望。”

“希望?”井右宽伸出手默默的看着,不聚焦的双眼突然亮起来,这手上大大小小的伤疤,有儿时练武时的伤,也有这几个月战争所致的伤口,他将手转到背面,忽然觉得吴承德的教导突然清晰起来,一切都仿佛“柳暗花明”般明了。“你想想楚了吧?”吴花果起身,走到门口,剥开门帘,温柔的光从缝中透过来,一瞬间,清明如斯,化为一种力量,将所有阴影都驱散。

“一日之计在于晨”,萧梦安早早的起来在院子里溜达,躺了这么久,就连基本的功夫都有些松乏,萧梦安索性丢掉手中的用来支撑身体的棍子,慢慢的挪动双脚,一股无力感渐渐袭来,萧梦安赶紧停下,缓慢的走向一边刚刚及腰的木拦处,撑着身子,再次做好准备迈步继续往前走,来来回回几次,萧梦安才觉得好上许多,于是放宽心运转内力,多日不曾使用任何轻功,难免有些生疏,过了一两个时辰,才找回之前的感觉,难免心中有一些飘飘然,直到秦添来找她,她才收起内力,虽然她的内力也没剩下多少。

“舒服啦?”秦添倒上杯水递给萧梦安,却没有看她,因为恢复了七七八八,萧梦安忽略了秦添的不正常,刚好口渴,萧梦安接过杯子边喝下,喝的有一些急,嘴角都被水打湿,秦添将一旁萧梦安的手绢递给她,萧梦安笑着接过。直到饭吃了一半,秦添才开口:“梦安,我有事和你说。”

“什么事?”萧梦安莫名的觉得心慌,就连饭菜都有些难以咽下,于是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秦添看着萧梦安的动作,想说的话一直在口中打转,良久,秦添方觉找到方向,轻声道:“我想我们分开些日子比骄好。”

“分开?”萧梦安的声音低了些,也尖利了些,她望着秦添的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慢慢的只剩下些许落寞,最后欣然接受:“是啊,分开些,吴承期的笔中江湖自由壮阔,而你我不都是被天命束缚着而已,如今,该是厌了的时候。”面对萧梦安的自言自语,秦添不知道该如何回复,只是默默的拿起一旁的短剑推门离去,桌上的饭不知何时凉去,桌旁的人也不知何时离去,这隐藏在齐国京城阮青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被所有人遗忘,没有人会想起这里的俊俏男子。

死山上,酒浸坟前枯骨,秦添跪在坟前,神色落寞,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酒,这酒比醉梦烈上许多,这一次,秦添刻意想让自己喝醉,却越来越清醒,是一种近似疯狂的清醒,待所有能喝的酒喝完,秦添还是没有如愿的醉去,微风来,木屋周围的桃树相互发出刷刷的细微的声音,以往秦添是最喜欢听这声音,如今秦添只觉得刺耳,他将身旁的酒瓶全数往外砸去,直到没有可以砸的后,秦添拥有了片刻的真正的清醒,而后又被齐天口中的未来给击倒。

成王败寇?都会付出代价,秦添自觉是一个自私的人,这世上在乎的人没几个,可偏偏有一个,他也许会付出命。越想越烦,秦添觉得自己的头快要爆开是的,额头上的筋突突的跳动,他想要发泄,拔下腰间的短剑便开始舞动起来,坟前的桃树枝条被他砍得七七八八,包括枝上将要成熟的果实一同坠落,秦添还觉不够,而手上的短剑秦添也觉得不顺手,被他丢向一边,秦添运起轻功,从屋中取出一柄黑色的剑,剑柄上的黑龙纹路若隐若现,剑出鞘,秦添对着空中用力一挥,远方的桃树倒了许多,也许,明日,这里会是一片荒芜。

萧梦安将所有事藏入了心中,她本以为她不是一个能藏事的人,可从齐国阮青到方国下齐,因着一张脸,嘘寒问暖的人不少,她也接触了许多人,却没有一个人看出她有心事,也许这就是成长,她要去哪?从她离开那座院子时萧梦安从来没有认真想过,而此刻,她穿过了齐芳两国的边境时,她有了答案,她解下面纱,美艳的脸庞少了初下山时的明媚,但仍旧不妨碍她的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