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哥谭的雨

“哈·哈哈，”小丑拍打着手中的撬棍笑道。接下来的时间都是属于他的，哈哈哈。

杰森打量他的终极敌人，小丑穿着紫色条纹西装，胸袋里插着一朵斑纹百花，头发死水草般绿，大笑着的嘴唇通红。仿佛是要去参加一个盛典，而非去打一场恶战。右手拿着一根撬棍在左手上搭着噼啪响。

杰森没有枪了，也没从刚才超人的那一拳里缓过来。

“拿下他，”小丑命令道。

几十个感染者一拥而上，杰森抬手格挡了飞过来的拳头，同时踢晕两个感染者。他们人数太多了，杰森用军刀再捅伤了几个感染者，但由于受伤他被感染者们按到地上，刀用鞋踩掉。双臂被别到身后。

“这样好多了，哈哈，”小丑打趣道，反手用撬棍砸杰森的侧脸，打得红头罩别向一边。但是杰森的头罩并没有被打碎。蝙蝠侠在通讯器的另一头听见击打声，杰森的喘息声。

“红头罩！”蝙蝠侠低吼，“我马上过来。”

杰森的喘息声和小丑的笑声混在一起，让蝙蝠侠的脊骨感觉发冷。他不能再次失去他的杰森。此时此刻绝密者们已经开始庆祝胜利，打倒越来越少的感染者。空气中飘荡着歌声和柔风，那是希望的味道。却少了杰森。

“我马上过来，你听清楚了，”蝙蝠侠重复了一次。同一件事他最多重复两次。

有那么一秒一连串的回忆闪过布鲁斯的脑海，那噩梦般的一年里，他掘地三尺都无法找到杰森。小丑就将杰森丢在阿卡姆疯人院废弃的一翼里。而他出入阿卡姆不只一次，无论怎么找也没找到。或许杰森就与他一墙之隔，或许就在下一扇门内。怎么也找不到。

一年多的时间里，小丑都让杰森活着。直到那场在格兰公园百货的爆炸，漫天飞舞的小丑卡片，到了那时小丑才对他炫耀杰森的尸体。

他甚至想过不再当蝙蝠侠。

蝙蝠侠连自己的罗宾都保护不了，何谈整个哥谭？他一直把发生在杰森身上的事当作自己的错，都是他一手造成的。那种负罪感直到杰森回来后愿意与他决斗才减轻。但他无法给杰森报仇。

“蝙蝙，你在那一边吗？”小丑俯身嘲弄道，“你一定在，这就太好了。你我他，快要是开心的一个家庭。”

“你输了，”杰森秒断小丑的猖獗，听起来已经置生死于度外。

小丑的笑容突然僵硬了一秒，但接着哈哈笑。按着杰森的几个人把他从地上拉到跪起，小丑用撬棍的弯钩抵着他的下巴，让杰森仰头。

“你输了才会来到这里，”杰森直面小丑，毫不畏惧，“进攻哥谭失败了，小丑。”

“是吗？但我的心里总有你的一个位置，”小丑说罢卷起右臂的西装，露出上臂的一处纹身——被一支箭插进胸口死掉的知更鸟。

因为杀死了一只知更鸟小丑才成为犯罪王子。

“不，不，不，”小丑用撬棍顶了一下杰森的胸甲上面的红色蝙蝠徽记，“你是我的计划J，我的罗宾。”

“我们真的还要聊这个吗？”杰森嘲讽到，这种“我的罗宾”话题他都听了一年了，伴随着各种被殴打。小丑曾想将这打进他的脑海。

“我造就了你，”小丑突然严肃地说。

通讯器另一端的蝙蝠侠听清楚了这句话，“不要听着他的话走，你能做到。没有人能造就你，除了你自己。”蝙蝠侠说着控制蝙蝠翼悬停，打开舱门，正要用钩爪飞上去。

敌方突然射出一枚RPG正好炸毁这架喷气式战斗机。一时间火光和碎片飞到街道上，散发了滚滚浓烟。蝙蝠侠用披风挡住火星，这一炸让他无法在十分钟之内赶到杰森身边。

“想象一下，你和我，我们一起在哥谭的街道上制造爆炸，一起发疯，”小丑调侃到，用撬棍砸向杰森右侧的肋骨。杰森一口血吐在头盔里，整个头盔内部都是铁锈味。

“我只看到一个战败的小丑，还在卖弄，”杰森喘息着说。

“那么想象一下，你和我，我们在阿卡姆里直到永远，”小丑大笑着用手指着自己右臂上的杀死知更鸟纹身，“你知道我在什么时候有了这个纹身吗？”

杰森不理他，小丑继续道，“就在我把知更鸟炸上天的那天，嘣。那很好玩，我得承认。但是我今天改变主意了，你是我的罗宾。”

“我仍和你在一起，”通讯器里传来蝙蝠侠的声音，“你不是孤身一人。”

杰森并不想回小丑的话，尤其是这个无穷无尽的话题。小丑最爱的边对他暴力相向边重复他是小丑的罗宾。他曾经恨过蝙蝠侠没能找到他，到了要杀死蝙蝠侠的地步。后来布鲁斯告诉他自己一刻也没有停止过寻找他。

“炸弹的部署还有十五分钟，”头罩里传来萨沙的声音。他得撑过这十五分钟，在小丑面前。

“是我每次在你命悬一线的时候救的你，”小丑咧嘴笑，“我看不得你死，不像大坏蝙蝠。”

“无聊，”杰森打了一个哈欠，被小丑用撬棍打得头偏向右侧。

“我得教你一些礼貌，”小丑反手又是一撬棍打在杰森身上，“你学什么都很快，语言却缺少训练，哈哈哈。”

小丑看了一眼杰森胸前喷涂的红色蝙蝠标志，用撬棍顶了它一下，说道，“这倒是新加的，鸟儿想要变成蝙蝠。但是总是差一点。”

小丑用手沾了一抹杰森的血，给红色蝙蝠标志涂上一条笑容线。

“这样…这样，嗯好多了，”小丑满意地拍握着撬棍，“蝙蝙最缺的就是幽默感。你即使在身上涂上他的记号，也无法成为他，杰森。”

“我能想象你会有蝙蝠情结，好像缺少了他你就失去了一切，”小丑继续道，“以至于你想成为他。但你只是他的一个跟班，哈哈。跟着我就不一样了。”

“你说话太多了，”杰森嘲弄着小丑，在这可怕的劣势之下，杰森却异常冷静。小丑虽然残忍，但并不像他吹嘘的那么有内涵。到了今天仍想要杰森成为他的罗宾。

“你看，跟着我是艺术，”小丑一字一顿地说，眨了下眼享受这一刻。

小丑没给杰森反驳的机会，继续道，“蝙蝠侠不懂艺术，只追求效率。工作……工作，没有放松的时候。他不会陪你玩，不像我。艺术是蜕变，你从罗宾蜕变成红头罩。我曾经也是红头罩，现在你应该叫我犯罪王子。”

“你搞笑吗？”杰森嗤之以鼻。他根本不想答小丑的话，但他得拖延时间，直到所有炸弹部署完毕。

“不不不，我是说你已经是我的罗宾了。我改变了你。你一生都不会忘记我对你所做的。既然如此又何必继续挣扎，”小丑用手旋转着撬棍。

小丑说得对，他确实无法忘记被关在阿卡姆废弃的一翼那一年，太多残酷的记忆被刻进他的骨头里。有的伤口永远无法愈合。从那以后他再也不是一个普通人，甚至不可能再是一个正常的罗宾。噩梦死死追着他。

在阿卡姆小丑不停地告诉他是“蝙蝠侠的错”。一开始杰森不会相信这种鬼话，到了后来他越来越脆弱，对蝙蝠侠的仇恨支撑了他最后的时间。他回到哥谭以后做的许多部署都是针对如何杀死蝙蝠侠——尽管他永远不会这么做。

无法遗忘。

“你和我一样，我们都下杀手，”小丑见杰森没有回答，继续他的话多，“没有不杀原则的拖累。蝙蝠侠永远不会将你看作自己人。”

杰森发出一声轻笑。他是蝙蝠侠用来对抗其他超级英雄的牵制计划最后一层。这种信任已经超越了生与死，只有他和蝙蝠侠才懂。

“十分钟，红，”萨沙的声音让他松了一口气。

“是我杀的人多，还是你杀的人多？哈哈哈，”小丑兴奋地问，一撬棍打在杰森的躯干上，“我，还是你？”

杰森闷哼了一声，眼前一阵漆黑再睁开。小丑一定会先将他打到没有还手之力才让感染者们放开他。这些嘲弄他已经习以为常。小丑的很多问题并不是要答案——小丑根本不想从杰森这问出什么。

“我的多，我敢肯定。杀人这种事蝙蝙不在行，你只能靠你的小丑叔叔来教。第一点，杀人的时候看着他们的眼睛，不然不算杀死一个人。你看我教得专业，教得疯狂，”小丑哈哈大笑，“原本一个残缺的罗宾蝙蝠侠就不会要回去了。现在是一个杀人数和我相当的罗宾，你已经离蝙蝠侠很远了。你公开亵渎他唯一的原则。我们都是罪犯，红头罩。”

是法外者红头罩，并非罪犯。

“哥谭需要正义，哈哈，”小丑拿出手机，“罗宾小子遇到小丑叔叔怎么办？我帮你报个警吧。”

小丑当着杰森的面拨了911，接通后夸张地笑道，“GCPD，我是小丑，我在鲁滨逊广场。小丑附送红头罩。”

杰森睁大了眼睛。已经在哥谭之战失败的小丑居然自己报警，要求回到阿卡姆。阿卡姆是小丑的地盘，这简直是在送小丑回家。

“你和我，在阿卡姆直到永远，哈哈哈哈，”小丑报完警优哉游哉地将手机塞回西装里袋，“蝙蝠侠在阿卡姆一直有他的一个位置，你也是。”

以红头罩的名声，哥谭警方一定会逮捕杰森。他是一个法外者，不是蝙蝠侠。

蝙蝠侠在通讯器的另一头能听见小丑的挑衅和杰森的喘息声，他已经让备用的那架蝙蝠翼离开蝙蝠洞飞向他的定位。杰森身上的定位器和通讯都完好。他不能再次失去杰森。对于感染者的进攻最后的战斗就留给绝密者们了。

杰森被按跪在地上，坚固的护甲为他减弱了不少伤害，让他清醒着时刻等待机会。小丑仍是那个小丑，他已经不是无助的罗宾了。

“说吧，滚回阿卡姆之后你有什么打算，”杰森边等萨沙边问道。

“阿卡姆，阿卡姆！”小丑挥动着撬棍说，“阿卡姆的建筑也是艺术，属于我们这种人的宫殿。它扑朔迷离的楼道，不同规格的牢房，废弃的一翼，多么有乐趣。”

“那么就是没打算了，犯罪王子在阿卡姆精神病院里虚度时日，可笑吧，”杰森嘲弄道。

“哈哈哈，知更鸟跟我一起回阿卡姆，这值得更多笑声。上次没有带你到处去逛，这次给你安排。然后你会发现当我的罗宾的乐趣。我会让你帮忙处罚一些病人。”

杰森一阵恶心。

“这次我不会让你走了，”小丑的脸倒影在杰森的红色头盔上，“蝙蝠侠对你的影响太深。我得好好教你怎么忘掉他，只是杀人还不够。”

这就更恶心了。小丑说的和做的都像发霉的绿藻，杰森根本不想回答。他还能再拖一拖，等到萨沙那边好了，今晚的哥谭就这样吧。一阵绝望闪过杰森的脑海。小丑已经输了，仍然要拖走他。

“忘掉蝙蝠侠？”杰森下意识地问。

“有一件事你要难过，”小丑咧嘴笑，“那就是蝙蝠侠永远不会为你报仇。无论我对你做什么。他宝贵的原则里没有你。”

是吗？难道他和蝙蝠侠的原则就不可能共存？杰森眨了一下眼睛。他知道通讯器还开着，布鲁斯很可能听见了这句话。有那么一秒杰森想听到他的回答。

“杰森……”蝙蝠侠说，“集中注意力，跟我在一起。”

杰森什么也没说，不想将蝙蝠侠在听暴露给小丑。还好，这次还能听见布鲁斯的声音。不会如此难以忍受。

“我说对了！你和蝙蝠侠，不搭。他是不会因为你的死向我复仇。你的死对他而言什么都不是。”小丑嘲弄道，“蝙蝙，你在那边听吧？告诉杰森你会不会为他报仇，会不会杀了我。选择他，还是选择你的原则。”

“这与我的原则无关，我选择保护你，”蝙蝠侠回答，“自从我看到你的那天我就选择了你。撑住，我很快赶到。”

“哈哈哈哈，他绝对不会为你复仇，”小丑笃定。

今晚啰嗦的小丑却是说对了这一句。很久以前杰森就猜测蝙蝠侠是受了威胁所以不能杀人。他知道应该看淡这个问题，但仍然……小丑扎中了他们的弱点，他确实在乎。也正是因为这点，他选择了杀死罪犯这条路。

死在红头罩枪下的人越来越多。

“你只是害怕蝙蝠侠会忘了你，”杰森换话题，当然也说出了真相。小丑在他面前的所有表演都是为了引起蝙蝠侠的注意。如果世界上有什么悲哀，莫过于小丑的戏。小丑死前一定会听到一声轻笑，笑他会被世界遗忘。

“这一次你进去，被关进阿卡姆的岩洞深渊，你觉得哥谭还有你什么事吗？”杰森反讽，“在那你连死了都要烂掉很久才有人清理。”

“这一次蝙蝠侠会让你在阿卡姆待多久呢，红头罩，哈哈哈你以为自己还是蝙蝠侠保护下的小鸟吗？你手上的人命让你进了GCPD的通缉名单，也让你不配当罗宾，”小丑笑了。

杰森没有去看小丑，多年前他会将这些话听进去。但如今它们显得如此苍白。

“你知道蝙蝠侠会怎么对不配当罗宾的男孩吗？”小丑哈哈笑着靠近杰森，但很谨慎地留在安全区域外，“他会把你赶出去。”

被赶出韦恩庄园，不再是蝙蝠家族的一份子。杰森考虑过这样的情况，这会让他失去蝙蝠侠的保护。蝙蝠洞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之一。这会让他失去布鲁斯。不杀人是布鲁斯的规则，杰森突破了这条规则太多次。

在杰森还是罗宾的时候，有一次蝙蝠车坠入河底。他不顾一切地将蝙蝠侠救上岸，直接救了布鲁斯一命。当时蝙蝠侠就告诉他，如果他要离开庄园，那会是他的决定。蝙蝠侠不会赶走杰森，除非发生极大的变故。

“他不会这么做，”杰森抬头直面小丑。

“是吗？哈哈。你失踪之后他多快找到替代者，一个月还是一个星期？在蝙蝠侠那，只要有天分的孩子都可以成为罗宾。他需要一个助手，而不是需要你。”小丑看了一眼手机，在等GCPD赶来送他回阿卡姆。这是回家之夜，带上他的罗宾。

“最有趣的是他把你赶出去之后，你会变成怎样的一只流浪的知更鸟。你的犯罪天赋会让你成为罪犯。你会杀死一个又一个人，变得像我。从前我觉得你很像蝙蝠侠，简直是他能培养出的杰作。现在我觉得你像我。”

“我永远不会变成你。”

“只要我用病毒感染你，你马上会变得像我。但那太简单了。我会确保你和蝙蝠侠都不会被感染，只能看着哥谭被感染。”小丑咯咯笑。

“这些都是废话。你已经输了，小丑，”杰森坚定地说，“你的军队连米尔加尼大桥都没法越过，何谈感染整个哥谭。我看着你输。”

小丑用撬棍打向杰森胸前，反复打着，直到战甲上的红色蝙蝠标记被打出凹痕，磨损了。杰森的喘息声沿着通讯器直传到蝙蝠侠耳边。

“红头罩，我仍然和你在一起，”蝙蝠侠低沉的声音也传到杰森那，好像蝙蝠侠就在身旁，“你是对的，小丑失败了。”

“你知道吗，蝙蝙，”小丑故意提高声音说，“杰森一开始很确定你会来救他，什么也不愿意告诉我。连他的名字都不说。你随便就换了人替代他，他马上崩溃了。在我面前哭泣、喊叫，真是愉快的一年，哈哈哈。”

杰森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试探两个感染者把他按跪在地上的力度。他虽然受了伤，但仍可以等待时机挣脱。四周包围了几十个感染者，让他看不见广场上的其他人。小丑的调侃啰嗦得令人发指，而他在等萨沙的消息。

他让萨沙在哥谭的几个恐惧毒素生产点都放置了大量的炸药，其中ACE化学工厂的炸弹最为密集，一旦爆炸可以摧毁所有锅炉。就等萨沙他们准备好了。

“换作是我的话，我会看好我的罗宾，不然这种小鸟太容易弄丢了，”小丑喋喋不休，好像他一个人就拥有所有的时间，“他们有的不太听话。当然，这一只是我的了，属于我的罗宾。杰森，如果当时你听大蝙蝠的话，会至于被我抓到你落单的时候吗？”

“如果你有本事感染整个哥谭，会至于现在在我面前瞎扯吗？”

“不听话的罗宾，”小丑似乎完全不在意地说，“很快我们都会回到阿卡姆，那的医生会给你一个重症治疗区的病房。然后我们得处理下你不懂礼貌的问题。我认为电击治疗得加点料，你说呢？”

“我说你他妈就这样烂在阿卡姆里了，”杰森顶回去。小丑话太多。

“礼貌和语言，哈哈哈，”小丑的笑容越来越僵硬，“既然大坏蝙蝠不愿意教你这些，就只有小丑叔叔来训练了。”

小丑再次拿出手机拨了911，“喂GCPD，来鲁滨逊广场，小丑和红头罩都在，快点呀，”他催促道，同时又完全不把GCPD看在眼里。在他看来GCPD就是来送他回家的。

“快和蝙蝠侠道别吧，你有一分钟的时间，”小丑挥舞着撬棍说，“告诉他你很清楚这次逃不掉了。你和我，阿卡姆的杰作。”

小丑不知道他已经说过再见了。

难道一切就结束了吗？再次被小丑打死在阿卡姆里，这就是他的命运吗……不可能。

“炸药一切就绪，红。你可以随时启动，”萨沙的声音突然打破了沉默。

“等我的指令，”杰森低声附议。

几辆警车轰鸣着抵达鲁滨逊广场，围在感染者面前，用枪架好车门。戈登从最前面的一辆车中下来，“GCPD！”他喊到，“你们被捕了，举起双手放到脑后！”

“终于，”小丑咧嘴笑，“啊哈哈哈-哈哈。”

小丑的手下们并不退缩，他们冲向戈登的方向，但他们迅速被击倒。

“来吧，”小丑夸张地将双手举高，快乐得要跳起舞来。

“是小丑，”戈登举着枪说，“逮捕他。”

“哈哈哈，是小丑和红头罩，先生，”小丑假装有风度地回答，哈哈笑着转圈，完全将被捕视作游戏。两个警官上前将小丑的双手扭到身后，在被扣上手铐时小丑仍在笑，笑声疯狂。按着杰森的两个感染者放开了他，也一道冲向GCPD。

杰森爬起来时暗自松了一口气，举起双手佯装配合。戈登用枪指着红头罩，高声道，“红头罩，你也被捕了。”

“戈登警官，我已经在城里安排了炸弹，”杰森如实地说。

“告诉我们炸弹的地址，而且跟我们到局里去，”戈登命令道，今天晚上他们要逮捕两个人。小丑已经被推进警车后座，仍在那笑着。还没有人上去拿下红头罩。

“萨沙，就现在，引爆。”杰森命令道，扔出两罐烟雾弹。

“收到，红。”

哥谭市里发出连续的爆炸声，ACE化学工厂轰鸣着倒下，大量恐惧毒素被抛上天际。爆炸猛烈得连鲁滨逊广场里也听得清楚，像是连续的惊雷。烟雾掩护杰森的撤离。爆炸声还没停时杰森就摘下红头罩扔到一边，头盔在爆炸声中启动毁灭模式。

头盔炸裂的嘭一声让两个本来上前去拿下杰森的警察后退，烟雾之中失去红头罩的踪影。

杰森扔掉头盔后拔下多米诺眼罩，拉起外套的拉链，融入人群之中。在德朗西汉堡的逃脱让杰森知道最好的伪装就是融入哥谭市民。今晚的鲁滨逊广场周围有跟他穿着相似的绝密者，有的还戴着红色兜帽。

“该死，”戈登骂到，浓厚的烟雾让他无法看清，转眼就让红头罩消失。

“红，今晚辛苦了，”萨沙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杰森嘴角露出一个微笑，今晚很长，而他忠于撑到了撤离。身上的伤让他走路有点蹒跚，很累了。

ACE化学工厂的爆炸声不断，被抛起的恐惧毒素飞在天上改变了今晚的夜色。哥谭突然开始下起冻雨，雨水中混合了轻量的恐惧毒素，落下来成为隔开小丑病毒的天然屏障。哥谭再次下起了雨，继而成为哥谭。

雨水带着冰凉滴到杰森脸上，他仰起头沉醉其中，雨里带着恐惧毒素的苦味。他做到了，超人和小丑都回到了他们该去的地方。

“谢谢你，萨沙，”杰森切换到他和萨沙的专门频道说，如果没有萨沙今晚一定会失控。

“我们走吧，”萨沙回答，她听起来像是松了一口气，今晚杰森可以安全回来。小丑刚才的威胁都过去了。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自己失去了杰森，但杰森等到了她。

雨水打湿了杰森的头发，他像一个普通人一样在哥谭的街上走着，隐藏在平凡之中。哥谭的雨又回来了，给予黑暗中的英雄伪装和安全。

一阵引擎的轰鸣声追上杰森，他抬头就看见了蝙蝠翼。蝙蝠侠靠定位系统找到了他。舱门打开后杰森用钩抓枪飞了上去。杰森喘了一口气，然后坐到副驾座。

“我找到你了，”蝙蝠侠的声音有些嘶哑，“我们回家吧。”

回到蝙蝠洞后布鲁斯让阿尔弗雷德详细检查了杰森的伤势，让他在医疗区待了一晚，缝合了伤口检查了是否有内出血。杰森很快睡着了，没有梦。

“如果你今天没有找到杰森，布鲁斯老爷，我会开着蝙蝠翼去找他。”阿尔弗雷德严厉地说，但声音里更多是欣慰。他转身去给布鲁斯拿恐惧毒素解药。

布鲁斯将解药扎到大腿上，然后离开了医疗区坐到蝙蝠电脑前。屏幕上显示米尔加尼大桥之战已经结束，绝密者们在作最后的清场，雨水打湿了地面。在S.T.A.R.实验室里，监控显示了超人将超级女孩抱出隔离室，然后飞了出去。克拉克要带着卡拉飞出大气层去晒太阳恢复。小丑被捕然后直接被送往阿卡姆精神病院。

这是一个漫长的夜晚。

看完报告的布鲁斯摘下头盔放到电脑桌上，走到医疗区的玻璃病房那去看杰森。杰森已经侧躺着睡着了。布鲁斯走到床边，伸手拨开杰森额头上的头发，然后拿了一张椅子坐下。今晚发生了太多，而杰森终于可以好好休息，蝙蝠洞是哥谭最安全的地方。

洞外哥谭的雨仍在下着，越下越大，和瀑布流水声混在一起，用带着恐惧毒素的雨水洗涤着城市里的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