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拉丁财阀与海伦芬财阀的结局,本来就是不需要讨论的问题。
可两家财阀灭亡后,整个世界的未来格局,却是一个极为复杂的问题。
中亚财阀帖木儿与北欧财阀拉特,很早之前就做出了榜样。
帖木儿的覆灭,使得暮、阿斯塔法与列夫塔克三家财阀获利,拉特的覆灭又壮大了海伦芬、马其顿以及列夫塔克。
现在轮到萨拉丁与海伦芬的覆灭,西欧和北非将产生庞大的无主区域,到底谁将获得这部分利益?财阀们各自打着各自的小算盘。
和前两次一样,历史就是这样循环往复,方案一个接一个的被提出,又一个接一个的被否决。
当马其顿与列夫塔克等财阀忙着商量如何吞并西欧与北欧,大西洋彼岸的摩森,万里之外的暮,两个世界最强的财阀却难以捞到好处。
当新分配方案里仍旧没有提及摩阀与暮阀的统辖权的利益后,马西尔.摩森在中枢卿扩大会议上努拍桌子后离席。
由于远离世界岛,前两次的灭阀后,摩森都是拿了一些贸易权与实际商业股权之类的。虽也使得摩森财阀实力增强,但盎格鲁撒克逊人骨子里的领地扩张欲望,并未得到真正的满足。
现如今摩森财阀已经成为世界上最有钱的财阀了,金钱更难以满足财阀对世界岛扩张的野心,再想那点商业利益来唬弄摩森,马西尔可不答应了。
当然,之前的那些,都只是提案而已,真正的协议,需要等九大参与瓜分的财阀都到齐后,才能敲定,所以马西尔.摩森的退席,也只是表表姿态,内心一点也不着急。
他们在等最后一家,阿斯塔法财阀的法定代表人侯赛因.阿斯塔法。他已经离开了麦加,在前往京畿纽约的路上。可侯赛因就真能代表阿斯塔法财阀么?
阿斯塔法财阀的内战尘埃还未落定,控制着呼罗珊与喀布尔的老二奥玛.阿斯塔法与控制着巴格达的老三萨姆.阿斯塔已经联手了,他们共同出兵阿拉伯半岛。
至于掌控着伊斯坦布尔与小亚细亚半岛的老四穆尼耶.阿斯塔法,由于背靠着马其顿财阀,真打起来或会是实力最强的一家。
现如今,反到是侯赛因.阿斯塔法成为了最弱势的一方,因为他的母亲玛格丽特.汤姆森是詹姆斯.摩森的侄女。
可这位现任的摩森财阀阀主,眼看就没几天能活了,而新的掌权人马西尔.摩森却是西索家族的,侯赛因原本所依仗的大树,快要成为前朝的‘皇亲’了。
弟弟们人人背后都有人撑腰,唯独作为法定继承人的侯赛因.阿斯塔法无依无靠。
侯赛因.阿斯塔法也是个果决的人,他一方面能在第一时间站队摩森财阀。
当然它也没得选,让尤弥尔.萨拉丁成功的话,更没阿斯塔法的日子过了。另一方面,就算没亲戚也能认,他就打算认比他大八岁的马西尔.摩森当干爹。
马西尔.摩森一看,平白无故多了个带孝子,为他日后发展国际势力,只有好处可以坏处,自然也就第一个承认了侯赛因.阿斯塔法。
当然,光是马西尔.摩森承认还不够,毕竟马西尔还不是正式阀主,他还必须得到其它重量级财阀的支持……
现如今的重量级财阀,除了暮也只有列夫塔克了。
列夫塔克的彼得.尼古拉斯是绝对不可能支持自己的,因为彼得一直在支持侯赛因的弟弟萨姆.阿斯塔法。
那也只有寻求暮阀支持一条路了,可汉家人一向不喜欢多管闲事,有什么才能打动郑常洛呢。
侯赛因在赶赴京畿的船上思考了很久很久,他觉得这个时间太过于漫长,太过漫长。
直到那名叫约书亚.金的商人出现后,侯赛因才如梦方醒,清楚了郑常洛到底想要什么。
于是他抵达京畿后,按次序拜访了‘干爹’马西尔.摩森以及即将成为首席中枢卿的郑常洛。
至于为何一向不私下接触其它阀主的郑常洛,这次会接见一个连阀主都不是的侯赛因.阿斯塔法,或许因为侯赛因在萨芬政变期间,就打出了为父报仇的旗号,比起他那三个兄弟来,侯赛因.阿斯塔法更符合汉家儒学忠孝的价值观。
只是郑常洛笑盈盈,亲自把侯赛因送出了财阀府,他们之间到底达成了什么协议,这些外人就不知道了。
最后,按照礼节,侯赛因也去见了彼得.尼古拉斯,吃到了预料中的闭门羹,但这已经不太重要了。
有了摩森财阀与暮财阀的支持,他继承阿斯塔法财阀已成定局。
当然,要让暮阀同摩阀一道,成为自己的靠山,侯赛因.阿斯塔法必须要把这两家财阀的利益,在这次分配中统一起来,不然他很可能会两头不着好。
至于如何才能办到,那个约书亚.金已经帮他想好了办法。
所以,侯赛因.阿斯塔法还要去见一个人,那人名叫劳伦.克虏伯,是克虏伯军工的CEO,此刻人也在京畿。
……
海伦芬财阀即将覆灭,富庶的西欧显然已经成为了这场盛宴中,财阀列强最大的美味。
位于东西欧的中心,独立企业克虏伯军工,早就已经坐不住了。
现任CEO劳伦.克虏伯在政变结束后的第一时间,不顾可能发生的危险,赶到了纽约。
目前主流的利益分配方案里,西欧会落入马其顿财阀手中,再不济的方案,也是布鲁塞尔以东归入马其顿治下。
无论这蛋糕怎么分,克虏伯军工的布拉格地区,都会被马其顿财阀統辖地围在当中,然后用不了几年,克虏伯军工就会被马其顿财阀吞并。
数百年来,克虏伯军工之所以能一直保持着独立企业地位,主要还是因为它原本位于马其顿、海伦芬、拉特三家财阀之间。
四十年前拉特财阀覆灭后,克虏伯军工就只能在海伦芬与马其顿两家财阀之间寻找平衡,如果连海伦芬财阀也没了,那欧洲的平衡彻底失去,那克虏伯军工也将没了独立地位。
所以,这次中枢卿扩大会议,实际上也将顺便决定克虏伯这个千年企业的未来命运。
然而,对于克虏伯来说天大的事情,劳伦.克虏伯就连旁听中枢卿会议的资格也没有,所有命运也只能等着别人来决定。
劳伦.克虏伯心中有一阵悲凉,他联想到大灾变前的慕尼黑会议。现在的中枢卿们就像当年张伯伦和希特勒,自己就如被拒谈判会议室门外的捷克代表。
那些财阀们在会后,能大发慈悲的告诉劳伦一个结果,就算是对克虏伯军工最大的尊重了。
劳伦.克虏伯想到这里,一阵深深的绝望袭来,无论他怎么努力,克虏伯军工都会成为这场分配中的添头,实力才是话语权。
可就在劳伦踌躇之际,一个本来不太相关的人,找到了他。
劳伦.克虏伯并不认识面前的男人,直至那人自报家门后,劳伦才反应过来:
“侯赛因……阀主,您今天找我莫非有什么事情?”
侯赛因.阿斯塔法对于劳伦.克虏伯来说,还是比较陌生的,反到是他三个弟弟一直是布拉格的常客,毕竟作为正统继承人的他,是没必要偷偷摸摸跑去布拉格走私军火。
对于侯赛因的称呼,劳伦也是犹豫了一下才加上阀主两个字的,毕竟作为世界上最大战争贩子的劳伦.克虏伯,肯定是清楚阿斯塔法内战局面如何。
只是侯赛因既然已经自称为阿斯塔法财阀的阀主,劳伦也懂得人艰不拆的道理。
可劳伦.克虏伯实在想不出,侯赛因赶这时候来找自己的理由,劳伦此刻实在没心情再谈什么业务。
似乎侯赛因已经看透了对方的想法,率先打断了劳伦的猜测:
“放心吧,劳伦先生,我们阿斯塔法财阀是波西军工的忠实客户,目前对贵司的K型战争装甲步兵不感兴趣,我想我们短期内是没有什么合作机会的。”
侯赛因这一解释,反而让劳伦克虏伯更迷惑了,难道对方专程跑过来,就是叙叙旧?可他们也不认识啊。
劳伦的疑惑又被侯赛因见破了:
“当然,我也不是来交朋友的,毕竟我们之间也没有地理上的接壤,以后打交道的机会不多。但今天找劳伦先生来谈的却是一件大事,这关系到我能不能把控阿斯塔法财阀,以及你的克虏伯企业还能不能延续下去。”
这时候,劳伦.克虏伯才意识到,这关系后果多么的严重,立刻起身行了一次大礼:
“如果能在中枢卿议会上保住我克虏伯军工,侯赛因阀主就是我克虏伯军工的恩人!”
侯赛因.阿斯塔法摇了摇手:
“我没这本事,阿阀现在这样子也没这能量,我们暂时只能算同舟共济。如果事成之后,别卖军火给我那几个不争气的弟弟就成,你听听看这样做是不是可以……”
侯赛因足足把计划讲了半小时,基本涵盖了所有财阀的利益。
劳伦.克虏伯听完侯赛因讲述后也惊呆了,居然还有这样的操作。
可劳伦唯一想不明白的是,为何侯赛因会把这个方案讲给自己听,侯赛因.阿斯塔法已经拿到了中枢卿会议的入场资格,他完全可以自己提出这样的方案。
能够成为财阀之主的人,一般都不会简单,侯赛因年纪虽然不大,但对于人心的把控却强于常人太多。
侯赛因很清楚他的那番话,会让劳伦.克虏伯产生的疑惑,所以也继续做出了分析:
“这个提案,可不能由我来提出,我若这么卖家卖阀,我这个阀主可就当不好了。而你们克虏伯提出其实也不好,肯定会把马其顿财阀得罪死死的。
“可如果你我两家都不提出的话,我大不了回去和几个弟弟打内战,而劳伦先生,您看克虏伯军工能不能和马其顿财阀掰手腕?”
劳伦.克虏伯现在是明白了,为了保住克虏伯军工,这事情也只能由劳伦自己来办了,于是叹了口气:
“哎,好吧侯赛因阀主,这事情就由我去向摩森财阀提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