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卷花开幽谷
宫装美妇对笑儿说完,笑儿看向黑子,黑子点了点头示意同意,笑儿翻身下马上到了宫装美妇奢华的马车上,一行人就热闹了起来,孟洛迅速和几人打成一片,熟络起来,黑子只是旁观,心里暗道:“自来熟呢。”
过了不久路上各色人渐渐多了起来,远处路上有两个人一位老者和一位姑娘神情焦急急的样子,不时拿着一张宫装画像问询过路的行人。远远的孟洛看到这两人忙用衣袖遮住脸颊,就要掉转马头往回走,犹豫了少许,显然那二人也看到了这反差极大,穿着行为奇特的一行人。催马快速奔来,到了近前老者和一位及笄之年丫鬟打扮的小女孩,看到孟洛都是长长吐了一口气,一脸的埋怨和无奈。
老者到了孟洛身前,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表情精彩万分那样子滑稽的很,小女孩感情就真挚了许多,气鼓鼓的样子。老者轻言责怪道:
“你到那里去了?九公……”老者话还未说完,就被孟洛打断。
“咳咳。”孟洛重重咳嗽了两声不停给老者眼色。
“你到那里去了?九公子,也不告诉我和小珠一声,我俩可担心了,满世界的找你啊!老鼠洞都找了个遍,天涯海角一顿找啊,如果再找不到你,老爷知道了,是要死人的!”
说着眼泪就下来了,表情语言的夸张让人无语,也不知是真的还是假的,这个小珠也很配合,凄楚含泪的。
“得了得了!别演了,让人笑话。”孟洛不耐道:
嘿!这俩家伙脸一正,一切夸张情绪戛然而止,就他娘的结束了,像是什么都未发生过一样。让一众看的是目瞪口呆,瞠目结舌。
老者话锋一转献媚道:
“公子几日不见漂亮了,这大高个真真靓丽可人啊!”
小珠面部严肃表情认真小鸡啄米般点头称是。这俩人双簧演的绝了。
孟洛被说的挺了挺并不伟岸的胸膛,竟承下了这带有几分虚假的赞美。
黑子看的一阵干呕不已,心道能不能再恶心点了,大喝催促道:
“快走吧!抓紧赶路,要下雨了。”
二愣儿抬头看了看天,晴空万里的,那有一丝云彩啊?那里来的雨啊?这些人说话怎么感觉跟不上趟呢,脑袋感觉不够用了呢?
一行人前行不久,远处就看到了高耸的城楼官卡,好不雄壮,路上也热闹起来,不时就有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流民,经了解是一些地方受灾,官府赈灾不利,导致百姓流离失所无家可归。
几人来到巨大的城门前,孟洛的随从老者走上前去,拿出一件腰牌,一行人就顺利的进入了京都。京阳城内街市车水马龙人声鼎沸,熙熙攘攘的商贾走卒,游走摊贩各种叫卖,入城后众人纷纷下马,除了王公贵胄他人是不能入城骑马的,入城后黑子几人的眼睛就感觉不够用了,一切的一切都那样的新奇。
就在这时一对母女映入了黑子的眼帘。娘俩破布衣衫将将蔽体,女孩垂髫之龄,小姑娘一身脏兮兮的,赤着小脚,小脚丫多日未洗都黑的发亮了,一双大眼睛是那样的明亮纯净,用干净的眼睛探求这片未知的世界,一位好心的摊贩给了她一个白馍馍,小黑手衬的馍馍更白了,女孩快乐的就要咬一口,可是并没有咬下,小姑娘看了看她娘亲,把带有小牙印的馒头不舍得递给了母亲,母亲慈爱的看着她,并没有接,俯下身摸摸她的头,牵着她的一只小手继续前行,小女孩咬下一口白馍眯着眼睛嘴角洋溢着笑容像是吃人间最好吃的东西一样。没走几步,小姑娘看到了街角蜷缩着一位瘦骨嶙峋的老者,头发花白凌乱,小姑娘驻足看着老者,母亲也注意到了,小姑娘看了看老者又看了看手中被咬了一口的白馍馍,有犹豫有不舍,有怜悯,有同情,她同老者对饥饿有着同样的感触,老者也感觉到了她的存在,抬头,浑浊的眼睛看了看小姑娘,老者的眼中一片死气和绝望,他在等待着生命的结束。小姑娘掰开了手中的白馍馍,掰的不是很均衡,一个大,一个小。她抬头看了看母亲,母亲会意用鼓励的眼神看着她,女孩把小一点的白馍馍递给了老者,递到一半又抽了回来,把大的白馍馍递了过去。老者并没有去接,气死浑浊的眼睛恢复些许清明。
“爷爷给您”清脆稚嫩的童音说道:
老者原本死灰般的眼神焕发丝丝生机,颤抖着用干瘦的双手接过小姑娘手中白馍馍,这半个白馍像有千金重量,慢慢的咬了一口,浑浊的眼睛噙满了泪水,万般的情绪灌满胸膛,即将熄灭的生命之火又被重新的点燃了。小女孩也跟着咬下一口细细品味感觉更甜了呢,而后发出“咯咯咯……”甜美清脆的笑声。老者也深受感染擦干眼泪,眉头舒展嘴角挂笑。
黑子内心柔软处被这场景触动了,热闹的大街注意到他们的人不多,他们本就是被遗忘的一群人,谁会注意这些低等流民呢,都嫌弃的避而不及呢。黑子牵马走了过去,孟洛也跟了过去,显然他也看到了,走到近前能闻到呛鼻子的味道来自老者和小姑娘的身上,黑子并没有表现出一丝异样,含笑着俯下身,把自己随身携带的食物递给小姑娘和老者。
“谢谢大哥哥!”小姑娘脆生生的说道:
“你叫什么?”
“我叫流萤,爹爹说:‘能给他人带来一点点亮光’”小姑娘脆声回答道:
“老爷子你怎么称呼?”
“鄙人杜上华”老者无力的回答道:
“你们跟着我吧!”黑子说道:
此时,孟洛竟没嫌弃把小姑娘抱了起来,放到了马上。黑子不无赏识的看了他一眼。
黑子给小姑娘几人买了件合身的衣裳,这把小姑娘高兴的,一直问娘亲漂亮不?黑子很奇怪笑儿进了那个马车就没出了来过,不过他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黑子问询了几家,最后找了一家经济实惠的客栈住下。孟洛与黑子就此别过,歇息之时黑子开始谋划未来得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