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卷余晖下的邂逅
一晃月余,天气渐渐凉爽,黑子在京阳城东郊胡同买了一个格局两重的平民宅院。照壁衬扃牗,日晷镇庭衢,清溪映拱月,花香铺满径。黑子一众看此亭台楼榭精致庭院甚是满意,主人的报价不菲让人咋舌,几经商讨最后以黑子能接受的价格买了下来,自此黑子一行人终于有了安定居所。
期间发生了几件事,黑狼一直昏迷不醒,宫装美妇却说:
“黑子福缘不潜,竟能得到上古变异神兽,也不知黑狼有什么机缘怎么就变异了呢?吃什么天材地宝了?这让宫装美妇很是疑惑不解,只是不知是什么阶等的?”美妇所说让黑子一时难以消化接受,什么神兽啊?什么变异啊?这到让他想起了那两条巨蚺,想到此黑子肠子都悔青了,现在知道那两条巨蚺一定是难得的好东西。
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黑狼没有性命之忧,接踵而至,对黑子心情影响颇大的是笑儿带着雪狼跟着宫装美妇离开,笑儿给黑子留下了一封冗长的信,附带一块玉牌一瓶药和一封信,告知此去学艺,以后能够成为黑子的助力,投奔仙门落雪宗门,两年后黑子有机会找她,附有一张成卷地图,这张地图只有两年后才能展开。玉牌是笑儿的师父看到黑子天资尚可给他一场机缘造化,这是去青宗的荐牌,看到这黑子的心跳快了许多,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认知外的世界,黑子拿着玉牌翻看把玩了几下。药瓶的一粒药是给黑狼的,只是不知能不能见效。笑儿的离去让黑子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两天,他为笑儿高兴也为之忧愁,茶饭不思水米不进,出来后人感觉沧桑了很多。
黑子又恢复了往日的作息,晨起习武,不过又增加了一个习惯,偶然在城中寻到了一家书屋,闲暇时去看书,开卷品读使之物我两忘排解事忧,偶有古籍善本就喜滋滋的购买回来,黑子在自家的院中专门预留两间厢房作为书房,购置了几个黄花梨架格磊书,小叶紫檀夔凤纹翘头案摆放文房,一鼎包浆红润的香炉,格窗台上摆放着天青色柴窑的梅瓶,流萤每日都会在瓶内插一只含苞待放的花枝,淡淡幽幽花香盈室,平添了生机格雅。
黑子每每翻阅都先要焚香净手正襟危坐,思接千古,与先贤对话,寻字中世界,释语中乾坤。每有会意,便欣然忘食,每本书读阅时都缓拿轻放以示对知识的虔诚。这间约有两楹的书房成了黑子私人空间,其友二楞儿他人不喜这里的寡静书香,到这里仪式束缚感太强是他们不喜得,只有流萤每日来一次插花。
在此期间黑子又折返回去,把自己埋藏的金银取了回来,从流民中找了两个识文断字的能者作为府上的西宾,教流萤及二愣儿几人识字,让他们了解这片土地,开阔视野,提升高度,摆脱蒙昧,让西席为他们答疑解惑。
一日,黑子在京阳边街自南向北靠右侧信步游走,路上的行人并不多,初冬的人们大多呆在室内,黑子思绪飘飞的孤独神游着,这时突兀一声问候让他在初冬的寒冷中感到不一样的温暖。
“干哈去?”
那种语调像是如胶似漆恩爱甜腻的妻子向丈夫撒娇。
黑子定睛一看傻了眼,瞬时,原本昏昏暗的眼睛闪着亮光,上下打量眼前黑裘披肩白色宫装的壁人,这是孟洛吗?怎么如此相像?孟洛是女的?这脑袋怎么转不过弯呢?是不是自己精神恍惚了?黑子又揉了揉眼睛,抬头看看天,还有日头,没做梦。
这时的孟洛少了男装几分英气,多了些妩媚娇柔,一身合体的女装,勾勒完美的体型,发髻上的金步摇垂下装饰的珠窜与流苏,黑子围着孟洛上下的看,孟洛被黑子看的娇羞万分粉面含春,黑子又运起三式,闭目细闻,那独有的体香,是孟洛无疑,黑子内心柔软处一玄被拨动,黑子呢回想起过往,当时黑子还有疑问一个男子怎么这么香呢?以为有钱人都香?现在这个问题迎刃而解了,但还是有几分不确定傻傻的问道:“你是孟洛?你是女的?”
“当然是本姑娘,哼!山野莽夫!你干啥去?”
黑子这才肯定道就是这货了,见到她,黑子多日的阴霾一扫而空,没有由来的感觉心情愉悦。
“那啥!我看一个傻妞跑了,这不去看看嘛?”黑子笑嘻嘻的说道:
“长啥样啊?”孟洛好奇道:
“黑裘披肩白色宫装的大傻妞!”黑子煞有其事的说道:
说完脸没绷住“哈哈哈……,”开怀大笑起来。多日来没有过的快乐。
孟洛这才知拿自己开玩笑呢,
“你……,混蛋,哼!”孟洛皱着可爱的鼻子。
“好了,不开玩笑了。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
“你不是叫黑子吗?”
“嗯!也对。大名叫牧辰!”
“我叫你木木吧?木瓜什么的?”孟洛脸上挂笑说道:
“对了!你还没回答我你干啥去?”孟洛继续追问道:
“我去白华书肆。”
“去白华书局干吗?你识字?”
“嗯!我去书局买木瓜榴莲,我认识那里卖瓜的‘丑八怪’!”黑子没正形的揶揄道:
“胡说八道,你就是个混蛋。”
自上次分开,黑子本已为会再无联系,成为擦肩的过客,今日没想到的意外惊喜,孟洛竟还是个女孩,冥冥之中会有这等浪漫的邂逅。
但孟洛不同,自上次和黑子分手,一棵种子就种到了心中,慢慢生根发芽,开始对这个她眼中的,有时睿智,有时狠辣,有时嬉皮笑脸,有时乐善好施的黑子念念不忘,以往的男人都是以她马首是瞻,从不忤逆她的意愿,黑子呢不卑不亢与她平等视之,且她从来没有和一个男人这样的亲近同眠过,虽然情况特殊。孟洛自此没事就会发呆,泛起蒹葭之思,梦想着与黑子再一次的重逢,常常在街井游走想着能碰到梦中的他,没想到上天眷顾,今天真真碰到满脸愁容的黑子,孟洛心里没有由来的一痛,就快乐的上前打招呼去了,对于以往接触过的男子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幸福总那样的短暂,这时气喘吁吁的老者和小珠跑过来。
“九公主,你又乱跑。你再这样老爷就要对你禁足了,”老者气鼓鼓说道:
孟洛像是未闻一样,对黑子说道:这是我家侍者老柳,小珠你认识了。
老者对黑子颔首点头算是打招呼了,小珠对黑子笑了笑,黑子同样笑笑抱拳回了一个礼。
“你们忙!我有事先走一步”黑子说完洒脱的快步离去。
留下一脸幽怨不悦的孟洛,也不知和谁在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