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怎么样？”

“什么？”

“你的阿若啊，哄好了吗？”

“哄？算是吧，不过阿若累了，我们明日再走。”

“阿若姑娘，你还是来了！”

“韩城主。”

“叫我千禄吧，我也唤你阿若可好？”他谦谦一笑。

“当然。”她没有找到理由去拒绝。

“阿若与风少主何时相识的？”

阿若想了想，连自己都有些惊讶：“一个月前。”这么短的时间她居然可以让她认为已经很长时间很相熟了。其实那时还未曾发现，投缘的人相知相熟甚至相许本就不用太长时间的，而有些人不投缘即使再长的时间依旧可以形同陌路。

“看阿若昨天的反应，似乎还未知少主的真实身份啊！当然，出门在外，的确以江湖人身份更为轻松。”

他起身走动着，但并未向阿若靠近，边走边说着，时不时才看向阿若几眼。“但是若是有意不让身边相行的人知道，那怕就是有所隐情了。风少主看着年纪不大，却似乎心气挺高，武艺又高强，若是真在江湖上，想必也可有得一席之地，路途无阻。但是一路上都带着一个姑娘，虽是会有诸多不便，但于一个男人而言，也不是不可以理解的。”

阿若抬头看他，目光中有些疑惑。

他笑了，“阿若又是一个这样貌若天仙的姑娘，很少有男人不为之所动啊！”

“纤尘跟你们不一样，他对我很好，对我也从来没有过什么非分之举。”阿若的语气很笃定。

他笑得更大声了：“那只是刚开始，以后的路还那么长。有时候一个男人更可以以之为傲的是征服了一个女人的心。”

“韩城主，天色不早了，阿若该回去了，告辞。”阿若轻笑。

“千禄本还以为觉得阿若与那些其他女子不同，我不想让自己觉得你们都一样。”

阿若停顿了一下，还是问了句，“什么不同。”

“这城中人，各色各样的人，男人，女人，好人，坏人，我见过太多。像你这般年纪的女子不都是寻求着一段美好的姻缘，说的好听点，也就是你们所认为的爱情，梦想着能有一个永远只对你一个人好的人，沉溺之中，以此为一生所求。那所谓的才情竞就是为了去取悦与一个男人，或是一群男人。”

“追求爱情没什么不对的，人都是各有所求的。”

“那你想知道她们的结局是如何的吗？她们就像在作一个梦，她们也只能作一个梦。世上总会有比她们更年轻更美的女子，就是当初的她们取代着她们的位置。阿若一点儿都不了解男人，他们是不会如当初一般甜言蜜语只对一个人的，他们的热度不会太久的，等到他们遇到了下一个，你便就只能看着他去向对当初的你一样去对待另一个人，甚至比对你还好。”

阿若沉默了，没有说话地低着头。

他嘴角闪过一丝笑意，继续道：“但从我第一眼见到阿若时，我就觉得阿若不是那样的人。我只想让你明白，我为阿若的掌声，不是因为说书的好坏，是因为阿若身上这种独特的气质，与那些世俗之人全然不同的气质。”

阿若抬头笑看他一眼，微微垂眸。“千禄高看我了！”

“没有高看，我觉得阿若就是这样的人。千禄约阿若来此的目的就是，不想让阿若成为那种世俗之人。阿若涉世未深，难得有一份不同的追求，有意义的追求，何必要磨灭掉自己，为了一种本就虚无缥缈的东西呢？”他目光坚定地看着他，“先生的确是个很厉害的人物，也有很多人曾想要拜他为师，只是他从未入眼，你是第一个，阿若，留下来吧！”

他说的动情之声很难让人不动容。他就这样以一种极为期待的眼神看着阿若，等待着她的答案。她没有说话，思绪有些混乱，眉头紧皱。

“对不起，是我不好，让阿若心乱了。如阿若所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若是阿若也是这番追求，千禄会替你惋惜，但是来日方长，到以后会是终生的遗憾。千禄也只是言尽于此了，决定权在你自己手中，我希望自己的眼光没错。”

“谢谢！”她语气平和。

“阿若，千禄送你回去。”

“不用了，让我自己好好想想，你说得似乎没错。”

阿若有些恍恍惚惚地走在街上，抬头看这有些昏暗的天空。

不知不觉中，她又回想起了很多很多。从她第一次听书到那日出人意料的琴书，会想起那一个个细节，她开始认真思考：那次没有准备的一场偶然不过是过于幸运地应了君上的意，其他也并没有太多的人为之动容吧！只能说那一次，恰好有个背景，恰好有所不同，恰好可以清晰的一字一句罢了。你仅仅因为一次偶然就兴奋不已，就觉得自己一定能做到，真是可笑。可是阿若，你甘心吗？没有什么做不到的，况且还是自己喜欢的事情，只要有足够的耐心，有足够的努力，有足够的坚持，才可有所改变吧！你从来也只是偶然听听，根本未曾付出什么的。就如同般弱她有的是付出，就如同纤尘她有的是习惯的坚持，就如同这个村庄有的是时间与运气。那么阿若，你可想好你要去追寻什么了吗？你可准备好去付出，去坚持，去花费你所有的时间去做一件事吗？他说的没错，人生的意义。

“阿若。”她听到身后有人在叫她，一转身，韩千禄不缓不慢地向她走来，“天色已暗，还是由我送阿若吧！”

“纤尘，你没觉得阿若自从知道了我们的身份后，表面上你们没什么事了，可是还是有所不同了？”

纤尘没有应声，他继续道：“纤尘，无论什么结果你都该和阿若姑娘说清楚的，阿若姑娘其实挺善解人意的，这样下去，不生疑才显得不对劲。”

“我知道，可我也不知道纤默到底在要我做什么，现在我只是想和阿若一起。”

“那就去问他啊！”

“是啊，我可以和阿若一起去找他，你们要去逸星居，他也会去的啊！”纤尘面露喜色。

“真是摆脱不了你们了。”穆羽假意道。

“我现在就去找阿若说。”

当他到房间时，只看到桌上阿若留的一张字条：我去见韩千禄了，若是傍晚之前我还没有回来，而你觉得还有要找我的必要，再来吧！若是没必要，我也不会祈求。

“纤尘，你去哪儿？”穆羽看着纤尘匆匆的身影，目光落在了那张字条上，“果然生了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