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你不让我帮你也是因为你不想连累我吗？”

“阿若欠了太多还不了的，还有一个月，也不愿再欠下什么了！”

“什么一个月？！”

“没什么，不会让你为难的，也没有必要让任何人为难了。”

“你在说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自己在说什么。”

“纤默，你快点，阿若都等好久了。”

一眉宇间与纤尘及其相似的男子，气韵却是极为不同，纤尘的眸中是不羁和洒脱，他的眸中是温润和沉稳。

纤尘早已迫不及待地冲了进去，不顾正在吃饭的诸多客人，大声喊道：“阿若，阿若，我回来了。”

却没有人应答，到处都没找到，他便去找了先生，“先生，我的阿若呢？你可是答应我会照顾好她的。”

先生轻轻起身，不语。店小二道：“纤尘，阿若姑娘在醉花楼。”

“那是什么地方？我去给她一个惊喜。”纤尘笑道。

“风，，，”

纤尘显然太过激动了，“纤默，你等着，我这就去找阿若。”

纤尘好不容易找到地方，便就冲了进去，大声喊道：“阿若阿若。”

阿若和千禄站在阁楼上看着他，阿若很想去站到他的面前，可她不能，她知道自己现在要做些什么，她知道她不能任性随心，她知道她应该保持一份理性。

纤尘根本无意于其他，他一心只想找到他朝思暮想的阿若。阿若忍不住向前走了一步，却被千禄拉住了，“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但是你告诉我要我陪你演完这场戏的，所以你也该入戏了。”他手轻抚过她眼角的泪水，“我可不想被人耍了，我的阿若。”他拉着她去了一个房间，他们就在屏风之后。“我帮你，让你死心。”

“阿若在哪里？”

“阿若姑娘就在这里面。”纤尘刚走进去，门就被关上了，他警惕地看向四周。

“阿若？阿若？你在哪里？纤尘回来了，你别生我的气了。”房前的床上坐着一个背影与阿若相似的女子，她转身向纤尘走来，“风少主，小女子便是你要找的阿若。”

“你不是我的阿若，说，阿若在哪里？”

那女子轻笑，“近在眼前，我没有她美吗？”她轻身靠近纤尘，纤尘一把推开她，“阿若在哪里？”

“我就是阿若，纤尘如此粗鲁对我，难保阿若不受这般对待。”

“你们把阿若怎么样了？是不是那个韩千禄，让他来见我。”纤尘怒了。

那女子妖媚一笑，“风公子如此不解风情，怪不得阿若姑娘会选择跟着城主呢！”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阿若姑娘现在会很好，只要纤尘好好对我。”她凑到他的耳畔，“把那杯酒喝了。”

“我要是不喝呢！”

“放心，城主是不会伤了少主的，当然还有阿若姑娘。”

纤尘一口喝了下去，便觉得浑身发热，身体有些不对劲。她顺势脱去他的衣服，主动投入他的怀抱。他眼神迷离，心中躁动。

“纤尘，我是阿若，你心心念念的阿若。”纤尘抱着她，“阿若，你是我的阿若。”她牵引着他去了床上，两个半裸的人出现在阿若的眼前，阿若明知道是他故意为之，她还是觉得很难受。

“纤尘，风纤尘。”她带着哭腔叫出了声，千禄伸手捂住她的嘴，“心痛了就对了，如若他知道我们也是这样，你也是这样主动的，他会怎么想，你知道了吗？要放下就要放得彻底。”

阿若很想堵住自己的耳朵，发出的皆是那女子的沉吟之声。千禄又拉着阿若上前一步，掀开帘子的那一刻，阿若闭上了眼睛。千禄愣住了，纤尘利索起身，朝他们走了过来。

“韩城主太小看我了吧，一杯酒就能把我搞定吗？”纤尘高兴地看着阿若，“解药在这里，阿若还我。”

阿若悻悻地睁开眼睛，看着他，想哭又想笑。

纤尘速速从他手里接过了阿若，将解药扔给了他。他笑着抱起阿若转了起来，“阿若，以后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他笑得那样开心，那样不容任何人的打扰。

“风少主，我们当时的约定也算完了。但是现在你该询问阿若姑娘的意见。”

“这需要吗？我觉得没有必要了，走，阿若当然是跟我走了。”纤尘拉着阿若冲了出去，还是从二楼的窗户上，“阿若，我不喜欢这个地方，咱们马上离开。对了，我还要让你见一个人，他是我哥，见到他，你就会明白一切的。”他抱着她翩然落地，让阿若有些眩晕。

“你放我下来吧！”

“不要，纤尘好想阿若的，以后再也不会离开阿若了。”

“纤尘，我也想你。”她什么都不要想了，她已说不出口其他的任何话。

纤尘一路上兴奋无比，抱着阿若不肯松手。街上人来人往，他却并无丝毫在意。阿若很是贪恋他的怀抱，他的温暖，她怎么忍心告诉他：阿若只有一个月的寿命了，她不能回灵都，她不能连累纤尘，他们都是奈何不了太子殿下的。

“纤尘！”纤默看着他们，微笑着，“你就是这样带阿若姑娘回来的？”

“怎么了？！”

纤默笑而不语：“那现在把阿若姑娘放下，我有事与她说。”

“哦。”纤尘放下她，对阿若笑道：“这是我哥，纤默，阿若，他会告诉你一些事情的，解决我们的疑惑。”

阿若看向他微笑，“都主好！”

“不用，阿若随纤尘称我纤默就好。”他语气温和。

阿若和纤尘对视了一眼，相视一笑。

“你出去！”纤默看向纤尘。

“啊？什么？”

“我说你出去我要单独和阿若聊聊。”

“凭什么？”

“就这么一小会儿，你就不干了吗？那我现在就回去。”

“别别，听你的行了吧！我说你直接和我说就行了，为何要直接找阿若，还把我搁在一边。”

“有些事我说比你说更好，你不信我吗？”

“信信，阿若，我一会就来。”

阿若笑着点点头。

“阿若，秦雨若，灵都丞相府嫡女，秦府二小姐，准太子妃。多少人梦寐以求的身份，阿若姑娘却唯独钟情于阿若，是因为纤尘吗？”

“不全是，阿若不想做一个愚若的雨若，放肆享受配不及的一切，没有能力去拥有，也不必去强制自己所得吧！但是如果没有纤尘，也不会有阿若，一个敢于追求有着自己的喜怒哀乐没有拘束的阿若。”

“阿若的确与平常大家小姐不同，我想告诉你，若是你与纤尘的相遇相随都是我所预计设计的，阿若可会，，，”

“不会，阿若会感谢你的。”

“阿若的确善解人意，但阿若要相信这相遇相随可是能设计圈套，可这份相知是真情所付。”

“我明白。”

“事无需过多解释，现在纤默要请求阿若一件事。”

阿若看着他，有些疑惑：“阿若能做到一定会做到的。”

“这也是我原来的目的，之所以设计这一场的目的。阿若出生之时有流星划过天际，这也是阿若的星命。命中注定你可以做一件事，一件或大或小的事。”

“什么？”

“取一样东西！”

“什么？”

“陌上星冉的‘星言’，那是她的亲笔手记，曾经除了那时的居主，无人可以打开，你助逸星居完成这件事，他们会送纤尘一样东西。”

“就是纤尘一直说要找的东西，对整个风都风氏一族最为重要的东西。”

“那需要多久？”

“一个月。这件事已拖缓不得，必须在辰傲殿下成为君上之前，现在的灵都君上已病重，太子即将登基。只是事后，纤尘便需回风都，当然阿若也可一同。”

“不用了，阿若喜欢自由，等事成之后，我就会离开的。”

“刚说了这么多都有关阿若，纤默现在为你讲一讲纤尘吧！纤尘，风都二少主，从下天赋异禀，十岁轻功了得，十三岁风都无敌手，十五岁天下少有敌手。一次意外，大家都传说一个小小年纪的孩子杀了一个壮士，人们信以为真不敢去亲近他，让他很孤单。人总是有得有失，天赋异禀，自也有不足，阿若应该有所察觉得，纤尘不懂什么男女之情，从小到大皆是如此，在他的意识中，根本不会懂得这些东西，我本以为他会一直如此不会像常人一样去表达，像常人一样去喜欢去爱，看来我错了，他会用自己的方式。阿若姑娘会是纤尘莫大的幸运，以后，陪着他，帮着他可好？”

“没有以后了，我会帮你们做完这件事，之后两不相欠。”

“阿若在为何事为难，不妨说与纤默听听。”

“我已经和韩千禄”阿若半天难以启齿。

纤默轻笑，“阿若知道纤尘穆羽为何会放心离开这半月，对韩千禄威逼利诱，他碰不了你的，穆羽走时让他吃了一颗药，阿若的衣服是否会有一种特殊的香味，很淡很轻！”

阿若抬起头，恍然大悟。

“阿若是个好姑娘，我知道你会给他带来幸运的，让纤尘变得成熟起来。”

“我想纤尘有你这样一个好哥哥，你应该才是最能让他改变的人。”

“改变是要经历的，最重要的是他自己。”纤默又与阿若说了很多。

“阿若现在可知道了，纤默多病，风都是要交给他的，该面对的还是要他自己去，你陪着他，鼓励着他。”

阿若眼眶湿润，充盈着泪水。“上天为什么要这样对他？这不公平。”

“他还有你就好了！”纤默轻轻扶起瘫坐到地上的阿若，无意间感受到了她的脉搏。

阿若抬起头，“我会陪着他的。”

“纤默，阿若。”纤尘敲着门，“你们说什么呢？还故意避开我。”

纤默打开门，“想听以后在路上让阿若讲给你听，你不是说最喜欢听阿若说书了吗？”

“可以，阿若。”纤尘一门心思在阿若身上，“阿若，你哭了吗？怎么眼睛红红的。”

“没有，刚站在窗边，风大迷眼睛了。”

“纤尘要我说的我都说完了，这下你可放心了吧！”

“阿若没生我气吧？！”

阿若笑着摇摇头。

“那我就回风都了，一个月后见。”

“嗯，等着我把任务完成，和阿若一起回家。”

“嗯！一起回家！”

“阿若，”

“怎么了？”

“没事，早点睡，明天一早就要出发了。”

“嗯。”

在他转身那一刻，她突然伸手拉住了他，“别走。”

他们躺在床上，面对着面，像第一次一样，这次显得纤尘有些拘谨，阿若很坦然。

“阿若，你想纤尘吗？”

“想啊！每天都不让自己想，每次都会不经意地想起你的脸，你的声音，”她伸手轻抚上他的脸庞，“还有你叫着我的名字。”

他笑着，抓住她的手放在胸口，“那阿若喜欢我吗？”

“喜欢啊！”

“我也喜欢阿若。”

“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知道，我觉得就是纤尘对阿若，阿若对纤尘的感觉。”

“纤尘，你能抱着我睡吗？”

纤尘轻拥着她，“是这样吗？阿若喜欢，以后我就天天抱着你睡吧！”

阿若笑了，轻轻在他唇间一点，“这就是喜欢，知道了吗？”

“哦，这样啊！那刚才那个女人让我这样对她啊！”

“你做了吗？”

“嗯。”

阿若不说话了，假装入睡。

“阿若生气了吗？”

阿若依旧不说话。

纤尘轻轻吻上了阿若的唇，一点一点，小心翼翼，阿若有些诧异地睁开眼睛，看着他，微笑着转了身。

纤尘不敢去惊扰她，轻声道：“阿若。”

“快睡吧！”阿若轻声道。

“阿若，纤默和你说什么了？”

“你以后会知道的，我在路上给你慢慢讲。还有，我明天要去找一趟韩千禄，有件事。”

“阿若找他干什么？要去必须要纤尘陪着一起，还有，告诉我是什么事？”

“道别啊！他曾帮过我。”

“那是被迫的，他不是个好人。”

“我知道。纤尘，你担心过我吗？真的就那么放心离开了？”

“当然不了，但是去逸星居的路上挑战太多，纤尘和穆羽两人都挺吃力的，还好没有带你去。”

“纤尘，”

“嗯，我在。”他抚着她的脸颊，“纤尘以后再也不丢下阿若一个人了。”

“纤尘，风都和阿若与你而言，哪个更重要？”

“为什么这样问？”

“因为我想知道！”

“阿若觉得呢？你想要什么答案呢？”

“我想，风都。”她看着他道。

“为什么？风都有纤默，与纤尘而言，当然是阿若最重要了。”他轻挨着她的额头，看着她微笑。

“纤尘应该和纤默一样的，将风都放在第一位。”

“可是我不想。”

“纤尘知道阿若喜欢什么样的人吗？”

“不是纤尘这样的吗？”

“是也不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