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乡村生活

——美国第二任总统亚当斯卸任后

全名：约翰·亚当斯

生卒：1735.10.30～1826.7.4

出身：农场主

学历：大学

职务：总统

党派：联邦党

任期：1797.3.4～1801.3.4

任职前职业：律师、农民、教师、行政委员

任职前政务：第一届及第二届大陆会议代表、司法委员、副总统

夫人：艾比盖尔·史密斯亚当斯

子女：3子2女

相濡以沫的婚姻

如果从政绩上来看，美国第二任总统约翰· 亚当斯的确称不上是称职的总统，甚至连成功的政治家都算不上。但是，他在爱情方面的追求却是成功的，无论是在当总统期间还是在卸任之后，都过着幸福的婚姻家庭生活。

亚当斯曾经遇到过一个令他神魂颠倒的女孩，并且，他们几乎就要结婚了，但是最终，他们还是分手了。这个姑娘叫汉纳·昆西，比亚当斯小1岁，是个浅黑肤色的女孩，她以自己的聪明媚人和博览群书惹来了几个求爱者，23岁的亚当斯是其中的一位。

然而，当时的亚当斯还是个正在奋斗中的律师，并且早就下了在经济情况有所改善之后才结婚的决心。但汉纳对亚当斯的吸引力与日俱增，他常常在她家度过星期天晚上，以致老亚当斯先生提醒他，人们已开始议论，他们似乎已订婚了。亚当斯驳斥这种传闻是无稽之谈，但却越来越被他的“奥琳达”（他对汉纳的爱称）的魅力弄得神魂颠倒。

一个春天的下午，他与汉纳单独呆在她的客厅中。在温柔轻松的谈话、朦胧散淡的春天气息中，亚当斯一时竟忘记了自己的职业和婚姻所需要的费用，冲动之下，他正要开口求婚，这时门开了，他们的两个朋友走了进来……

亚当斯回到家，对这次几乎发生的求婚深感震惊，发誓今后要加倍努力抵制类似的诱惑。而汉纳却厌倦了等待，1760年，她嫁给了贝拉·林肯，在成为寡妇后又嫁给了埃比尼泽·斯托勒，后来再次守寡。

1820年，在他们谈情说爱60余年后，汉纳拜访了这位已成为鳏夫的前总统。“啊！夫人，”84岁的亚当斯喜气洋溢地喊道，“我们是否一起去丘比特园走走？”“哎嘿，先生，”汉纳答道，“我们已不是第一次在那儿散步了。”后来，汉纳与亚当斯同年去世。

约翰·亚当斯是个矮个子，身高只有5英尺6英寸，但长得结实健壮。在他圆圆的脸上，长着缩拢的嘴唇，浓弯的眉毛，后来还因肥胖得到一个外号叫“圆胖先生”。可尽管他体重超常，却具有某种质朴的大丈夫气概，而且他的思维非常敏捷，人也显得机敏聪慧，这使得他很受姑娘们的欢迎。

“我生性多情，”他在自传中写道，“从10岁或11岁时起就很得社交界女士们的欢心。在年轻妇女中有我的意中人，我的许多黄昏是在她们的陪伴下度过的，这种性格尽管在我上大学后的7年中受到抑制，可后来又故态复萌，并且在我结婚之前耗费了我太多的精力。”由于父亲曾告诫过他，不正当的性关系自然会带来性病，他直到结婚都是处男。

“没有一个少女或少妇会因为看到我而脸红，或后悔与我结识。”他在晚年时夸耀说，“没有一个父亲、兄弟、儿子或朋友会因我与任何一个女儿、姐妹、母亲或其他任何女性亲属之间的任何交往而感到悲伤和愤怒。我的子女们可以放心，过去没有、现在也没有非法的兄弟或姐妹。”尽管他拒绝列举自己的“早年情人”的名字，他向其自传的读者保证，“她们全都是端庄贞洁的姑娘，并且终其一生都保持这种品质。”

1762年，和前任女朋友分手的亚当斯结识了艾比盖尔·史密斯。出生于1744年11月23日的艾比盖尔是牧师威廉·史密斯与伊丽莎白·昆西·史密斯的三个女儿中的第二个。当时，他和已与史密斯家的长女玛丽订婚的朋友理查德·克兰奇前往韦默思，立即就被这位娇小、羞怯，整天埋头看书的17岁少女吸引住了。当他知道了她对诗歌、哲学和政治了解是如此之多时，尤其是得知她的父母并不鼓励她读这类书籍之时——他们认为这类书不适合作一个妻子的人读——他感到十分惊讶。

其实，亚当斯从小就认识史密斯一家，只是他从未注意过这个比他小9岁的娇弱的小女孩。小时候，艾比盖尔是个多病的孩子，因身体过于虚弱而不能上学。可是，虽然完全没有受过正规教育，她却是第一夫人中最博学的妇女之一。

不久，亚当斯向艾比盖尔求婚，她答应了。同时，她的父亲也赞成这桩婚姻。史密斯太太却对女儿要与一个举止仍然散发着泥土气息的乡村律师度过一生感到惊骇，但最终她还是允诺了。1764年10月25日，28岁的亚当斯与19岁的艾比盖尔在马萨诸塞州韦默思的新娘父母家中结婚。

婚后，因为独立战争的爆发，亚当斯离家投身于抗英运动，造成了夫妻的长期分离，但夫妻之间热情洋溢的来信弥补了亚当斯因政府公务长期离家的空虚。而且，艾比盖尔对时事的观察十分敏锐，使亚当斯始终了解国内的发展势态。

呆在家乡的艾比盖尔不仅是个动手操劳家务的主妇，还为妇女解放做了一些工作。在关键的1776年，美国废弃英国王室法令，她敦促丈夫让妇女也参与建立新秩序：“记住女士们，比你们的祖先更宽容和友好地对待她们！别把这种无限的权力交给丈夫们。记住，只要有可能，所有的男人都会成为暴君。如果不给以女士们特别的关怀和注意，我们决定酝酿一次反抗，而且将不受任何我们没有表决权或参与权的法律的约束。”但这一切对亚当斯几乎没有影响，他认为没有理由“废除我们的男性制度，重视女性无论如何是理论上的”，但艾比盖尔出众的才华与独立的见解还是对亚当斯产生了一些影响。

艾比盖尔是亚当斯的知心伴侣，不仅对他的生活照顾得很周到，在政治上也给他提出过不少合理建议。以致后来亚当斯的政敌批评他在政治上唯妻命是从，并嘲讽地给艾比盖尔起了个外号叫“夫人总统”。他们感情融洽，共生了5个儿女，携手度过了54年的夫妻生活。

生活跌宕 高龄而逝

65岁的亚当斯在政府中干了20多年后，卸任回到他在马萨诸塞昆西的农场，在被称为“老房子”的自己住宅中度过了生命最后的25年。

回家后的亚当斯，一连几个月思索自己失败的原因，竭力想弄明白投票人为何转而反对他。最后，他认定自己的行动都是正确的，是投票人不理解他，错就错在投票人方面。痛苦的心情使他愿意对任何能倾听的人解释他的失败原因，他曾给一位朋友写信，在列举了他的政绩后这样写道：“我虽然取得了这些成就，但还是被国民赶下台，丧失了名誉和地位。不过我对此还是感到高兴的，我并不感到丢脸，因为我没有觉得于心不安。”

亚当斯在家宅中定居下来。这是一个很大的乡村宅第，它的附带屋宇似乎伸向每一个方向，以满足一个有很多人的大家庭的需要。在这个大家庭里，聚居着亚当斯的儿孙侄甥和经济困难的亲戚，人员众多。

他很快适应了平静的生活，每天在房前屋后辛勤劳作。他拂晓即起，穿上工作服，然后处理手头各种任务。繁重的户外劳动逐渐增进了他的健康，所以他很享受这样的生活。但是他的儿子约翰·昆西·亚当斯认为父亲应该写部自传，亚当斯起初未接受这个建议，但终于在1804年被儿子说服，开始执笔写自传。

亚当斯一度渴望重操律师旧业，但又觉得不可能而丢了这个念头。“我的最大遗憾是不能重当律师。做了律师，我就会暂时忘记自己曾经做过美国国会议员、外交部长或总统。可惜我不能说话。”最后一句话指他患前声带疾病，而且，由于牙槽溢脓，他的大部分牙齿都掉了，他又拒绝带当时那种不舒服的假牙，所以说话口齿不清。

他开始把更多的时间花在读书上，他给一位朋友写信说：“我想学汉语和研究各种亚洲问题”。他既阅读新书，又重读经典著作。在白内障损害了他的视力后，他就让孙子孙女和其他亲属为他朗读书籍。尽管他对政治书籍一概不读，却继续对政治怀有兴趣，他成为杰斐逊政府的反对派，认为这个政府肆意糟踏民主政体，批评杰斐逊领导不力、政策不行。当人们议论国家可能要分裂的问题时，他忧心忡忡，并把国家的这些问题归咎于即将做满第二任总统的杰斐逊。

但在杰斐逊离开白宫后，亚当斯对这个曾经击败他的人，开始采取和善态度。1805年，亚当斯恢复了和本杰明·拉什的联系，拉什的反联邦党政治立场曾破坏了他们的关系。在拉什的调解下，亚当斯和杰斐逊通过信件往来忘却了彼此的分歧，重享他们在独立战争时期曾经有过的亲密友谊。从1811年到1826年，两人来往的信件超过了200封。同时，亚当斯还与独立战争时期的其他老友保持着大量的通信联系，在信中他们几乎探讨了一切问题。

亚当斯的晚年时间除了花在农场、读书上，还花在组织一些活动上，他担任过美国艺术科学院院长、马萨诸塞州农业促进会成员和哈佛大学视察员委员会成员。参加这些组织之后，他就经常到波士顿，在那里，他与政治观点相同的老朋友聚首。

亚当斯生活节俭，尽管他从来没有富裕过。妻子艾比盖尔善于持家，把一个大家庭撑了下来。家庭农场倒是提供了一部分食物，但几乎没有什么进项，全家的收入主要靠艾比盖尔数年来购买的债券。

亚当斯的5个子女中，二女儿苏珊娜幼年夭折，只活了一年多，亚当斯夫人曾为之长时间痛心不已。长女阿比盖尔·阿美利亚，乳名纳比，她所受的教育及其举止、神态和那个时代的一般美国妇女没有什么两样，但在性格上却受到在家里支配一切的双亲的巨大影响，特别是父亲的独裁作风使她养成了文静怯懦、百依百顺的性格。正是这种性格加上父母的阻止，使她与心爱的恋人罗亚尔·泰勒律师分道扬镳，而后来她所嫁的父亲的助手威廉·斯蒂芬·史密斯并不爱她，没有带给她幸福。

亚当斯另外的三个孩子是儿子。长子约翰·昆西·亚当斯，曾是哈佛大学最出色的学生，但优异成绩的取得是以牺牲个性的发展为代价的。父亲经常给他灌输出人头地的意识，且强加给他一套17世纪的清教教规，使他养成了卓越出众又未免孤芳自赏、过分严厉的性格。1825年，约翰·昆西成为美国史上绝无仅有的一位成为美国总统的总统之子。另外的两个儿子为查尔斯·亚当斯、博尔斯顿·亚当斯，前者因酗酒过度于亚当斯下台前不久死去，后者即亚当斯的小儿子，则是个地道的普通人，曾是费城一名出色的律师。

岁月无情地流逝，死亡成了亚当斯常见的现象。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孙女在亚当斯诞生的屋中死去，他悲痛地呼喊着：“为什么我倒活了75岁，而那朵玫瑰花却在蓓蕾期夭折？”女儿纳比因患乳腺癌，回家养病。而住在纳比隔壁的是查尔斯的遗孀萨莉·亚当斯，已经身染肺结核。纳比回到家才三个星期便死了，亚当斯写信给杰斐逊说：“这封信我是再也写不下去了，你的朋友——我唯一的女儿，昨天以49岁之年去世……她一直是我们大家中间最健康、最结实的人。”

1818年，在亚当斯夫妇庆祝结婚54周年后不久，艾比盖尔突然中风，既不能动弹，又不能说话。到11月10日，她终于在丈夫的守候下过世了。

至于亚当斯自己，健康问题也日益令人担忧。头痛、心口灼热及虚弱的体质使他行动迟缓，连写字也得忍着巨大的痛苦，后来不得不口述信件。而且，他无法从失去艾比盖尔的悲痛中振作起来，常常深感沮丧。他给一位朋友写信说：“我的房子是一个悲区……在整个一生中，我从未像此时此刻那么茫然不知所措，那么痛苦而不能抑止。”

随着时间的推移，亚当斯终于相信祖国的命运是安全的。另外值得他骄傲的是，大儿子约翰·昆西被挑选为詹姆斯·门罗总统的国务卿。

1820年，在亚当斯85岁的高龄时，他被昆西市民召去做代表，出席起草新的州宪法大会。亚当斯原以为自己早已被人遗忘，因此对这项使命喜出望外，愉快地赴波士顿参加在州议院举行的制宪会议。这次制宪活动敲响了亚当斯的丧钟，回家后，他就发了高烧，不得不在床上躺了两个月。自此，他几乎再也没有康复，他把自己的健康比作一块旧表：“发条和齿轮已经完全磨损了，再也不能摆动了；时针、分针和秒针也全都无用了。”

1826年发生的一些事又给了他为生活而斗争的新理由。他的儿子约翰·昆西·亚当斯，经过激烈的斗争，当选为美国第六任总统。获悉此讯后，89岁的亚当斯激动得老泪纵横。

然而，亚当斯的生命之火毕竟在日益暗淡，他的身体在日益衰弱。1826年，在他沉疴不起之时，收到了出席在波士顿举行的建国50周年隆重庆典的邀请，但身体太虚弱了，亚当斯不敢冒险出门。在最后的几天，他一步也没有跨出楼上的卧室。

早在1818年，亚当斯就立下了遗嘱，他把位于昆西的住宅、周围的大约100英亩土地、图书以及其他私人财产留给儿子约翰·昆西，条件是他为这笔遗产支付12000美元给另一个儿子博尔斯顿，并另外支付给博尔斯顿一笔相当于藏书价值一半的款子。他还留给昆西镇8英亩土地，供建造一座新教堂和新学校之用。他的遗产的剩余部分，价值约为42000美元，将在他的2个儿子、11个孙子和1个侄女之间均分。

1826年7月4日早晨，他陷入昏迷状态。午后不久，他醒了过来，只含混不清地说了一句话，但是什么也听不清。之后，他又苏醒过一次，但什么也说不出来，到黄昏时平静地死于心力衰竭和急性肺炎。他活了90岁零247天，是最长寿的美国总统。

美国历史上最不可思议的巧合之一是，杰斐逊也在这一天去世，比亚当斯早几个小时。这样，仅有的两个成为总统的《独立宣言》签署者同时死去——在通过这一伟大文件50周年的这一天。

亚当斯被安葬在昆西的公理会教堂的下面，他妻子的旁边。教堂内的白色大理石墓碑上所刻的长长的墓志铭是由他的儿子约翰·昆西所撰写的，其中写道：“这座房屋将是他的虔诚的见证；他出生的这座市镇将是他的宽容的见证；历史将是他的爱国主义的见证；子孙后代将是他的博大精深思想的见证。”

亚当斯生活名言：

人类因偷吃禁果而失去天堂，这是几千年来的一个教训，但是并未受到多大重视。道德的反思、贤明的格言和宗教的恐怖与时下的爱好、偏见、想像、热情或异想天开的念头相抵触时，对国家并无多大影响。

官服和钻石除了纯粹装点门面之外，难道还能为此增添任何实质性的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