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钢琴旁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道光似乎穿破了这片黑色的空洞,刺眼的光降临,我看到了那道光,拿到刺眼的光,我似乎又回到了身体里,感觉到了手臂上,好像有人压着我的手臂,我睁开了眼睛,看到了白色的天花板,在昏迷后被人送到了医院,并且通知了王然。

在手机里,第一个联系人就是王然。

少女趴在床边,抱着我的手,我看到她的眉头皱起,闭着眼睛,紧紧地抱着我的手,她的样子很可爱,就像是布娃娃一样,受了委屈,却不愿意说出来独自扛着,谁也不说。

我们是一种,都是不愿意暴露自己的脆弱,但是在我面前,或者在她的面前,这些伪装就像是层薄纸一样,轻轻一戳就会破开。

我想下床,但却不想惊醒她,我想离开医院,因为我知道医院治不好我的病。并且,我的时间不多了,我知道我不是病死的,而是意外。

我知道,那场意外肯定是骨头一手策划的,不然我有怎么会这么快就死了呢?

我掀开被子,惊醒了她。

她一下子抓住了我的手臂问:“你要去哪里?”

我发现她的眼睛有些红肿,心虚的说:“我去厕所。”

“我跟你一起去。”她坚定的说,丝毫不肯放开我的手臂,就这样抓着。

我说:“不用,你在这里休息一下,我马上就回来,再说男女有别,这样对你的名声不好。”

她倔强的抓着手,丝毫不肯让步说:“还像上一次一样吗?说好上一趟厕所,马上回来却让我等了五年。你还想离开吗?我告诉你!不可能!”

她紧紧地抱着我的胳膊,眼泪突然落下:“河,不要离开了好不好?”

我看着她,心里一镇触痛,这样的她我又怎么能舍弃?怎么能放得下?我答应了:“好,不再离开了。”

她的眼睛像星星一样,好像回到了以前的生活。

兴奋地像个小女孩,委屈变成了笑容,刚好阳光洒在她的脸上,刺眼的阳光使她眯起了眼睛,甜甜的的笑,而我却感觉到刺痛。

我总是要离开的,七天已经过了很多了时间了,加上我昏迷的一天,今天刚好星期四。

蒋欣来到一家音乐学校,我小的时候在这里学习过钢琴,但是很学的不好,有很多曲子我都不会弹奏,王然也来学过,我们一起来的,她的钢琴就像有生命一样,总是让我感到舒服,安稳。

教过我们的音乐老师看着刚进来的蒋欣眉头一皱问:“你找谁?有什么事?”

蒋欣赶紧回到:“我来找何华老师,打听两个人的消息。”

何华看着眼前的女孩,白色的外套,简单的牛仔短裤,白色的帆布鞋,很干净很漂亮,她说:“我就是何华,你找谁?那两个人?”

蒋欣看着何华,说:“尚河跟王然,他们是我的朋友,很久没联系了,想要找他们聚一聚,听说您知道他们在那里吗?”

何华想了想说:“他们早就离开了,我也不知道在哪里,我知道一个人,他应该会知道。”

蒋欣赶紧感谢道:“谢谢,您了,那个人是谁?还要能不能跟我说说他们在这里的故事?”

何华看了看手表说道:“行吧,时间还很充足,那个人叫鑫鹏,是他们在大学的指导员。”

“听说,尚河杀人了,还被人亲眼看到了,不知道怎么的王然居然举报了尚河,尚河被关进去了,关了五年嘞,他们刚来的时候,郎才女貌的可羡慕人了,尚河不会弹钢琴,但是却喜欢听,王然不喜欢钢琴,却喜欢给尚河弹,你说这俩人配不配?”

“记得一次,王然生病了,就是尚河照顾她的,那个时候谁也没多想,到了大学才知道他们是一对,可羡慕人了。”

“王然在女厕里捡到了一个女孩,可怜的娃儿啊,那么小就被丢在了公共厕所,要不是遇见了王然,小娃儿肯定活不了啊。”

“捡到小娃之后,尚河就出事了,听人家说有混混看上了王然,打算对王然绑架,还没干呢就被抓了送进了警察,后来不到几个月就放了出来,小混混不甘心啊,就把王然给绑了,尚河一听就急了,赶紧跑了过去,听说尚河在跟混混打架的时候失手打死了几个,这不就被关进去了吗?再后来,小女娃的事瞒不住了,学校要求王然退学,王然上不下去了,就退学了,之后就没听说过了。”

俩人往里面走着,看到了里面的钢琴,何华说:“王然弹钢琴弹得不错,很有感觉,但是教过尚河的人的都说尚河弹得好听,比王然弹得好听多了,我没听到过,偶尔几次全都是尚河在捣蛋,影响王然练琴。”

蒋欣知道,尚河弹得钢琴很好听,她听过,在尚河的家里有一个盒子,里面是尚河的演奏曲,很好听,就像是能够洗涤人的灵魂一样,让人放松。

他的表演风格不一样,有时候平静,有时激烈,有时会让人感到伤感,有时候会觉得好笑,风格多变,没有固定的风格就是他的风格。

在那张光碟里,不止是尚河,还有一个人,穿着粉红色的舞蹈裙,跟着尚河的钢琴在跳动,像是精灵的女孩不断的跳起轻飘飘的落下,她的舞裙就像是一朵梦幻的花一样绽放,时而像滑稽的小丑,感到愉悦,时不时又成为芭蕾舞者,高傲优雅,扭动着曼妙的身躯,最终结束在尚河最后的乐章里。

“好丑啊。”一个懒散的男孩说。

“什么!敢说我丑!我咬死你!”愤怒的女孩扑上去,好不留情的咬了上去。

男孩惨叫:“啊!我的胳膊!别咬了!我错了!啊!真的很痛!啊!”

片刻后女孩傲娇的说:“哼,这就是得罪我的下场!你还敢不敢了?”

“我只是说实话!凭什么要咬我?”

“尚河!”

“啊!我错了!啊!很痛啊!”

蒋欣似乎看到了他们又在那台钢琴旁演奏,开始,结束,嬉闹,最后小男孩在独自看着手臂上的牙印,一脸委屈的看着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