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家里,跟父母聊了很久,老妈看着我,说起了一件怪事,她说:“这几天总是梦见你出事,想给你打电话,你爸说能有什么大事,可我总是不安心,看见你回来了,妈心里也就安心了。”
老爸安安稳稳的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遥控器,看着新闻说:“能有什么大事,一天到晚瞎操心,怎么不去看看你小儿子?他可是打电话来说要给他打点钱,买电脑呢。”
“那小兔崽子,一天到晚没啥正经的。对了跟他说一下晚上别出去了,外面天凉。”老妈有些责怪老弟,也不知道又惹到哪里了。
老妈又说:“记得少吃点糖,尽量别碰,医生说了你不能吃糖的。还有少喝点咖啡,拿东西对你身体没什么好处,多喝茶,还有热水。”
我一听就知道老妈又开始唠叨了,没有个把小时根本停不下来,但是我却认真的听着老妈的唠叨,以后,老妈可能只能在照片上跟我说了。
我一直都很平静,仿佛那件事还跟我没有多大的关系,事实上我也真的没有多大的反应,人不可能一下子死了,就算是意外,只要避过去不就好了,直到傍晚,我才发现,死亡原来真的离我并不远。
在老妈在跟我说着小时候的事,我的手机忽然响了。
我看着来电,有些意外,上一世,我救了一个女人,却被汽车撞在死,倒在了路上。根本没有跟医院有过联系,这次接到医院的电话,我感觉股不好的预感。
我来到卫生间,关上了门,关上的时候还特意观察了门外的老爸跟老妈,老爸在看电视,老妈在厨房里做饭,和平静。关上了门,并且将门反锁。
将手机里的号码回拨了回去,静静地等了一会,电话通了,我的嘴巴有些干涩,不由得咽下了唾沫:“喂您好,我是尚河。”
手机里的医生问我:“你真的是尚河?”
“是!有什么是吗?”
医生有些迟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沉默了很久才说:“我们在你的身体里发现了癌细胞,目前的状态很不好,需要你到医院里来做一下检查,以免真的是癌细胞病变。”
我沉默着,没有说话。
在之前,我清楚的记得,自己并没有接到这样的电话,自己的身体一直很健康,而这次,居然会的了癌症。我忽然明白了,人就算是死,也得有个死法,意外,瘟疫,病毒。这样才能在正常的世界正常的死亡。
我似乎看到了那个小男孩,那个告诉我这一切开端的小男孩,他说过坏掉的怀表会提前给结束所拥有的时间,上帝将人送到这个世界,影响着这个世界,死亡后会再次被上帝带走,长眠在保护世界的战场上。
我说:“下个周后我在回去体检,可以吗?”
医生回答到:“还会尽快比较好,毕竟时间不等人啊。”
我笑了,仿佛听到什么笑话,没错时间不等人,但我的时间也不多了,小男孩说过。我还有一个星期,七天。在这七天不会多,也不会少。
自己还记得在凌晨醒来,刚好,时间开始,也会在零点消逝,刚好零点。
“就这样说好了吧。”我结束通话,离开卫生间,家里依旧这么平静,我对父母说:“爸妈,我出去走走,等一会回来。”
“早点回来,马上要吃饭了。”
“嗯。”我答应了。
离开家,我感受着有些凉的晚风,看着小区里的居民,他们成群的围在一起,乘凉,手里拿着扇子摇着,旁边是一群三三两两的孩子们,你追我赶,玩的不亦乐乎,小区的中间有一个水,并不大,每天都会有人在这里玩耍,这里的水并不深,只能勉强道自己的小腿深。这里有人放养的鱼,鱼儿成群的游荡,或者有调皮的小孩下水抓鱼,抓到的鱼不会拿回家的,否则被抓到了,会被揍的,因为在这个小水池里,很多地方都写着:禁止抓鱼,违者罚款五百。
我走在街上,看着熟悉的不熟悉的人们,他们彼此打着招呼,偶尔有熟人向我打招呼:“嘿!尚河!回来了?啥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这不出来走走。”
我遇到了几个小时候的伙伴,聊得兴起,有凑上来几个相识的,或者不太熟的邻居一起聊了会,通过他们,我才知道老学校来了个新老师,挺漂亮的,好像跟我们一般大。
我没有在意,有些疲倦了,说:“好了,我还得回家吃饭呢,这都多晚了,老妈肯定要骂我了。”
他们笑着说:“行,快回去吧,别让你爸妈等急了,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还跑出来了,你妈不骂你才怪。有空再聚!”
我跟他们说:“有空再聚。”
我想,我们没有机会在聚了。嘴上讨个彩头,说不定真的能聚呢?
我回到家,看到了老妈包的饺子,刚好出锅,老妈看见我回来了,赶紧说:“赶紧的洗洗手吃饭!”
老爸已经坐在椅子上了,旁边有一小碗的蒜泥,拿饺子占着蒜泥,很好吃。
我拿筷子夹住一个,一口吃了。熟悉的味道,在嘴里,想起了每次吃饺子的情况,老弟总跟我抢,五盘饺子不够我们分的,总是他一个我一个,不知不觉就没了,老妈到头来也没吃多少个。
忙了一顿吃不了多少,总是看着我们吃,老妈的饺子味道不是很咸,总得占着醋或者是酱油,还有蒜泥。
老妈一边看着我吃饺子,一遍说:“你慢点吃,小虎又不在,没人跟你抢。”
我也不清楚吃了多少,看着老妈,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下,老妈赶紧问:“咋了?咋还哭了?出什么事了?”
老爸也关心的看着我,想要询问,但不知道咋说。
我没打算跟爸妈说只是含糊的说:“没事,这不蒜进眼里了。瞧你们紧张的。”
“哎呦,你可别吓我啊,要是有了孩子赶紧说,别到了最后还没结婚,不用在意我们俩,是不是要房子?给她就是了。”
老妈遗憾的说:“就是苦了她了,一个丫头带个孩子。”
我苦笑不得,赶紧安慰她:“想哪去了,我还没找呢,哪来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