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北海玄冥

丑时刚到,九凤就把三元叫醒了,刚入睡不久的三元一翻身就坐了起来,简单商量了几句就出了山洞。在隔壁山洞里的红马听到声音就过来了,黑牛也过来了。

山洞里外黑黝黝的,三元凭着头顶上荧光走了出来。九凤跟在他后面,到了洞口跟红马说:“三元昨晚想事情没睡好,你还是背着他去吧。”

红马踢着四蹄,吹着水汽说:“本来就是这么计划的,还用你多嘴。”

黑牛说:“抓紧时间吧,要在天黑前到达才好,不然你们会冻死在半路。”

三元拍了拍马脸说:“那就再辛苦你了。”

九凤对黑牛说:“这里的事儿你要多担待,别总是小家子气。

黑牛晃了晃双耳说:“你说这话不是见外了吗,咱们可都是从荆山楚地来的,绝不会给三元丢脸的。”

三元摸了摸牛鼻子,没说什么就转身上了马背。九凤见状立即冲向夜空,红马感觉三元坐稳之后就四蹄腾空去九凤了。

天色越来越亮,三元却感到越来越冷,四肢冻得发麻。坚持到卯时,他只好趴在马背上取暖,不大一会儿就睡着了。

幸好是一个晴天,红马紧赶慢赶总是算赶上了九凤,九凤回过一笑说:“看,前面就是玄武的家。”

红马抖了抖马背,扭了扭脖子,马鬃把三元扫醒了。他睁开眼一看,只见下面一片白雪皑皑,前方有个透着蓝色的冰面,猜想那就是玄武的家了。于是努力坐直腰,发现手脚不听使唤了。

九凤说完就率先俯冲下去,红马在空中嘶鸣一声后也快速冲向冰面。

听到马叫声的玄武钻出了冰窟窿,爬到一处高地上向三元摇头呐喊着:“在这儿呢!别到水里去!”

说时迟那时快,红马驮着三元滑倒在冰面上,人马分离在冰面上旋转,九凤在一边看着疯狂大笑,混响声震得树枝上的冰棱纷纷往下掉。

红马很快站立起来了,三元在冰面上无法动弹。九凤对着玄武大声说:“还不赶紧去把三元驮过来!”

在红马和九凤的一拉一拽之下,玄武把三元驮在了背甲上,大家一起走向了一棵披着白雪衣服的大树。九凤一路伸开翅膀把三元捂在怀里,红马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喘出的粗气在鼻子上凝成了霜。

到树底下,玄武转过头说:“没事儿,就让三元先躺一会儿吧,马大神眼睛大,你看看这树上还有果子么?”

九凤抬头一看,只见树上吊着像小娃娃似的果子,立即说:“前辈,丢个果子下来救一下三元主理。”

红马莫名奇妙地看大树,兄树干裂出一道口子,说:“它自己下不来的,你必须用三元头上的神器来割。昨天那九头蛇也跑来想我救他,结果没吃到。”

在九凤温暖的怀抱醒过来的三元,感觉自己的脸被羽毛碰得难受,听到嗡嗡的树声以为是到了扶桑这里来了,就伸出脑袋问:“前辈,你是扶桑的朋友吗?”

红马高兴地看了三元一眼,就抬头望着大树。九凤低头笑着对三元说:“像是扶桑的老婆,结着果呢。”

玄武高兴地扭回头来看着三元说:“是人参果,她愿意帮你,但要你的神器去割。”

三元笑着向玄武点点头,抬头对人参果说:“谢谢啊,我一会儿就好的。”

人参果树大笑起来,说:“别逞能了,你的元气都快消耗光了。”

九凤立即衔下五行笔飞了起来,红马对三元说:“赶紧念咒啊!”

一阵寒气让三元打了一个冷颤,牙齿磕碰着念了笔头的密码。九凤还没接近一颗人参果,那果子就自动掉了下来。红马赶紧来了一个勒马登峰的动作,将果子含在嘴里。而后,只听树干笑了笑,其它果子就不见了。

三元见人参果掉下来了,为免伤着九凤就立即念了关机密码。九凤见其它人参果消失了就回过身跳到龟甲上,合拢翅膀重新把三元捂上,小心翼翼地将五行笔插在三元还没散开的发髻上。

红马立即将人参果衔到三元面前,三元伸手去接了下来。他一手拿着人参果一手想去抓把雪来擦擦,没料想从龟背上滑了下来。九凤见状又跳到地上继续用翅膀捂着三元,玄武原地转过身说:“赶紧吃下吧,吃了就能站起来了。”

三元僵硬地笑了笑,把人参果掰成两半,一半递给红马,说:“你的体内元气也有些不足了,吃一点吧。”

九凤笑着说:“就这么一个果子,还分什么分。”

红马不好意思地往后退了退,玄武对红马说:“接着吧,补一下,晚一点你还得背三元去昆仑山呢。”

红马这才衔住那一半人参果吃了下去。三元收回手,边吃边问玄武:“九头蛇又跑到昆仑山去了?”

九凤在三元的头顶上说:“我看是九头蛇没吃到这果子,又去找黄中李救命了。”

玄武点点头说:“九凤说得对,在恒山的时候那恶蛇就要我救他,我硬是没答应,他就吃了九座山。我知道蛇最怕冰天雪地,就哄他来了这里。知道你们会赶来,蛇冻僵了就很容易抓的嘛。”

三元几口吃远了半个人参果,顿时感觉浑身发热,就从九凤的怀抱中钻了出来,在一边笑着问玄武:“那恶蛇知道这里有人参果么?”

九凤笑着说:“人参果的名气这么大,谁不知道啊?我早就听说过,就是没尝过。”

三元张了张嘴,说:“这牙缝里还有一点,要不要尝尝?”

九凤拍了拍翅膀,凤眼圆睁地说:“来劲了是吧?你这个坏蛋!还不赶紧去追九头蛇!”

玄武笑了笑说:“别急,听我说完。来到这里后,我就跟这老树说了,如果她要是给九头蛇人参果,定送到天磨宫以犯天条来治罪。那树精的脑子可不木,二话不说就收起了一树的果子,九头蛇冻个半死也没求到。”

正在这里树外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红马警惕地走了两下说:“像是九尾狐来了。”

玄武点点头说:“老马说得没错,她是中午来的,说是来抓九头蛇的,结果也来晚了。等一会儿听她怎么说吧。”

三元立即站了起来,和九凤交换了眼色,笑了笑大声说:“这冰天雪地的,你们怎么就来去自如呢?”

九凤扭了扭脖子,大声说:“你当时是怎么从青丘跑到狼窝去了?哈哈哈……”

树上的松雪被九凤的混响震得纷纷下坠,红马惊叫道:“你们吃饱了就别闹了,这雪落在身上冷冰冰的。”

雪帘中,白狐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中,笑着说:“哟,这么巧啊,三元也在呢!”

三元笑着走上前,说:“刚才玄武还在夸你呢,做得不错。怎么样,九头蛇跑哪儿去了?”

白狐搓了搓手,笑眯眯看着三元的眼睛说:“我正是说这个事儿的。九头蛇在前面吃了好多山,都成平原了。一路向西还吃出大河。”

玄武插话说:“我猜到会是这样的,你怎么没赶过去通知白虎呢?”

白狐转头对玄武说:“哎呀,我哪敢去那笑面虎的地界呀,听说刚生孩子不久,坐月子的母老虎更是凶残!再说,中途不是有大峡谷过不去嘛。”

九凤点点头说:“你没撒谎吧?要是说了半句假话,小心我啄瞎你的眼睛!”

白狐有点紧张地看了九凤一眼,转而笑着对三元说:“我说过要做善事的,我干吗要说假话呢。三元,兄弟我劝你还赶紧去昆仑看看……你懂的。”

三元对白狐微微一笑,说:“我们马就去,你回头去天磨峰看看有什么事儿可以做。”

白狐笑着说:“谢谢三元主理,我觉得我还是先回青丘,白虎要是赶得九头蛇没地方去时,可能会找青龙。真是这样的话,就会经过我那里。”

三元点点头说:“你说的有道理。那你在这里歇会儿,我们先去了。”

红马踢了踢前蹄说:“赶紧的吧,等一会儿天黑就走不了了。”

九凤也笑着说:“事不宜迟,赶紧走吧!老马你还是背三元去!”

红马点点头,三元与白狐做了告别的手势,便一步跨上了马背。走出大树时,向玄武说:“这边的事儿你自己注意啊。”

玄武扬了扬脖子说:“好的。你们快点去吧,别再冻着了。”

说话时,九凤又率先冲上了云霄,红马也立即冲上去追赶。坐在马背上飞行时,三元感觉越来越暖和,他盼望见到二白的心情也越来越急切。九凤似乎知道他的心思,飞得比以往更快,翅膀扇动出一溜暖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