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出版说明

《小五义》是《七侠五义》的续书,全称《忠烈小五义传》,又名《续忠烈侠义传》,是我国古典侠义小说代表作之一,深受读者喜爱,流传极为广泛。

据清代文光楼主人《小五义序》说,《七侠五义》及其续书,都是清代道光、咸丰年间著名说唱艺人石玉昆原稿,此说似不足征信。从作品的行文方式上看,《小五义》与《七侠五义》当出自不同作者之手,两者相较,《小五义》说唱的痕迹更为明显,文字上的粗率也更突出。由此推测,《小五义》很可能是从说唱本改编过来,成于众人之手,而未经细致的润色。

从人物上看,《小五义》的中心人物已由《七侠五义》中的包公转为包公门生颜查散(按:本社版《七侠五义》选用俞樾改编本,“颜查散”一名写作“颜昚敏”。另如襄阳王之名,《七侠五义》作“赵爵”,《小五义》作“赵珏”;小诸葛之名,《七侠五义》作“沈仲元”,《小五义》作“沈中元”等。此类人名写法殊异者,均遵照所据版本,未予统一),而重要的侠义人物,除了前辈“七侠五义”之外,又增加了几个晚辈义士,即钻天鼠卢方之子粉子都卢珍、彻地鼠韩彰义子霹雳鬼韩天锦、穿山鼠徐庆之子山西雁徐良、锦毛鼠白玉堂之侄玉面小专诸白芸生,这四个小义士加上《七侠五义》中原有的人物小义士艾虎,便是“小五义”。

《小五义》并不是紧接着《七侠五义》的结尾续写的,它实际上是从《七侠五义》一百回后开始写起,部分内容与前书重出。小说以襄阳王赵珏图谋叛乱为线索,历叙颜查散奉旨巡按襄阳,大印被盗;白玉堂坠铜网而死;众侠义云集襄阳,蒋平找回大印;智化用计,里应外合,收降襄阳王党羽钟雄;破铜网前,颜查散被沈中元劫持,众义士分头寻找,沿路行侠仗义;“小五义”不期而遇,结拜为兄弟;沈中元归附颜查散;众义士参悟阵图,分工破阵,不幸误落铜网。故事至此戛然而止,留下无尽悬念,待《续小五义》叙说。

《小五义》中,中心人物颜查散的作用被淡化,公案故事也所剩无几,侠义群雄成为书中的实际主角,侠义故事更加光灿耀目。虽然这侠义之中包含了更多替天行道、为王前驱的意思,却也不乏除暴安良、行侠仗义的成分。这些侠义英雄轮番出场,个性殊异,形象鲜明,尤其是小义士们充满活力,洋溢着清新的青春气息,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小说继承了民间说唱艺术的优良传统,语言浅近亲切,叙事生动传神,人物对话口吻毕肖,如见其人。可惜作品成于众人之手,水平不齐,优劣互见,又不像《七侠五义》经过文人修饰,故难免有粗糙荒率之处。

《小五义》流传下来的版本极多。现存最早的本子是清光绪十六年(1890)北京文光楼刊本。这次整理校点,即以文光楼本为主,参酌早期的广百宋斋本,校以后出的申报馆排印本。原书文字错讹不少,校点时对明显差错径予纠正,对专有名词前后矛盾者试作统一,但对通假字、合用的俗字则尽量保存原貌。书中用的俗俚语较多,编校整理中对部分较难理解者做了粗略注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