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哀家每日都感动不已

见了她便是星眉紧蹙,小妹穿的衣裳从来都是帝都最好的,戴的首饰必是顶级定制,用的胭脂水粉更是花神阁量身打造的。

看看,现在穿的是什么,跟麻布有什么区别!头上戴的是什么?随便扯的花花草草也敢往小妹头上放?

短短几个月,他最宝贝的小妹怎么就被欺负成了这幅模样?

这个挨千刀的狗皇帝,把小妹关冷宫就算了,竟还如此折磨她!

他们独孤家不造反简直对不起小妹!

独孤星阑也正好看着他,饶是脑补过很多回,也没想到自家大哥竟是个行走的荷尔蒙,比起皇宫里养尊处优的男人们,大哥才是最有男人味的那个。

看看,尽管战场的风沙让他的皮肤粗糙成磨砂纸,仍旧是个顶天立地的美男,独孤家的基因果真是太强大。

或许是血脉相连的缘故,独孤星阑见到他的时候,当真是激动的。

她指着殿内正对着皇帝的案几道,“将军请入座。”

废话,亲大哥风尘仆仆回来,自然要好吃好喝招待着,怎么还能让人站着说话?

独孤俊回抱一拳,“谢太后。”

话落便大踏步入了座,刚刚坐下就听得尚书大人宋洪亮冷笑一声,“威武将军当真是好威武,陛下都还没赐座呢,看来将军眼里只有太后,半分没有陛下啊。”

“太后娘娘霸道非常,宫里的妃子说打就打,威武将军不听她的听谁的啊?”尚书夫人也跟着来插了一嘴,上次在凤鸣宫外,独孤星阑那个祸水骂她是黄脸婆,她到现在都还记得呢。

听此,独孤俊自己斟酒三杯,当即站起身来朝姬权行礼,“臣是个糙汉,太久未见小妹,一时忘情,没了规矩,臣自罚三杯。只是不知这些个文臣是怎的养成如此狗胆,在陛下跟前挑拨离间,乱嚼舌根,若是闲的慌,可上战场锻炼锻炼。”

话落,独孤俊便三杯酒饮下,杀气腾腾的目光几乎要将尚书戳穿。

“至于臣的小妹……从小万般宠爱的在府中养着,最是善良天真,死只蚊子都要哭上半天的,怎么可能打人?”

在场妃嫔,“……”你确定说的是独孤星阑?她现在打人可是连眼睛都不带眨的啊!

这一眼,独孤俊便又剜向了尚书夫人,那似曾相似的目光……和独孤星阑那日在凤鸣宫外也太像了。

她莫名就打了一个寒颤,伸手抓住宋洪亮的胳膊。

“退一万步讲,纵使我小妹打了人,那也一定是对方过分至极!我独孤家的男人们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就是为了让她过的金尊玉贵,想不到在后宫里,还有妃子如此不知规矩,不长狗眼惹她生气!”

众人,“……”强词夺理气死人这一方面,独孤家从来没输过。

齐嫔的父亲齐达正想开口,便见副丞相盯了他一眼,这一眼过去,齐达只得闭了嘴,因为独孤星阑的缘故,他女儿到现在都还关在天牢里,独孤俊倒好,不为那祸水感到羞耻,还反过来羞辱她的女儿,骂她女儿是狗!

独孤家不亡天理难容!

倒是独孤俊这一番话,让在场少女们恨不得上赶着去做他的妹妹了。

有这样一个护短的哥哥,哪怕是不嫁人也是好的啊。

独孤星阑更是感动不已,这还是她第一次在狗皇帝跟前被人如此霸道的呵护着,一时间内心满满的全是温暖。

原主到底哪里想不通要为了爱情放弃这般疼爱她的家人,而选择入宫呢?

“不过是个冷宫太后……”还是有人不服气,独孤家明明不得新帝喜欢,怎么还敢这么嚣张。

“太后始终是太后,轮不到各位置喙。”此时,姬夜站了出来,他朝独孤俊点头致礼,“今夜是陛下为威武将军设的接风宴,不是批斗会,各位还请自重。”

一时间众人心思各异,先帝在世时,逸王可是他最喜欢的儿子。

而独孤家也一直与逸王关系甚密,当初还差点成功的拥立了逸王上位,逸王和独孤家联合起来,依旧是一股让人忌惮不已的势力。

万一哪天……这帝位便易主了呢?

高座上,姬权始终凤目微眯,在众人为难独孤俊的时候,他一直未言,这独孤家的儿郎,身上总是有着一股子不服天不服地的傲气。

若是好好为他效命,他自以心厚待,定让他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

可惜……到现在他们都还和逸王暗通曲款。

“太后在宫里过的衣食无忧,将军就不必担心了。”此刻,他终于开口了,声音里潋着几分凉意。

随后便看向右侧的独孤星阑,“太后,你说是吗?”

独孤星阑被突然点名,当即回他灿灿一笑,“是的呢,陛下对哀家孝顺非常,哀家每日都感动不已。”

是啊,不敢动……

末了,独孤星阑又对独孤俊道,“哀家很好,将军请放心。”

独孤俊看着自家小妹,见她眉宇间并没有半点委屈神色,白净的容颜带着温暖的笑意,一时间心也跟着化成了水,只要小妹好,他们什么都可以不计较。

独孤俊刚一坐下,便听有大臣问道,“听说威武将军还带了好些个阿布塞疆的宝贝回来,不知今日可否让我等一开眼界?”

“是阿布塞疆自愿献给吾皇之礼,不是本将带的。”独孤俊说着又朝姬权抱拳行礼,“不知陛下可愿召其首领阿布塔拉,他已在殿外等候多时。”

话音一落,众人便窃窃私语起来,所有人都知道,那阿布塔拉是俘虏,是被独孤俊从阿布塞疆押解回来的,看看他现在做的是什么事,竟让一个俘虏等候在锦绣宫外面圣,这是俘虏该有的待遇吗?

“传。”姬权端坐在高位上,漂亮的眼梢微挑,声音沉冷却威严十足。

话音一落,就见着一个长相豪迈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男人生的干练魁梧,留着浓密的络腮胡,穿着彩色的胡服,一看便是草原来的。

在他身上非但看不到半点被虐待的模样,反倒还有一份草原霸者的傲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