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程升迟迟未落下第二鞭。
以为自己会是遭到一番毒打的玉长拂对此有些意外:“怎么不继续了?”
章程升往身后看了一下:“你刚刚在看什么?”
虽然玉长拂的视线方向在他这里,但他并没有感觉到是在看他。
玉长拂:“没看什么,就是觉得你这人活得比我还难受。”
章程升生出些想听的欲望:“怎么说?”
“我虽然一生坎坷,曾也陷在别人的看法里痛苦难受,但也学会了有所摒弃。而你呢,比我年岁得多,却还局限在看不爽人就一定要报复的狭隘心思里,这始终会让你的生活得不到平静。”
“你怎么就能肯定这份不平静不能让我得到快乐?”
玉长拂没有对章程升的话给予自己的肯定,而是说:“各自衡量,各自感受。”
很少听到玉长拂说这么多话,还是带有自己想法的话的谢墨书,又对白执感叹了:“你看看,这曾经的玉长拂,多有自己的见解,而成了你小鬼之后呢,就跟个认真听话做事的小弟似的。”
白执反问他:“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什么?”
“那是因为他认同我。”
谢墨书摩挲下巴得出结论:“这么说来他听我话也是认同我。”
白执毫不留情地打击他:“他是习惯了去做那些事,而且怕反对你会被你记仇报复,毕竟长黎身上有挺多经验教训的。”
谢墨书戳上手腕上的雪花,皮笑肉不笑:“那他为什么不顺从章程升的要求?”
“因为他有自己的底线,也知道顺从了也不会得到章程升的放过。”
如此的话,谢墨书就开始想一个问题。
要是玉长拂被虐待得太惨,他是适当出手还是不出手。
想了大概五秒之后,他得出不出手的结论。
反正又不会死,最多受些皮外伤。
所以谢墨书心安理得地坐到一根长凳上,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去监督去看看过往的玉长拂。
也算是对自家小鬼的一个深入了解了。
见玉长拂的目光有所转移,章程升打下了第二鞭:“你这目中无人又要说教的模样,真是看着烦。”
章程升不想再从玉长拂嘴里听到什么不想听的,就连续打了几鞭,想看看玉长拂现今的骨头到底有多硬。
玉长拂也并不想说章程升想听的,他承着痛,目光看向一处。
谢墨书所在的那一处。
再次接收到玉长拂目光的谢墨书,这下在很大程度上能肯定对方是能看见他的。
这也让他认真地开始怀疑他们之间到底存在着怎样的联系。
没打几下,章程升就对鞭打玉长拂失去的兴趣,想换个方式来折磨。
不过一名下属的跑来打断了他的计划。
下属对章程升说了几句后,章程升脸色一沉,看了玉长拂一眼后离开。
和章程升一起来的属下也跟着离开。
刑室只剩下玉长拂后,玉长拂缓缓开口:“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让人看不见你,也不知道看了这么久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我觉得你是不是可以现身一下,以示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