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没有杜娟的电话,宫雪霁、正珺不免都有些着急。倪彩对他俩说,再等等。千万不要催杜娟。两人虽不情愿,也只能照做。
因为前一段的频繁加班,倪彩宣布一周内带薪轮休,每人休息五天,各部门自由调配。统一到宫雪霁处报轮休方案。前提是工作不能影响。当然,部门负责人和一众高管都放弃调休。
诊所也日渐病源增多,肖柏森自荐日常在诊所负责一些事务。大概是因为麦默瑞加大投资后,股份已成相对控股状态。彭健行提名杜娟任董事长,肖柏森成了副董事长。这样的安排多多少少令肖柏森没有面子。他索性去了诊所,连办公室都很少来了。不过,他来得少,就更少有人在意他的存在了。在杜娟走的那天,肖柏森接了一个电话,匆匆忙忙跟倪彩讲家里有急事,也回家了。同样,一走三天,杳无信息。
再沉着的人,也难以熬过这种没有任何消息的时间。正珺提议去开车跑个小长途,宫雪霁热烈响应,但被倪彩借口有第一股西伯利亚寒流要来给拒绝了。两人查了手机的天气预报,倪彩不是无中生有。
章德胜也频频来电,他满怀信心地想知道更多信息,但倪彩如实相告时,他只说了一句:“给老哥玩儿保密,真没劲!”聊了电话,也不再打来。窦青云的情形和章德胜如出一辙,也险些不欢而散。
过了今夜,就整整满三天了。倪彩下班时分别打电话给正珺和宫雪霁,说晚上去趟绿城的凭爱咖啡坐坐吧。那里和花城是截然不同的风格。宫雪霁和正珺明白,倪彩是从心里有些累了。就毫不犹豫的答应倪彩这个提议了。三人正要出公司门路过前台的时候,刚好碰上李飞在对前台说找倪彩倪总。这个时候,他们都不认识李飞,倪彩是见过,但同时见到几十人,怎么能记起来呢。
经李飞自我介绍,并说带来杜娟杜总经理的口讯,倪彩一下子精神起来了。通讯如此发达,居然还有人用托人代信儿的办法,显然不会是什么令人振奋的消息。见李飞并不急着说,正珺就一两声催李飞快说,李飞直愣愣瞅着倪彩。倪彩知道,李飞是询问正珺和宫雪霁能不能听?倪彩没有表态,只说请李飞吃饭,就带着三人去了车库开车。
坐进汽车,李飞就说:“倪总,我白天都在高铁上,没有运动,可不可以不吃饭呐?”
“那怎么行?”倪彩当即拒绝。同时,他在寻思请李飞吃点什么?
宫雪霁说:“既然李总不想吃饭,干脆去凭爱咖啡坐坐吧。饿了的话,那里也可以填饱肚子,虽然简单,可是健康的很。你说呢?倪总?”
不出声,就代表倪彩默许,也代表倪彩正在想复杂烧脑的问题。宫雪霁就小声对正珺说去凭爱咖啡,正珺就加速驶向目的地了。
进去依然是在角落留了座,这是宫雪霁安排的,他知道倪彩在前后左右都坐着人的环境下不舒服,严重时会影响他的交流。宫雪霁给倪彩这个习惯命名为空间不适应证。但她从没有对人提起,仅仅出现在她的日记中。
每每到凭爱咖啡,宫雪霁就像在自己家一样,忙东忙西,一刻不闲。等她来来回回好几趟,给四个人都安排好喝的、吃的东西以后才坐下。倪彩也才打破了上车伊始一直的沉默,开始说话了。倪彩等宫雪霁坐下方才说正事儿的举动,让李飞知道,正珺和宫雪霁二人,是倪彩无须顾忌的。
“你叫李飞?”
“是的。木子李,飞翔的飞。”
“杜总带什么口信给我?”
“我也不知道,你得自己看。”说着,李飞从上衣里掏出一封信。
倪彩顿时乐了起来,把三人弄的一头雾水。
“我是笑杜总居然用专人送信,这也太格调了嘛,你们为什么不乐?”倪彩看着三人都一言不发,并且全部都在自己身上目不转睛。他知道,这是都在等待倪彩看完杜娟的信的反应。
信是这样的:
彩:
很抱歉!没有给你电话。因为我没有勇气打这个电话。
原本欢欢喜喜回麦默瑞,准备带着钱再回花城的。现在看起来无限期的推迟了。我这次体验到你接到电话而不去Nasdq的感觉了。你说的非常对。这个人搂着你的肩并排走着,你掉进陷阱里。而他,不过是双手甩开继续走。彩,也希望你能接受只做硬件的结果,千万不能意气用事。请记住,!
我会继续努力,我理解你的思路。
李飞为我而辞职,他绝对是个好帮手。我也想辞职,但是,我怎么可能辞去呢?
给我时间。
阿妹
倪彩记得杜娟回上海之前他们的对话。
“阿妹,我总感觉,有什么事儿要发生。”
“瞎感觉什么?”
“因为我做了个梦。”
“梦见什么了?”
“梦见一个人搂着我的肩,并排走着,说说笑笑。突然,我掉进陷阱。他甩手大步离开。我就像他衣服上抖落的尘埃。”
“搂着你的人是谁?”
“我忘了。”
“你不想告诉我,我知道。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