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珺等于是白跑了一趟。
正珺按照公司拿到的身份证地址,很容易的找到肖柏森所在村子。但是,想根据门牌号码找到肖家并不容,这个村子门牌完全不按照数字顺序排,并且毫无规律。村子很富有,而且看上去是已经富裕多年。虽然叫村子,已经没有了一丝一毫农村气象,就是个近似城市化的乡镇一般。问了许多人都听不懂普通话讲肖柏森的名字。遇到个稍微年轻一点的人,才听得懂普通话,而且还跟正珺聊了起来。正珺才知道,肖柏森在村子里几乎没有人知道他的大名,但是肖柏森父亲以前是村里乃至县市大名鼎鼎的肖百万,真真正正第一个县城首富。可惜,老人家后来跟不上经济转型的步伐,生意一落千丈,老人整天闷闷不乐,终成抑郁症,家人整天陪着他,说是陪着,其实就是看着老人。终于有一天,老人落单一会儿。可就这一会儿功夫,老人一根绳子挂上,走了。走之后,留给家里数千万资产。本就不在家乡做事的肖柏森,从此更不在家想了。
肖柏森根本就不在老家。独自在老家肖柏森母亲说近一年都见不到他。正珺说自己是刚好路过这里,顺便看望看望老太太。正珺拿出手机说没有电了,要找个插座充会儿电。老太太很是热情,忙张罗着要亲自给正珺煮碗面。正珺也就不客气了,趁着等的空档,他拿起桌上的座机,拨通了肖柏森的电话。
顺利接通,肖柏森接通电话就说了一句正珺听不懂的方言,正珺从近似发音推测这是叫一声“妈”。
“是我啊,肖董。我刚好有个同学......”没等正珺把想了一路的开场白说完,电话里就传出急促的“嘟嘟嘟”声响。肖柏森挂断了电话。
正珺依着老人的意思,吃完了面,帮老人洗碗刷锅。这才与老人道别。临别老人一直送到公路上,还恋恋不舍的情形。老人是知道他跟自己儿子是同事,才尽量多呆一会儿,仿佛从正珺身上可以有自己儿子的气息。
准时准点准确的位置,李飞和正珺汇合了。
“怎么样?”正珺见面就问。
“这还用问吗?我是营销专业出身,营销。Marketing。这点小事儿,能难住我?切!”李飞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别人会不会相信你的话。要知道你是麦默瑞被辞职的人。”正珺故意揶揄李飞。
李飞机灵得很:“正哥,咱俩去趟凭爱咖啡吧,八成能遇见杜总。”
“那感情好。你坐下来好好跟我汇报汇报。快,拦车。”
到了凭爱咖啡,正珺不禁称赞:“上海就是上海,凭爱咖啡在花城火,是花城新颖别致的休闲业态贫乏,才能快速聚拢客源,一炮而红。绿城就比花城的大出两倍,绿城毕竟是一线省会,又是全国首屈一指的交通枢纽。而且绿城对凭爱咖啡的业态也是稀罕。你看看,这调调儿。”
凭爱咖啡是一幢独立别墅洋房,有着一个大大的庭院,庭院绿化景观显然出自大家手笔,一株茂盛的法国梧桐几乎将整个庭院囊入绿荫之下,除去这唯一一株大树外,其他全是优雅别致的罗汉松,比起法桐,罗汉松自然矮了不少,可是,所有的罗汉松不与法桐争锋。彼此相映,独具味道的树荫下的日式枯山水风。
洋房外仅在墙上用凭爱咖啡的统一字体,锈蚀的铜字镶嵌在墙上。还有小小的黑色“上字1号”。旁边,像极了三十年代外滩的霓虹灯,闪着“凭爱我风爱怎爱就怎爱”的招牌话。正珺看得出来,正是出自杜娟的审美,跟绿城相比,跟花城相较。恰如杜娟、柳晴、宫雪霁。妙不可言。
两人一进去,就看到杜娟在院子的座位一个人在看书。
“杜总。”李飞高声叫了一下,杜娟猛地一惊,抬头见是他们,开心的笑了。
“咦!怎么是你们呢?”
“老大。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一个都不接。”李飞做到杜娟对面就说。杜娟笑而不答,回首做了个特别的手势。正珺看出来,这个手势,代表杜娟已经替他俩点了喝的。
李飞倒是毫不客气,问:“姐。得来点吃的。我饥肠咕咕了。”
“你就那么饿?想吃点什么?”
这一次没等李飞开口,正珺抢先说了:“有没有这上字1号独特的,花城没有的?”
“有吧?我记不清有几种了。”
“那都来点吧。我们这是要当饭吃。”李飞不等服务员把端着的饮品放下,直接从托盘上拿下来就喝。反而被烫着了,也不好吐出来,硬生生咽了下去。被烫得两眼流泪。一副囧态惹得杜娟捧腹大笑。正珺忙帮他拍背。
“哥呀,别拍了。这又烫又打,真受不了了!”李飞双手合十,又对正珺作揖又冲杜娟合十礼。憨样滑稽,萌得可爱。
“你呀。什么时候都是风风火火的。”杜娟递过纸巾,李飞结果擦了擦嘴。
“杜总。您不接倪总电话,倪总可消沉了。宫姐看不下去了,就派我俩来上海了。”正珺简明扼要地把来的原委说了。
李飞还是捧着热饮,一口气喝完。意犹未尽地说:“这个花城没有。挺好喝。好像奶多哦!”
“这个呀!目前只有上字1号店有,这是上海独有的咖啡砖,放进纯奶的壶里,直接煮开。这奶呢。事先按照双皮奶的程序先煮过几道,所以你喝起来,里面有奶结皮的奶穗儿。行吗?”
“太行了!再来一杯。好吧?”
“行,我给你要一壶好不好?这是我奶奶的不传绝技呢!不是凭爱咖啡,一辈子你也喝不到!”杜娟看着李飞和正珺,已经把郁闷心情尽扫而光。
“哇!Cool Grand Mather。”李飞说。
“姐,我想问你一下啊。”正珺瞅着杜娟,小心翼翼地问道。
“跟我还这么客气。说吧。想知道什么?”
没等正珺开口,李飞抢着问:“你能不能告诉我们,这彭健行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这是?只让搞医生眼,放着完成好的金牌照护不推,这是摆明要废我的节奏呀。”
“跟你无关。”杜娟说。
“怎么跟我无关呢?我现在是凭爱的一员。成型产品不推向市场,就等于废营销,废营销就是废我,就是在废凭爱队伍。”李飞一连串发着牢骚。
“那你们来上海做什么呢?就来找我吗?”
正珺抢过话题:“主要是找姐姐。”可正珺万万想不到,抢了李飞的话题,又被他硬给扯回去了。
“凭爱不能就这样任人宰割啊。我们要出击。营销没有等待,只有出击!”说着,对着空气打出一套组合拳。
正珺一听他这么说,头顿觉一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