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学校就是我们生活的全部,不像是蝇营狗苟的社会,里面的友谊纯真如秋日夜空的皎月。
好了,说完我我们那个将要陪伴我整个复习生涯的学校了。其实在很多乡镇上学的孩子都会见到过那样草草了事而又一本正经的校园,不说了,接下来还是说说我的几个好兄弟吧。
向我走来的那个身形很瘦却又一肚子古灵精怪的女孩叫刘月清,虽然我们同姓,但我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如果有的话,只能勉强说我们共同是炎黄子孙吧。她喊我老大,这都因为初中是同学的缘故,尽管那个时候我们只是点头之交的前后桌,可是当两个人都在艰苦的革命生活中同命相连时,不足为道的丝丝缕缕的关系都会发展成好同志。她的后面跟着的那个胖子是她高中的闺蜜,她们的关系是高中三年一起翘课,一起挤开忙乱的人群打饭,始终不渝,不离不弃建立起来的。她喊月清老大,喊我大老大。别看她胖胖的,和月青一样戴着圆圆边框眼镜,可她的名字很斯文,叫木槿,文艺吧。当然他们和我不一样,她们学文科。后来我贴心的月青妹为了可怜我这个单身汉,还有意撮合过我俩,但被我在懵懂的青春里委婉地拒绝了。毕竟不能伤了兄弟情义嘛。不是说她不好,确实是因为她不符合我从小就制定的审美观里。怎样不符合的,你们如果有兴趣往下读就会知道了。她们第一次见到我是在盛放的合欢树下,我刚买了饭盒准备在校内小商店旁的热水房接点热水消消毒。月青用井冈山会师时的热情给我打招呼,我只能用久别重逢的神态回应她,脑子里拼命回忆哪里见过她这号人。经过短暂的寒暄,我被迫加入她们并且组成了革命团体一起吃饭。后来如果说我们像是亲兄妹一样走在一起,参加工作后还能保持着亲密的联系,关心彼此,甚至我在她的婚礼上喝得不省人事等等,一定都是在整整一年的吃饭当中磨合的。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日久生情,对,就是这个成语。说到吃饭,我们又相约楼下,浩浩荡荡三人组一起去打饭了。食堂里四个窗口,只有一个窗口在卖馒头。于是我汇入焦急而雍长的队伍去买馒头,她俩一个去打荤菜,一个买大白菜。当然这样的配合是心照不宣的常规操作。一定是经过了好几次的擦肩,照面不相识的机缘巧合,我们遇见了苗苗。苗苗尽管是后来才加入我们,可我与她的相识较月青更早更清晰一些。记得是初一的时候,她坐在我后面,常常找我问问题,那个时候的她很可爱很单纯。可能你会有一天读到这篇小说,甚至我都会想象到你一定会问:“现在我就不可爱,不单纯了?“可是你无法否认,经历了失恋和曾经试图自杀的念头后,单纯已经变得越来越远了。是的,她加入了我们,并且在一次吃饭的间隙时,她向我说起一件我从来不知道的事。“老大,记得上初中时,我特喜欢你!”苗苗脸上充满着怀念地笑着说。我怀着怦然心动的惊讶看着她像是开玩笑的笑容问:“你怎么当时不告诉我呢?“我笑着看她。她说:“我每天都问你问题,你都不明白?“我当时确实不明白,初中的我对感情毫无概念,属于没有情窦的一心学习的傻子。也就是这句话唤起了我要努力弥补她的愧疚,可她再也没有给我机会。就像是刘若英所唱的那样:有些爱,一旦错过就不在。
月青在这一年里很关心苗苗,她们也很和谐,不知道后来她们却彼此不快,如同陌路。哎,不提了,这都是后话了,再说,女人的心海底针,我就不去揣度了。苗苗和月青都没有住在学校宿舍。苗苗租的房子还近些,就在教学楼后面的街道旁边。月青租的房子就远了,是木槿舅舅家那座快要遗弃的房子,在一个小村镇里,从学校走过去需要半个小时。上完夜自习后,她们打着电灯回家。我很担心她们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