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二
向荣告诉我，她的博士论文将要出版，嘱我作序，我为她高兴，为她感到自豪。
回想起我们的相识、相交，许多情景依然历历在目。首先呈现在脑海的是一幅永不褪色的画卷：师大文科楼前，三个女生相拥欢呼。这是向荣走出硕士论文答辩现场后的一幕，她的两个师妹林达洁、周淼以热烈的拥抱为她精彩的答辩喝彩，庆贺她的答辩成功。向荣是我招收的第二届硕士研究生，1999年入学后，我们相处得非常融洽。教学中，我们是互相尊重的师生；生活中，我们是无话不谈的朋友；年龄上，又情同母女。那一年我只招收了向荣一个硕士生，用她的话来说，是独生子女，她为自己是独生子女而感到庆幸，因为可以享受独生子女的诸多特权。当然，这种特权并不是指可以娇奢懒惰，而是可以得到老师的悉心指导。向荣勤奋好学，刻苦钻研，不仅认真学好每一门课程，而且攻读了大量语言学、文艺学等学科的书籍，使自己具有了扎实的专业基础，较高的学术水平和科研能力。硕士三年共发表了6篇（根据学校规定，仅要2篇）较高质量的论文。在毕业论文写作期间，她倾注了大量精力与时间，对所研究课题做了穷尽式的搜索，对语言形象变异问题做了深入系统的探讨，写出了高质量的论文。在论文答辩时她对问题敏锐深入、对答如流的回答，博得了答辩组专家的一致好评，论文成绩名列本专业前茅。经院系推荐，校外同行专家通信评议，获福建师大首届优秀硕士论文三等奖。后来，向荣毕业论文的一部分“小说语言形象变异”作为唯一一篇学生论文，收入我的专著《文学言语的多维空间》附录中。向荣为人真诚热情，尊重老师，虚心求教，博得教师们的一致好评。因了她的悟性，她的扎实基础，她的自觉，成为我带过的学生中成绩优异而又带得很轻松的突出一员。向荣的学术水平和知识结构不仅表现在其理论研究方面，而且表现在其教学实践中。读硕期间，她在我校海外教育学院担任对外汉语教学任务。扎实的专业基础，广博的知识面和对留学生耐心诚恳的教学态度，博得了海院师生的广泛好评。作为“独生子女”的向荣并不孤独，下一届，她就有了两个小师妹。她以师姐的身份对师妹呵护有加，从学习到生活对她们关怀备至，师姐妹关系极为融洽，于是就有了令人难以忘怀的相拥一幕。
向荣在思想品德、道德修养、学术水平各方面品学兼优。在学业上取得的优异成绩与她刻苦认真、勤奋好学的优良品质是分不开的。她一直走在学术研究的道路上，永不放弃。硕士毕业后，到了首都师范大学附属中学工作，她依然是以学生时期一贯的认真态度来对待工作，努力认真教学，刻苦钻研，发表了许多关于语文教学的文章，并参编了中学教学辅导材料，充分表现了其刻苦敬业精神，被评为优秀教师。她好学上进，求知欲强，不满足于已取得的成绩，希望继续充电，在从事中学语文教学四年后，毅然辞掉工作，考取了中国传媒大学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专业博士生，重回“象牙塔”，继续深造。
硕士期间积累的丰厚扎实的专业知识，为向荣继续深造打下了良好的基础。向荣求知欲强，具有较全面的知识结构。读硕期间不仅较全面学习了汉语言文字学专业的课程，而且根据修辞学专业特点，涉猎了心理学、文艺学、美学、哲学等边缘学科有关知识，使其知识结构具有了多学科融合的特点。这些知识融会贯通在其硕士毕业论文中，也体现在与博士专业的学科对接上。她的博士论文是《汉语告知范畴研究》，虽然从硕士阶段侧重对书面语的研究转换为对口语的研究，但都与语言应用研究密切相关，都涉及语言学的专业基础，也涉及心理学、信息学、美学、哲学等边缘学科。向荣顺利地完成了硕博的专业对接。在科研中，向荣深知研究视角的重要性，视角是论文的起点和支点，它在某种意义上决定了课题研究的创新程度。向荣硕士论文研究的对象是小说语言变异现象，她选择了文学与语言的结合部“语言形象变异”为研究视角，这就突破了前人对语言变异的研究，具有了独创性。在研究中，她能以辩证法为指导思想，注重变异与规范间的对立统一关系，从小说语言动态系统中探讨平衡与不平衡充满张力的语言调控，并注重语言表达与接受的修辞互动，扎实的理论基础和学术悟性，促成了优秀论文的完成。向荣的学术水平在进一步深造中得到了很好的提升。在导师的悉心指导下，她选择了范畴的高视角，对告知性话语进行了系统的研究。论文探讨了汉语告知范畴的确定分类、视角转换及隐性告知机制等，其研究的系统性、学科的融合性都具有创新意义。没有扎实的学术功底，没有丰厚的多学科知识积累，是难以驾驭这样一个课题的。现在，这篇博士论文即将出版，标志着其研究成果得到了更广泛的社会认同。
我的书橱里，摆放着一尊母亲拥抱幼子的雕像，这是向荣精心挑选的毕业纪念礼物，其寓意不言自明。从1999年相识到现在，时光转瞬匆匆20年。在这短暂而又漫长的岁月里，我们短信、邮件、微信联系，从未间断过。师生情浓，母女情深，不因岁月流逝而趋淡，却因日久而愈加甘醇。
在向荣著作即将出版之际，写上几句话，以表示我真诚的祝贺与祝福。博士毕业不是终点，专著出版也并不意味着研究终止。从向荣不断努力前行的执着研究道路，我们可以断定，她会以这些阶段作为新的起点，不断奋进。祝愿她的学术之旅繁花似锦，硕果累累。
祝敏青
己亥年初于御园
（作者系福建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