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撇开自家宝贝闺女的婚姻大事,贺兰氏对美男子还是颇有兴趣的。
“此二人皆是上京城中颇负盛名的美男子,只是长乐王常年不在京中,云阁主又并非上京城人,所以都不是很好。”
闻人千斤疑惑:“女儿问您他俩谁比较好看,您说这个做什么?”
贺兰氏给了闻人千斤一个眼神,一副我还不知道你的表情:“不管谁比较好看,只要上京城留不住的,你都不能嫁。”
“母亲!”闻人千斤惊呆了,“您说什么呢,我哪有……”
贺兰氏剥了颗白果塞进她嘴里:“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有数。”
闻人千斤嚼着油渍渍的白果,视线落向对面。
母亲真是的,她何时说过她要嫁人了。
再说了,云则也就罢了,那花孔雀……
闻人千斤借着喝酒的动作将戚容隐多看了几眼,最后默默下结论。
就是只花孔雀!
见对面那小姑娘时不时地投来一个堪称诡异的目光,戚容隐也不恼,冲着她扬了扬酒杯,笑得好不灿烂。
琉璃晶樽印着那身五彩斑斓的孔雀裘,越发显得里面的酒色动人起来。
闻人千斤摸了摸脸,也摇了摇面前的酒杯,小小地嘬了一口。
“偷看都被人发现了,还不承认。”贺兰氏道,“别给我多一分心思,你啊,就安安心心地去给我相亲聚会,上京城就没有哪个姑娘像你似的。”
闻人千斤面色一红:“我才不要,你莫不是觉得女儿嫁不出去,左右静好和德音姐也都未许人家。”
说到这个,贺兰氏不知怎的面色突然僵了僵,然后小声道:“你以为母亲愿意,只怕你现在不许人家,将来不愿意的还是你自己。”
闻人千斤歪头去看贺兰氏,没明白她的意思,可是贺兰氏却已优雅地喝了杯酒,慢腾腾地走出去了。
“母亲,何意啊?”
“闻人少将……”有人轻轻地喊了她一声,又道,“现在该叫巾帼侯了,女侯大人今日得了如此封赏,如何还闷闷不乐啊。”
闻人千斤抬头看着走到她跟前,然后慢慢蹲下身的戚容隐,道:“王爷贵为长乐王,为何也闷闷不乐啊。”
戚容隐道:“你如何见得我闷闷不乐,本王素来自由,寄情山水,毋需卖力便衣食无忧,快乐似神仙啊。”
闻人千斤道:“既我不知王爷乐与不乐,故王爷非我,又安知我乐与不乐?”
戚容隐被逗笑了:“都说巾帼侯不爱诗书爱打仗,美食第一,美人第二,却不知原来巾帼侯这般能说会道啊。”
闻人千斤道:“我在军中,将士们只服打得过他们的,可我又不能将王爷打一顿,便只能同您讲讲道理了。”
戚容隐一杯酒端在嘴边,久久没喝下去。
半晌,他回头冲走来的云则比了个“了不得”的眼神。
云则不动声色地踹了他一脚,然后朝着闻人千斤伸出一只手:“江南的中元节赐福后,得了福锭子的摊主们会换取奖励,眼下外头正热闹,不知巾帼侯可要同我一道去瞧瞧。”
闻人千斤垂着眼,自己从席位上爬起来,拍了拍裙褶:“那我也去沾沾福气吧。”
堪堪擦过那只在她身前摊开的,白净修长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