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泽和曹生不是第一次和闻人千斤对战。
少年人多血气方刚,第一回被闻人千斤摔了个四脚朝天的两人自然免不了日日寻她练武。
每日都想着博回些颜面,奈何闻人千斤打边陲练就的功夫,哪里是世家公子能比的。
所以今日,方泽才堪堪被闻人千斤击退几步,曹生便提着剑加入进来。
“以多胜少,非君子所为啊。”闻人千斤一枪隔开重新冲进来的方泽,转头去当曹生的剑。
曹生剑法极好,一柄朝廷统一分配的银剑都能舞出花来。
“总归我们不是同君子打架,侯爷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闻人千斤啐了一口:“你们二打一,还要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来打,我看你们是真的不要脸了。”
没想到闻人千斤会这样解释这句话,曹生和方泽一时有些哭笑不得。
原本闻人千斤早已熟悉两人的剑法,所以他们即使同时出招,她虽吃力点,但勉强还能躲闪。
且曹生和方泽亦非无耻之徒,切磋罢了,两人既然联手,也不是真的打着要将闻人千斤怎么样的念头,下手自然轻些。
然而这坏就坏在,方泽是个不经逗的,这一笑一乐间倒是剑法便偏了些。
按照两人同时出招的原有剑路,闻人千斤正要折中躲过,哪知方泽的剑突然一偏。
正正好就落在了闻人千斤躲闪的必经之路。
“刺啦——”
剑锋划破袖衫,不受控制地挑起一层皮肉。
演武场上活动手脚自然不便多穿,所以此时闻人千斤身上只有一件杏色的薄冬袄。
鲜血肉眼可见地渗透出来,叫寒风一吹,将那杏色点染出一些暗红来。
“侯爷!”曹生赶紧放下剑,待看到不过一个小口子并无大碍,这才放心地转头训斥起方泽来。
两人平日里就爱吵闹,吵闹过了便严重些也是常有的事。
只是今日方泽自知犯了错,倒是任由曹生训斥,摸摸脑袋,半点也不敢回嘴。
瞧着……很有几分话本子感啊。
闻人千斤碰了碰衣袖上半干不湿的血迹,扯了扯嘴角:“下手没轻没重,瞧瞧,我这伤口,再不给我喊太医来就要愈合了!”
她一本正经地板着脸,竟叫两人一时半会儿的没听出什么问题来。
“嗤——”
三人正大眼瞪小眼间,身后传来一声掩不住的低笑。
“小鹿儿说的有理,还是本王有先见之明。”戚容隐招了招身后的人,“快给巾帼侯瞧瞧,这可是个金贵人啊。”
见到来人,曹生和方泽愣了一下:“长乐王殿下。”
“免礼。”戚容隐摆了摆手,凑到太医旁边去瞧闻人千斤的伤口,“这有点严重啊。”
太医愣了愣,有些摸不准戚容隐的意思:“回王爷的话,侯爷这不过是破了个皮,天寒地冻的,已经止血了。”
这伤的轻重闻人千斤是最清楚的,不过隔着薄袄划了一下,微微流了点血。
要说痛也就初初那一丝,现在完全是不痛不痒。
眼下这么点小伤却被一群人围着,戚容隐这浮夸的孔雀精居然还真的不知从哪儿搞了个太医来。
一时之间,闻人千斤这脸皮都有些发烫。。
“小伤小伤。”她瞪了戚容隐一眼,然后尴尬地笑笑,“散了吧,我和长乐王说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