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闻人千斤便知道自己落了套了。
戚容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本王也是前两日刚知道这满洲记的东家竟也是景深,不曾想小鹿儿竟如此聪慧啊,一猜即中。”
听出他语气里的调侃之意,闻人千斤面色微红,舞了舞手,却又不知该如何解释了。
脑中灵光一闪,她揪住了一个重点:“什么叫也?”
戚容隐道:“莫非你不知道?这大胤出了名的食楼啊,有半数都是景深的。”
闻人千斤愣了愣:“不可能啊,我五哥那样关注大胤商业的人,早便查过了,那些出名的食楼,鲜少几家是四方阁的产业啊。”
戚容隐拍拍她的脑袋:“财不外露明白不?四方阁那么多的忠仆,挨个登记过去,他云则坐收四方钱财,岂不美哉。”
闻人千斤道:“可别处就算了,上京城这地界寸金寸土,若没有坚实可靠的背景镇住那些官商,如何开得下去?”
云则既然不以四方阁的名义广开食楼,自然是不想让人知道四方阁还有这产业的。
那么,一个不知从哪来的假名,如何在上京城经商呢。
她好奇地看着戚容隐,却见他挺了挺胸膛,那羽扇摇的,简直要将他一头青丝都扇动起来。
心头冒出一个想法,闻人千斤嘴角一抽:“不会……又是你吧?”
戚容隐笑眯眯地看着她:“小鹿儿果然聪慧啊,又是一猜即中。”
“呵呵。”
你都嘚瑟成这样了,我还能猜不到,你真当我瞎?
闻人千斤捏了捏山根:“四方阁的财力加上长乐王的地位,确实足够不动声色地广开财路了。”
“谬赞谬赞。”
说起这个,闻人千斤突然有些好奇:“这大胤都有哪些食楼是四方阁的?”
戚容隐想了想,又掰了掰指头:“这可难倒我了,记不清啊。”
行吧。
闻人千斤闭了闭眼,换了个问题:“那如何想到开食楼的?”
她这话音刚落,便见戚容隐投来幽怨的小眼神。
“你还说呢。”戚容隐叹了口气,“起初我是让他同我一起看珍宝阁的,就我这手艺,随随便便就能出个成百上千件的镇店之宝不是?”
对于戚容隐的黄婆卖瓜行为,她直接选择无视:“我五哥说珍宝阁有大赚头,那为何不做?”
戚容隐磨了磨牙:“也不知是哪个小吃货得了那谁的心,想吃什么就给开什么,后来还觉着这样太被动,不知不觉就将整个大胤的食楼都开起来了。”
心头微热,眼中复杂,闻人千斤舔了舔嘴唇:“我过去一直以为,他其实并没有多少喜欢我。”
戚容隐看着一手绞着长发,颇有几分娇憨的小姑娘:“现在如何?”
“现在我觉着,他大抵也是喜欢我的。”
戚容隐道:“大抵?那不如你就借着这个伤去演一把苦肉计,瞧瞧他到底是个什么心意。”
眼底闪过一些纠结,闻人千斤摇了摇头:“我不去。”
戚容隐道:“为何不去?”
闻人千斤道:“怎么说呢,这么些年,他表现得太不远不近了,我有些捉摸不透他的真实想法。”
因为捉摸不透,所以不敢再去捉摸。
就行郑子衿说的,暗恋和明恋,真的就是两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