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沈蓁蓁这点,云则想了想,还是没说。
闻人千斤回过头时,沈蓁蓁的手已经松开了。
闻人千斤笑着同郑子佩道:“那一会儿德音姐看着我,别叫比渊王先知道我先晓得了他王妃有孕的消息。”
郑子佩笑着点了点她的脑袋:“就你鬼机灵。”
沈蓁蓁也跟着笑笑。
气氛还算融洽。
几人谢恩的谢恩,吃饭的吃饭,叙家常的叙家常。
宁崇清登基时间不算长,虽然他铁血手段,怀仁政策,降服了朝野上下不少异党。
但总归,他这帝位来的突然。
加之他着实是个尽心尽职的皇帝,所以手边对事实在少不了。
将将用完膳,宁崇清便被大臣叫走了。
郑子佩知道闻人千斤同云则新婚,她也不好多留人。
这丫头平时瞧着牛精虎猛的,这会儿倒看出脸上有几分疲态来。
郑子佩笑了笑,将闻人千斤叫到耳边,嘱咐她一会儿从太医院专门伺候皇后的太医那儿拿几副药。
闻人千斤一听到药,脸色都苦了几分。
郑子佩哪里不知道她是什么德行,笑道:“不哭,就算是苦的,有你家云阁主在,也不难喝。”
其实她根本没指望让闻人千斤喝那药。
云则四方阁出身,对这些草药十分了解。
郑子佩给闻人千斤送这些,不过是别有深意,想让云则看见罢了。
回想了一下以往喝的苦药,闻人千斤咂巴了一下嘴,委委屈屈地答应了:“好吧,毕竟德音姐的一番心意,无会努力喝完的。”
郑子佩笑而不语,云则挑眉看了她一眼,带着闻人千斤离开了。
“从小德音姐就是我们里头最过分的一个。”
去太医院对路上,闻人千斤一直同云则絮絮叨叨。
“她这人同我二哥似的,平时不声不响的,关键时刻,一针见血。”
太医笑眯眯地将那药拿给闻人千斤,见云则伸手拎过,目光又在两人身上打了转。
清楚云则的身份,太医倒是没嘱咐怎么个用药法。
云则看了眼透着药香的纸包,轻笑出声。
闻人千斤斜他一眼:“你笑什么?”
云则垫了垫药包:“皇后娘娘给你补身子的。”
“补什么身子......”闻人千斤吐槽到一半,眼睛一亮,“我身子骨倍儿棒,用不着补,这些就不喝了吧?”
云则勾起唇角,凑到她耳边,平淡地说到:“调理用的,好受孕。”
闻人千斤脚步一顿,抬头望天。
云则空出的手牵起她往前带:“回家吧,别浪费了皇后娘娘的一番心意。”
想起云则昨夜的狠劲儿,闻人千斤打了个哆嗦,有些腿软。
若非那药出自四方阁,只怕她近日根本是来不了宫里谢恩的。
一想到新婚之夜,闻人千斤便头皮发麻。
目光从药包上移开,边琢磨着一会儿该怎么悄无声息地扔掉它们,边岔开话题。
“说起来,渊王殿下不是也要来吗?怎么我们饭都吃完了,还不见他人影。”
云则目光凝了凝,将她往身边扯近了些:“不知道,渊王妃说是有事耽搁了,我们早些出宫,别打扰了他们家宴。”
闻人千斤眼下是恨不能不出宫,恨不能不回云府,步子也迈得越来越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