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沐走后,闻人千斤若有所思地看着门口。
突然,她的目光落在折袖捧着的伤药上。
她啊了一声,然后扯起一个笑来:“折衫,去告诉你们云阁主,我这伤口疼得厉害,折袖笨手笨脚搞不定。若他不亲自来换药,我便不睡觉。”
折袖:“......”
折衫:“......是,主子。”
默默替折袖说了一句“祝你好运”转身去找云则了。
折袖哭咧咧地趴在闻人千斤身边:“主子啊,您一会儿可得跟云阁主解释一下,不然他......”
绝对会记恨我的。
她话还没说完,门被大力推开。
折袖瑟瑟发抖地站到一边,偷眼向折衫询问情况。
折衫回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折袖心领神会,将装着伤药的盘子放下,转身同折衫带好门出去了。
一见云则进来,闻人千斤忙扁起嘴:“痛......”
装了一半,对上云则没什么表情的脸,闻人千斤又默默闭上了嘴。
半晌,云则叹了口气:“我上辈子欠你的。”
他坐到闻人千斤身边,伸手将那盘子伤药拖得近了一些,开始兑药粉。
闻人千斤知道他情绪好一些了,死皮赖脸地凑上去:“你别担心,我身强体壮的,好得很呢。”
云则将她的伤口消了毒,瞥她一眼:“方才是谁让人来找我说疼得不换药,觉都睡不着的?”
“咳咳。”闻人千斤尴尬地挪开目光,伸手给自己倒了杯水。
云则收回眼神,继续给她上药,气氛逐渐平静。
闻人千斤偷偷松了口气,心思又活络起来。
昨夜洞房的时候,她羞涩,熄了灯。
但是肌肤碰到的地方,她能感觉到,云则身前背后的凹凸不平。
好歹她是常年在疆场上混迹的,自然知道那是刀枪棍棒留下的疤。
想起之前有一次同戚容隐夜探云府,却恰巧碰到云则在沐浴的事情来。
她目光往下落,落到云则微抬多手臂上。
因为给闻人千斤上药,云则将袖口往上松了松,此时里袖有些滑落。
“你这手臂上,缘何有这许多伤疤。”
闻人千斤轻轻碰了碰那些凹凸不平的皮肤,一脸痛在我身的扭曲样。
则将袖子往上卷了卷,好方便给闻人千斤上药。
嘴上不在意地说道:“不过是一些不堪入目的过去,算不得什么。”
闻人千斤见云则将她肩头那出伤处理得极仔细,仿佛不想再叫它变成旧疤一般。
随口道:“之前我撞见你沐浴……”
她见云则上药的手顿了一下,料想他野想起了那日的事,耳尖有些粉红。
“咳,不小心瞧见你的背,也有许多伤,不过离得远倒看不分明。”
似乎觉得这话有些不对味,闻人千斤歪着头想了想,又道:“啊,不是说我想离近了看。”
清凉的药膏带起些刺激的疼痛,叫闻人千斤眉心微颤。
云则垂着头,认认真真地给她缠上绷带。
然后听到她认认真真地说到:“那些年你一定过得很苦吧。”
云则的手微微抬起,五指蜷了蜷,最后到底是不敢突兀地去摸摸闻人千斤的头。
只低笑了一声:“原本是苦的,后来便不觉得了,甚至还十分感谢那些年遭的罪。”
语气轻松的仿佛那些深入骨髓的伤痛都不曾有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