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在天愿作比翼鸟

对于秋雁来说，翅膀上的伤，远远比不上心灵创伤。鸿雁走了，被一枪爆头，躺在地上尸体是一具无头雁。秋雁用翅膀小心地护住爱人身体，她看鸿雁的眼神，令人泪目。

呜呜咽咽的哭泣声传来，站在一旁的珍妮早已泣不成声，马克有一种冲动，想要安慰她，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

当马克注视珍妮时候，全然忘记她也是当年侵犯他们家园的帮凶之一。

“秋雁，带上鸿雁我们回家。”杰克劝道，珍妮小心翼翼叼起鸿雁，放在杰克背上。杰克蹲下身，秋雁跳上去，把鸿雁圈在自己怀里。

杰克稳步向前，颠簸会牵动秋雁伤口。一行人都是心事重重，他们预感到杀戮才刚刚开始，来自人类的暴行再一次拉开序幕。

“我们握手言和吧。”玛丽停住脚步，等待狄娜，两人并肩而行。“好。”狄娜额头触碰玛丽。面对来自外界威胁，她们要携手并肩，共同战斗。

杰克原本和马克并行，马克以蜗牛速度前进，杰克打趣他，“被霍顿吓到啦？”马克正琢磨如何跟珍妮搭讪，没听明白杰克说啥，含混地唔了一声。

珍妮被两只大雁爱情故事打动，从后面径直撞到马克身上，马克的脸立马红了。杰克看到马克一脸窘态，马克原来是春心萌动。

“马克，争取早日抱得美人归。”杰克靠近马克耳边，小声说道。马克有些小激动，倾身去撞杰克，幸亏杰克身手敏捷，躲开了。秋雁和鸿雁没掉下去。

“珍妮，撞，撞疼你了，不好意思。”马克结结巴巴说。珍妮有些莫名其妙，是自己撞到他。“你还好吧？”珍妮关切地问。

他看到女孩子那双漂亮的琥珀色眼睛凝视自己，马克傻乎乎地笑，“珍妮，你真漂亮。”珍妮俏脸通红，她长这么大，第一次被男孩子表白。珍妮自顾自跑开。

马克以为自己的话太唐突，冒犯到珍妮，他站住不知所措。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杰克提醒他：“还不快去追，趁热打铁。”马克有些沮丧，“她生气了耶。”“哪里是生气，她是害羞。”马克屁颠屁颠地追珍妮去。

那边夜叉家族为了人类留下的食物大打出手。夜叉揪出两个狗脑袋打出熊头的，乒乓一顿胖揍，剩下的都老实了。“有点出息，有点出息，行不？下三滥的玩意，没得让人瞧不起。”

夜叉气坏了，这帮不争气的崽子，太丢人现眼。她在人类那里受的窝囊气，这会找个由头都发出来。

如花不管三七二十一，回到沼泽地，把夜叉家族所作所为添油加醋地渲染一番。夜叉家族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夜叉手下带回来的食物，成了烫手山芋，这是他们卖主求荣的证据。你说这点好处捞的，快被沼泽地居民的唾沫星子淹死。

秋雁一只翅膀彻底废了，她不可能再回归蓝天。杰克把他两放在水草丰美的地方，珍妮去寻找植物的果实给秋雁增加营养。马克默默地在身边守护，珍妮不看他，但也没撵他走。

狮子的利爪不适合做这些精细的活计，植物的果实到她手里，没有囫囵个的。她把被捏得三扁四不圆的果实放到秋雁嘴边，“秋雁，吃点东西。”珍妮轻声细语地说。

马克在旁边目不转睛地看，她好温柔啊，马克想。秋雁视线停驻在鸿雁身上，“谢谢你，不要为我费心了。”秋雁疲惫地说。

珍妮的眼圈又红了，“秋雁，鸿雁不希望看到自暴自弃的你。”“我没有自暴自弃，我一直都在努力。”秋雁终于把视线转到珍妮和马克身上，“你们想听一听我和鸿雁的过往吗？”珍妮和马克连连点头，杰克走过来，三个人坐下，听秋雁讲述他们的故事。

在亚洲一块水草丰美的陆地，秋雁和鸿雁几乎是同时出生的，两家离得很近。他们从嗷嗷待哺的时候就认识对方，再大一些，他们可以离开巢穴出外活动，两个人结伴玩耍。

他们一起练习飞行，为秋天迁徙做准备。鸿雁性格稳重，秋雁有些小任性。鸿雁严厉监督她完成每天飞行训练，为此秋雁常和他使小性子，为他训练严苛，不近人情，和他闹别扭怄气。

秋雁脾气上来会口无遮拦，但鸿雁从不辩解，他总是笑眯眯安静地听。闹得秋雁发脾气都发不痛快。

在一个秋高气爽的清晨，他们振翅飞上蓝天，他们第一次踏上遥远的迁徙之路。他们煽动羽翼，引吭高歌。为了能在九天遨游，为了广阔无边的蓝天，为了在天地间自由自在的飞行，他们纵声歌唱。

连续几天高强度的飞行，秋雁意识到鸿雁严苛背后的深意。父母爱女心切，有时女儿一撒娇，父母就想睁只眼闭只眼，放女儿一码。

秋雁对鸿雁心存感激，“鸿雁谢谢你。”鸿雁笑看着她，“我希望我的妻子她是能搏击风雨的强者。而你正如我希望的那样。”鸿雁直白大胆地表白，令秋雁身体失去平衡，她晃晃悠悠地往下飘去•••

鸿雁在上方低头俯瞰她，没出息，秋雁埋怨自己，人家飘扬你两句，你还真就飘啊。她调整身体，重新归队。“哼，想得美。”她嘴硬地说道，但脸上洋溢的笑容出卖她的内心。

“我一直都在努力，只为鸿雁看我时眼中的温柔。”秋雁的视线温柔地落在鸿雁身上。过雪山时，天气好冷啊。他会用羽翼呵护我，因为有他在身边，心里就感觉到暖和。

山上的雪从高处惊天动地倾泄而下，我和鸿雁冲向高空的瞬间，倾泄而下的积雪淹没父母身影。我拼命的飞，用力拍打翅膀，迎着暴风雪向前。

不知什么时候，鸿雁并没跟上来。我在空中盘旋，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雪雾中钻出来，那是鸿雁，我的鸿雁。他翅膀上结着冰凌，他是用怎样毅力从雪雾中突围。我的父母留在那座雪山上。

我们在海面上飞翔，海水无边无际，没有地方中途休息，只有不停地飞，不停地飞。当我们不再煽动翅膀的时候，大海将是我们最后的归宿。连着几天不停地飞，有一座军舰救了我们的命，我们在军舰上休整一晚。

我们飞过城市，在城市霓虹灯下迷失方向。我们误入歧途，在人类的工厂，我们的同伴深陷污水中，有的人为此丧命。

历经艰险，我们终于到了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