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技术预研高地

“贺老师,你提到把开发工作再细分以后,我们觉得很好,”徐延看着老贺说,“我们把预研按照技术预研、产品预研又细分了一下,发现这样确实很好,把开发难度又区隔了一下。”

老贺看着徐延,希望他继续说下去。

“这样,开发的难度就更清楚了,”徐延说,“虽然同样是预研,技术预研最难的,产品预研的难度则小很多,甚至比技术开发的难度都小。”

老贺认可地点了点头。

“于是,我们把开发项目的难度和开发人员的水平重新进行了匹配,”徐延说,“并且与他们的收入匹配,发现这样比以前清晰多了。”

老贺满意地点了点头。

“但是,出现了一个新的问题,”徐延说,“作为有经验的开发人员,他们也会判断开发项目的难度,然后,太有难度的开发项目就没有多少人愿意去。”

“那是,你们的开发难度也太高了。”郑总监说。

“开发难度高不高,领导说了算,再高的难度也要啃下来。”徐延毫不含糊地回答说。

“产品开发难度最小,奖金最容易到手,就是时间紧,像要被催命!”人力资源郑总监说,“但是技术含量低,技术人员感觉不过瘾!技术开发的难度适中,最合适技术人员的胃口,既有一定的技术难度,又有可以预期的奖金,可惜这样的项目太少。”

徐延笑了,说:“你还挺懂我们的开发项目的。”

“那是,要是我不懂你们开发,早被你们轰出去了!”郑总监半玩笑、半认真地说,“你们这帮技术大牛,哪个鼻子都不是省油的灯!”

“是到是,我们要进公司的大门还不得过您这一关?”徐延还是不拐弯地回了一句。

“我这一关好过,市场这一关难过。”郑总监笑着说。

“要过市场这一关,必须过技术这一关。”徐延立马回答。

两位总监相视一笑,既是长期共事的默契,也是昙花一现的难得乐趣。

“这技术开发、产品开发、产品预研都好说,怎么开发成果都能出来,”徐延言归正传,“无非是早点、晚点,项目奖金多点,少点的问题。但是,这技术预研可不一样,有些项目还真啃不动!”

郑总监也收起了笑,严肃地看着徐延。

“唐总吧,对开发非常专注,他立的项,都是有技术前景和市场前景的,都是希望啃出来的。”徐延说,“这技术预研也是这样,不管难度多大,都必须做出来!”

“但是,我们做研发出身的,知道预研的难度有多大!”徐延叹了一口气,说:“弄得不好,一生的大好时光就搭在一个预研项目上了!不仅仅是项目奖金的问题,还有个人的成就感、事业的成就可能都毁在一个预研项目上了。”

郑总监也知道预研难做,失败率高、成就感低、风险大,技术人员一般都不愿意去做预研项目。

但是,唐总决心很大,认为公司要想打破国际巨头的技术封锁,必须做技术预研,从核心技术上突破,才能真正在市场上与国际巨头共舞。

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不能回避唐总的决心和安排!从深层次来说,这也是技术竞争和市场竞争的必须!

“两个问题,”徐延总结说,“第一、让更多的技术人员愿意去做技术预研,为公司的未来技术储备播下更多的种子;第二、我们现在就有一个预研专家,现在正郁闷着呢,一个项目五年了,还没有出结果,那可是要把人憋坏了!”

“你是不是在说谭工?”郑总监问。

徐延点了点头。

“要不我们带着两位老师去看看谭工?”郑总监提议说。

“好吧,看看预研专家怎么预研?”徐延答应着,然后带着郑总监、云栖和老贺穿过公司整洁的办公走廊,通过研发专用门禁,来到了研发专用办公区。

在一间狭小的办公室门口,徐延停住了。

这间办公室很小,只有十来平米,里面的布置十分简单,只有一张办公桌,一台电脑,墙面十分整洁,反而显得空空落落的。

一个人坐在办公桌后面,不是对着门,而是对着墙。

他坐在办公室里,一个人静静的面对墙壁,显得孤苦伶仃。

徐延带着大家走进去,只见那个人清清瘦瘦,一脸憔悴,两眼直勾勾的看着墙壁,一言不发。

徐延看了那人一会,既没有打他招呼,那个人也没有转动眼睛看徐延他们一眼。

“五年了,”徐延沉重地说,“五年了!都说预研要坐冷板凳,但是一坐就是五年,这冷板凳也太冷了!”

“人生又有多少个五年呀!”郑总监也轻轻地叹息着。

那个人并没有因为徐延他们的对话而有所反应,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在场的人看着谭工那极度深沉的忧闷,都不忍心打搅他,徐延带着大家静静地离开了谭工的办公室,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徐延招呼大家坐下来,然后说:“看到了吗?这就是预研,真是碰到难题了。”

郑总监也跟着叹了一口气。

“谭工算是我们这里技术非常拔尖的,”徐延说,“对技术也很愿意钻,只是碰到的科研难题太难了。”

“谭工大名叫谭鑫,毕业于我们国家的顶级学府,专业能力和钻研精神是没说的!”郑总监补充说,“也就他有这份坚持,还能坚持五年!换成别的工程师,可能早就撂摊子了。”

“我们也在头疼!”徐延说,“你说放弃吧,这又是国际上正在兴起的新技术,是电子技术在市场应用的新高地,我们也不敢放弃!也不可能放弃!”

郑总监很认同地点了点头。

“但是,再往下走吧,真是走不下去了!”徐延痛苦地说,“我们也是搞技术的,我们也知道这些电子信号太难抓,各种物理干扰太多、太复杂,把微弱的有用的信号全都给掩盖、屏蔽了,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