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肖雅欣在赵一鹏的老家举行了婚礼,现在刚回来,叶文夫妇急匆匆地赶来,他们是真心地责怪,不通知他们。他们现在拿了很多东西,这些东西都是肖雅欣在C城的新房里用的着的。
叶文说:“雅玲,不,现在你是叫雅欣,已经有充分的事实证明你就是我亲生的女儿。”
站在一旁的水晓玲,一把抓住肖雅欣,“那你就是我的亲姐姐啦?要不我们现在就去做个亲子鉴定?”
“混账的话儿,还做什么亲子鉴定!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况且我们一见到肖雅欣的养父,什么都明白了。”叶文说。
“那我们还是去见一见肖雅欣的养父吧,我们得感谢他,能把女儿抚养得这么好。他一定化了很多心血。”水中福取下眼镜,在镜面上擦了擦后重新带上。
水中福的这一提议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成。肖雅欣说:“这么多人去看我父亲,不知他会有多高兴啊。”
赵一鹏说:“明天我和肖雅欣都休息,要不我们明天就去?我开车去,我那车刚好可以坐五个人。”
“晓玲也把车开去,这样可以宽松一些,而且我们去是要把肖雅欣的父亲接到城里来玩玩,回来的时候六个人。一辆车就坐不下了。”叶文说。
刚吃过中饭的时分,两辆小车同时停在了肖金虎的门口。同时有两辆小车进山洼村,这还是破天荒第一槽。村里男男女女都跑过来看西洋镜似的。肖金虎吃了中饭,坐在门口的长板凳上,抽着旱烟,正在逗着树上的一只山雀玩。那山雀似乎通人性,肖金虎吹一声口哨,那山雀就应和着鸣叫几声,乐得肖金虎像个孩子似的。
肖金虎做梦也没想到,肖雅欣刚回城就又转回来了,还带着这么一些人。叶文一眼就认错,这就是当年那位诚实热心肠的农民,不错,虽然三十多年过去了,样子有了很大变化,那时还是四十刚出头的中年人,现在已经是古稀老人。但神情和整个长相一点都没变。水中福也认出了这就是当年租住在他们那幢楼下贮藏室的农民工。
叶文紧紧地握着肖金虎的手感激地说:“谢谢大哥了,要不是你当年好心地收留我女儿,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此时,肖金虎才依稀看出,眼前的就是叶医生,男人就是水医生。肖金虎一脸茫然,不知他们在说些什么。
肖雅欣上前挽着肖金虎的手,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了他。肖金虎的脸上忽然布满了愁色。他说:“我担心的事,终于来了。你们是要把我女儿夺走啊!”
“爸你说什么呢?我都这么大了,别人还能夺得走?”肖雅欣赶忙说。
叶文也赶紧解释,“我们来是主要是来看看你,顺便表达一下感激。肖雅欣是你从小养大的,现在都快要成家了,她永远是你的女儿,我们怎么会把她从你身边夺走呢?”
水晓玲让赵一鹏一起帮忙从车子的后备箱里搬礼品,他们为肖金虎买来了很多东西,穿的吃的用的都有。
肖金虎让肖雅欣去叫堂嫂过来帮忙,准备晚饭。叶文说:“别忙乎了,我们喝杯茶就回去,而且带你一起去。你东西也不用带,这里让邻居照顾一下就可以。”
肖金虎说:“这哪能成?”
“我们家里怎么多人又住不下,还不如今天你就跟我们一起去?”肖雅欣劝父亲。
喝完一杯茶,肖金虎就跟着他们去省城了。他现在山上也没中什么东西,只有一点菜,家里养了几只鸡。堂嫂说,放心吧,家里的一切她都会照料的,门也会看好的。
赵一鹏开一辆车,肖雅欣和水晓玲坐在同坐后排。另一辆车是水中福开,他让肖金虎坐前面副驾驶室,叶文说:“不用,让大哥也坐后面里,歌妹俩方便说说话。”
肖金虎自己也是个孤儿,十二岁时父母都因为死于瘟疫。如今到了古稀之年,一下子钻出个妹妹,而且是一个看上去就知书达理,保养又好的妹妹,他说不出有多激动。
“这丫头你领养的时候还不满周岁,当时我奶水又不足,丫头的体质也不好,能够被你养成这样,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吧。”叶文首先打破了沉默。
“没有,雅欣这丫头是福星,是从丫头来我家,我就事事都顺利,也没吃过什么苦。”肖金虎总是记住开心的事,忘记不愉快的。
“听说,你为了女儿过了一辈子单身,也没找个老伴。真是难为你了。”叶文觉得亏欠了这位大哥。
“也不全是因为有个女儿就讨不上老婆,你看我那时也有四十多了,不还是一个人吗?有了女儿,我就一门心思地抚育女儿。我也觉得放在我的门口,一定是有人看中了我,觉得我这个人值得信任,一定能好好地抚养她的女儿,才会放心地放在我门口,我不能辜负别人对我的信任。”肖金虎越说越动情。
叶文听了不免自觉羞愧。她说:“大恩不言谢,但愿雅欣能做个孝顺的女儿,能对你孝顺,让你过个安安稳稳的晚年。”
提起肖雅欣,肖金虎就一脸的满足感。他说:“不是我在这里吹,我们雅欣从小就特别懂事,这不仅是我们山洼村有名,就是邻近几个村都有名气。读书又是全乡最好的。有的孩子书不好好读,家里的活也不好好地干。可雅欣就不同,不仅从小读书用功,大人一点也不用操心,而且家务活也做得很好,我不让做,她还说,爸,让我做吧,就当我在锻炼身体吧。读书是动脑,做家务是用体力,这样脑力和体力交换起来才不会吃力。我见她说得有理,也就不反对她做家务了。”
“那她小时候就没有给制造过麻烦?”叶文问。
“要说麻烦事,那到是不少。”肖金虎说起了肖雅欣小时候的一个小故事。
那还是雅欣八岁的时候,那天雪下的很大,满山遍野地盖着厚厚的白雪。肖金虎有得了感冒,有点发烧头痛,所以他早上起来给女儿安排了早餐后,就到床上去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