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

郑某，男，34岁。1982年5月11日诊。剧烈头痛、复视1周，西医诊断为蛛网膜下腔出血。刻诊头痛而胀晕，有转动倾倒之感，脑中时觉发热，睹物视一为二，心烦易怒，夜寐不安，大便干结，小便短涩，口苦。舌边尖红、苔微黄，脉弦劲。证属肝郁化火，夹风上旋，冲激脑窍，脉络损伤。治宜清肝泻火，解毒止血。方用龙胆草5g，炒栀子、制大黄、防风、羌活、川芎各6g，当归、枸杞子、阿胶（烊冲）各9g，太子参、糯米各12g，紫雪散（分吞）1支。7剂后头痛胀大减，晕虽减而未除，复视未见改善，效不更方，略事出入。随证加减的药物有党参、黄明胶、水蛭、桃仁、牛膝、葛根、丹皮、茺蔚子、白芍、穞豆衣、黄精、菊花、菟丝子、女贞子、青葙子等。坚持服药约4个月，复视消失，诸症全除。

蛛网膜下腔出血，好发于青壮年。本案一派肝火上炎之象，火夹肝风，冲激脑络，脑络受伤，血液暗渗，目失濡养，故出现头痛复视诸症。方以龙胆草、大黄、栀子苦寒直折，羌活、防风上行搜风散火，紫雪散解毒退热，川芎、当归养血和血，太子参、阿胶、枸杞子、糯米柔养阴肝。其中参、胶、糯合用之法，出自《仁斋直指方》，原治小儿惊后瞳仁不正之证，谷老曾以此三药合用治愈小儿麻痹症后复视与动眼神经麻痹后引起的复视数例，疗效满意。本案以泻青丸泻肝之用，配合此三药养肝之体，药证合拍，故收效甚佳。加减诸药中之水蛭，颇有妙用。以其入肝经血分，善破血。《神农本草经》谓：“逐恶血、瘀血，月闭，破血瘕、积聚，利水道。”张锡纯曾盛赞其功，谓“凡破血之药，多伤气分，惟水蛭味咸，专入血分，于气分丝毫无损，但破瘀血而不伤新血”。渗血不消，脉络不通，五脏六腑之精血亦难以上注于目，用水蛭加速瘀血的吸收，对复视的恢复有一定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