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要去看看,诈尸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听说还有一个人被掏了心哪!”
“怕什么?我佛慈悲能够超度冤魂也算是一大功德吗?”慈祥也跟着。
寨子里的许多人对于那兰的到来并不欢迎,可对于两个来超度亡魂的出家人到是热烈的欢迎。
“慈安禅师您对这件事情怎么看?”从刘洪的灵棚一出来,娄忠诚便迫不及待的问到。
“佛家并没有对恶魔的可控之法,只能是举行个仪式进行超度一下吧!”
“我们需要做些什么?”娄忠诚连忙问到。
“寻一静室,布油灯七七四十九盏,高香七对。十八岁童男子八人,要沐浴更衣洁静即可。再准备祭祀供品一套,剩下的由我与师弟安排即可。”
“好、我这就安排。”
寨外有一宗祠,娄忠诚让人清扫了一番,安照慈安的吩咐一切都准备就绪。关于八个童男了,他都挑些眉清目秀的后生。日暮时分,闲杂人等都退出了祠堂。慈安、慈祥二人命今八个童子点上了灯盏,然后安照八卦阵法八个童子坐下,二人开始念巜大悲咒》与《楞严经》。在烟雾飘渺之中二位小尼伊然就是两位仙子。念了一会儿慈安猛然圆睁二目,大喝一声:“你们八人之中有谁不是童子?从实招来,不然一会儿冤鬼到来你也将会被掏心取命。八个后生面面相观谁也不肯承认事实,但又有些害怕浑身都瑟瑟发抖。
见没人承认慈安疾念咒语,就听的外面一阵疾风而过,慈安从莆团下面抽出一把佛尘:“师妹孽畜要来了,可这八位童子之中竟然参差进了破身之人。你抓紧念动咒语,我要将那人找出,不然必被恶鬼掏心。”
说到此处她手持佛尘来到八人之中,用目认真观看。虽然各个都在发抖,唯有龙五抖的厉害,低着头还不敢与慈安对视。慈安心里偷偷一笑,伸出纤纤玉手一把提起了龙五:“小子你好大的胆子,不是童子之身竟敢进这里入坐,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师父救我、师父救我。”龙五早就吓的不行,被人再一点破顿时瘫倒在地。
“随我到后面来,待贫尼给你施些法术好重新布阵。”慈安说着拉起了龙五进入了后堂,一柱香的时间,慈安出来慈祥又走了进去:“你们之中还有谁已经不是童子如实招来?”
慈安一脸的媚态面色红晕的看着众人。
张三是这童子里面岁数最大的一人,他见那两个小师父开始时还是一本正经的。可龙五随他进去之后,那慈安明显着就是受了恩泽一般,更加的青春抚媚,随即磕头:“小的该死。”
“那还不快快随我进来。”
一夜时光过后,大家都已经很辛苦了。娄忠诚安排了些斋饭,这才是第一天,还有六天。他虽然不信,但也不好驳斥,必竟是那兰大人的安排。
“龙四、出事那晚刘洪让你干什么去了?”一见到龙四,娄忠诚劈头盖脸的问到。
“这、”龙四迟疑了一下看了看小姐坐在那里,桂儿立在了一旁只好凑到了寨主的耳边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这个不长眼睛的狗东西真是死有余辜,你可有什么发现?”
龙四偷看了小姐一眼,摇了摇头。
“下去吧!好生休息,今晚由你带人在寨中巡查。”
龙四刚出门便被娄桂儿拦了下来:“老实交待,刘洪让你干什么来着?”
龙四看着四周没人,小声的说:“刘头总认为桂儿有问题,让我们偷偷的监视着她。”
“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
“那你还要继续监视吗?”
“刘头都被掏了心,还监视什么?大小姐您对这事儿怎么看?”龙四试探性的问到。
“别听个死人胡说八道,她天天跟我睡一屋子,那里出去过。你忙去吧!”
瑞哥儿坐在了耶律的躺椅上,龙一给她倒了杯葡萄酒:“这个大总管到是很会享受。”
“是啊!他这里我还是第一次过来,清静的很!”
“他为什么要背叛堂主?”
“也许是因为自己永远也坐不上堂主的宝座吧!”
“难道是真为了名和利?”
“那么你到关东是为了什么?”
“复仇。”龙一回答的很肯定。
“复仇?”
“杀父的仇人。”
“冤冤相报何时了,听说你已经杀了袁、黄二人难道还不能消你心头之恨?”
“不能,他二人不过只是原凶之走卒。”
“那么你是想对付我父亲?”
“还定不下来。”他也不知道下一个目标是谁,他并不确定谁才是杀死父亲的真正凶手。
“龙振、天下第一堂的堂主,而他的磕头大哥便是我父亲:“瑞哥儿毫不避讳的说:“他们兄弟七个,袁固是老三,袁金龙是老七。我父亲在嫌疑之内并不意外,可你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知道父亲与四叔、五叔都死了,而且是被人出卖,被清军杀害。”
“这么说你跟我父亲说过此事喽?”
“彼此心照不宣,也许他比我还清楚。”
“我父亲向来都是光明磊落,不然你也不会活到现在,信吗?”
“也许我还有一点可以利用的价值吧?”龙一已经不想在回答这个问题了:“你们的计划进行的怎么样了?”
“什么计划?”瑞哥儿的脸上露出了诧异的神情。
“当然是搅乱清风寨?”
“你怎么会知道?”
“当然是慈安、慈祥两个小尼姑了。”
“你的头脑的却不简单?”
“不然也不能活到现在。”
“你看出了她们的来路?”
“如果我猜的不错她们应该是中原凤仙堂的弟子。”
“那么你已经知道了我的底细?”
“天下会龙爪手的只有一人南海神僧,可你吗只是皇甫亲传而已。”
“的确有眼力。”瑞哥儿坐直了身子:“即然你已经知道了清风寨的计划,在你看还要不要进行下去?”
“那要着那兰知府想不想再玩下去了?”
“此话怎讲?”
“那兰看似稀里糊涂的,可你知道他背后的主子是谁吗?”
“多伦王爷。”
“不是。”
“谁?”
“荣誉亲王。”
瑞哥儿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能够确定。“
“当然能够,而且皇甫老先生也清楚。”
“父亲为什么要瞒着我?”瑞哥儿已经有些急了。
“凡事都要自己动脑子,他不会敎你一辈子。”
瑞哥喝下了一口酒,酸酸涩涩的,怎么品也不是个滋味。她又坐回了座位上,仔细的打量着男扮女妆的龙一。他的脑子比自己聪明,可七个兄弟之中少了个老六他却绝口不提,这究竟是为什么?她决定不再追问此事了,站起身来拿出了纸和笔写了一张小小的纸条儿。出门便是鸽笼子,她抓出了一只鸽子将字条塞进了鸽子腿上的小竹筒里,一撒手放飞了出去。
她没有再回到房间,本来耶律的屋子就该是男人睡的,龙一住着也许更合适一些。
虽然已经过了六天,清风寨似乎已经恢复了平静。可慈安、慈祥并没有再回城里的打算,她俩觉得这里才更加的适合自己。
这里已经没有童儿了,他们已经忘记了什么是恐惧,更加痴迷的是被两个小师父叫进去认真的指导一下功课。
春天的夜格外的黑暗,已经有三两个雨滴打在了灰瓦上。屋子里的火热忽略了一个黑影早就伏在了窗户上。鬼影悄悄的推开了窗子,只有两个童子已经进入了梦乡。鬼影子轻轻将一点儿药粉倒进了灯油里,然后又慢慢的退了出去。
慈安与慈祥注定是走不出清风寨的,没有了心的人怎么还能够走哪。娄忠诚没有破坏现场,只是进屋看了一眼便叫人火速的将那兰德尔叫过来。
那兰德尔第一次见到这么恐怖与诡异的现场,十个人一丝不挂的躺在了铺着席子的大炕上。慈安与慈祥的胸膛上破开了一个大洞,两颗红艳艳的心整齐的摆在了供桌上。另外八个男人东倒西歪睡着,有的还在打着鼾声。
那兰乌善端来了一大盆水哗的一声泼在了那帮小伙子们的头上,他们全部激灵一下子站起了身来呆看了一下现场,顿时妈的一声嚎叫着赤身露体的冲出了屋。
“去把他们都给我找回来,我要严加审讯。”那兰看着赤裸裸的两个小娇尼,心中又痛又恨,恶狠狠的说到。
“没有用的。”娄忠诚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身为一寨之主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该当何罪?”那兰气极败坏的问到。
“我何罪之有,您让两位师父来超度亡灵,谁知会发生这种事情。”娄忠诚针锋相对的回了一句。
“都是你们这帮汉人自己捣的鬼?”那兰德尔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吹胡子瞪眼睛的说到。
“我们捣什么鬼,死的可都是我们汉人。”娄忠诚已经忍无可忍了,厉声的回了句。
“大胆、你一介草民敢如此的顶撞知府大人,想造反不成?”那兰乌善一见两人各不相让,便冲着娄忠诚威胁道。
“我一介草民怎敢造反,可那兰知府也不要欺人太甚。哼!”娄忠诚狠狠的哼了一声转身便赱。
“乌善你回去给我调集人马将清风寨团团围住,就不信那行凶之人会逍遥法外不成。”那兰德尔已经气愤到了极点。
“大哥不会真是鬼、妖吧?”那兰乌善凑到了他跟前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这、那你说怎么办?”那兰一时也没了主意。
“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咱们还是别趟这混水了吧?”
官兵真的退走了,山寨又恢复了平静。剩下的两具尸体也被人抬到了村外一把火给烧了。这个结果是桂儿万万没有想到的,她本以为官兵跟山寨一定要火拚一场的。即便不火拚想得留下一些官兵维持秩序住上几天,自己好再次动手,谁知就这样撒了回去,悄无声息的毁了自己计划。她坐在了绣房之中想着上司说寨子之中还有接应自己的同伙,可怎么才能够找到他哪?
“这两个骚狐狸精,让她们去山寨摸清事实,谁知一事无成却搭上了自己的生命。下一步该怎么进行哪?”皇甫坐在了虎皮交椅上,看着女儿问到。
“不知道?”
“陆通什么来路摸清了吗?”
“没有。”
“这些日子你都干什么了?”皇甫明显着不高兴了。
“我在想龙一这个人。”
“龙一?”皇甫显得很吃惊。
“对、龙一,爹爹你以前究竟做了什么?”
“我无悔于天地,他对你说了什么?”
“就因为他不说,我才来问你的,天下第一堂究竟是什么组织?”
“是个杀手组织,”皇甫说到这里眼睛盯着房梁:“专门击杀贪官污吏、豪强劣绅的组织。”
“龙振是堂主?”
“对、可满清入关之后他便对满清的官员下了手,而且是一发而不可收拾。”
“后来为什么覆灭了哪?”
“哎!”皇甫叹了口气:“这事说来话长啊!”
“我就想知道谁出卖了龙振?”
“没有人出卖,是他自己行动失败导至了杀身之祸。”
“那龙一为什么要找人报仇,而且还杀了黄金龙与袁固?”
“就因为他是龙振的儿子我才没有找他算帐,并且还很放心的安排了给你。”
“你真的就那么放心?”
“当然了,其实他不应该怀疑任何人,那次行动是袁、黄与龙振等五个人去的。”
“可为什么武功最好的被杀,而袁、黄二人却安然无事哪?”
“他们二人回来跟我说是中了埋伏,龙振为了保护他俩才被杀的。”
“即然是中了埋伏,就该是全军覆没才对,为什么他们二人能逃出来哪?这点龙一的怀疑应该没有错。”
“我也冥思苦想了许多年,可半点儿答案都没有。”
“你们这里面还缺少了一个人,老六,龙一没有提,你也没有说。”
“他早就死了。”
“龙一知道吗?”
“当然知道。”
“我想成亲。”瑞哥儿突然提出了这个想法。
“只要你喜欢,随便吧?”皇甫已经不想再管那么多了,可龙一会同意吗?
龙虎堂许久都没有这么热闹了,皇甫瑞哥要成亲。前半个月便撒出去了请谏,关内的许多武林人士与乡绅官宦都早早的过来贺禧。头三天鹿院内便住满了人,各路豪杰更是举不胜举。
龙一一点儿高兴的感觉都没有,他仍然是一个人住在了耶律的小院子中。
“恭禧龙公子!”那及格格虽然住的离鹿园很近,但她做为伴娘还是提前一天住进了鹿园。
“谢谢!”格格进入小院他感到很意外:“请坐。”
这间屋子里没有茶,只有酒,波斯过来的红酒。龙一倒了一杯恭恭敬敬的递到了格格的面前:“请试试。”
那及坐到了躺椅上,端起了红酒品了一口:“你到是很会享受?”
“这都是前主人留下的,”龙一又找来了两个凳子,伸手向着伯格做了个请的手式。
“坐吧!这里并没有外人。”那及伸手一拽伯格的衣袖。
龙一又拿出了两只琉璃盏倒上了酒,递给了伯格一杯:“兄弟心好面熟啊!”
“怎么你们认识?”那及冲二人笑了笑。
伯格摇了摇头,端起杯子喝了一小口,然后细细的品味着。
“兄台对洋酒到是很懂?”
“谈不上,到是喝过两回。”
伯格的话很少。
“这次多谢格格捧场!”龙一端起杯来。
“不客气,我跟瑞哥儿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你俩以前不认识?”
“只是听说皇甫有个千金,但从未谋面。”那及尴尬的笑了笑:“就连这鹿园也是第一次进来。”
“噢!”龙一感到很意外,但也不深问:“王爷安康?”
“借你吉言,我这人就是好奇,记得你来到盛京也并不久,一下子就成了龙虎堂的乘龙快婿,真是意想不到?”
“世间事本来就如此,我也如坠雾里。”
“这就叫姻缘吧!”
“也许。”
“你见过瑞哥的母亲了吗?”
“她有母亲?”龙一先是一愣,自己怎么从来都没有听别人说过。而且整个鹿园之中并没有见过一位上了岁数的女人。
“费话,谁没有母亲。”
“瑞哥儿没说过。”龙一尽量的平复着心情,脑子里飞快的旋转着。
“她当然不会对你说,你也只当我没有说过。”那及已经站起身来,她的任务完成了,完成了任务就该离开了。
为什么瑞哥儿隐瞒着有母亲的事实,她的母亲又在那里?龙一的脑子很浑,浑的如同一团浆糊。
伯格留在了这里,他总不能去瑞哥儿的房间里保护那及。他住在了下屋,龙一失眠了,他很想找伯格唠会儿嗑,可他已经睡去了。
鹿园里面很吵杂,处处都有猜拳行令的喝酒声。皇甫的房间第一次有了客人,多伦王爷坐在皇甫的位置上,看着对面的皇甫伸手一指站在身后的陆通:“陆通并不是他的真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