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复活节夜晚

复活节夜晚。

契诃夫的这篇短篇小说《复活节夜晚》共两章,我们一起看完吧。

人物:叶洛尼木,农民,我,修士,女人,院长,副院长等。

句子:

为什么人就是在快活的时候,也无法忘了自己的烦恼?

……

“神甫,您有什么样的烦恼呢?”

“先生,那是跟大家一样的,但是今天修道院里却出了特别恼人的一件事:做弥撒的时候,正在读《圣经》的修道辅祭尼古拉却死了。”?

……

尼古拉呢,从未在什么地方念过书,即使外表上也看不出有那种才能,但是他就是能写出赞美诗。

……

重要的在于赞美诗的美丽可爱。处处都得完整、简练而又和谐。每句话都要柔和、文雅、慈爱;不能有一个粗俗、生硬、不适当的字眼。这种诗要写得使信徒们读后满心爱悦,流下眼泪,同时也能使他们精神振奋,忍不住发抖。

……

“嗯,既然这样,那他死了也真确实是可惜,”我说,“不过,神甫,你该划船了吧,否则我们就迟到了……”

……

修道院里大家虽然还比较注重礼貌,注意秩序,但也和围墙外面一样的乱。

……

人就如同在整个大自然界里,一切都显露出那种骚动不安和彻夜不眠的迹象。……集中精神的祷告是无法进行了。根本就没人在祷告,所有的只是一种连绵不断的、天真无邪的喜悦;这种喜悦正在寻找理由,好极力表现出来,在行动中发泄出来,哪怕化成乱堆乱挤的也好。

……

我拥在人群里,感受着喜悦激动的心情,但是在心里却为叶洛尼木难过。他们为什么就不派一个人去接他的班呢?为什么就不能让一个感情贫乏一点儿、迟钝一点儿的人去划渡船呢?

……

我们向对岸飘过去,大伙没人说话。叶洛尼木用一只手机械地干他的活儿。他那温和而又哀伤的眼睛从我们每个人身上缓慢地掠过去;然后他的目光停在了一个年轻商人妻子的红润的脸蛋上,那个女子眉毛很浓,和我并排站在渡船上,沉默地收缩着身子,受不了包围她的雾气。一路上,他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她的脸。

他那久久的凝望的目光不像是男性的。我觉得叶洛尼木只不过是在那女人的脸上去寻找他那刚去世的朋友的温柔且文静的面容罢了。[结束]

小结:

这篇短篇小说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我”乘坐渡船去对岸参加复活节夜晚的活动,开渡船的是一个三十五岁的见习修士,他有些忧郁,他在怀念他刚刚去世的朋友。他这位朋友才刚刚四十岁,没什么文化,但就是会写赞美诗,能把生活中的花花草草都写进去,读起来让人感觉特别柔和、舒适、感动,没有一个生硬或尖锐的词汇。但是,他刚刚去世了。所以,船夫很忧郁。待到过去河对岸的修道院以后,“我”看到了冲着复活节面包来的人们,看着他们由兴奋、激动,转而到天亮的疲惫,心情也变得跟船夫差不多了,一晚上竟然没有一个人来换他的班,可怜的船夫!“虔诚的”基督徒!故事大体就这样。什么意思呢?简单说,就是“世道变了”!大家信教又不信教,成了消费者。对这一点,作者是忧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