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南有个有趣的现象,你所听过的很多著名的湖泊的名字反而是带“海”字的,譬如洱海,拉市海,程海,滇海(滇池)……这其中的奥秘众说纷纭,但是泸沽湖(亮海)中的“海”字,似乎还是与其中纳西族人的叫法有关。
在纳西族语中,“湖泊”和“海”的说法都是一样的,称为“鹤”(纳西语的谐音)。
湖泊与海都是一样的,可能在一辈子没走出群山之中的古纳西族人心目中,他们所看见的这片湖泊,就是当之无愧的海了吧。
海是什么样?对于在海边长大的哥哥、姐姐们,这片湖真的不算什么——肉眼可见的小岛貌似郁郁葱葱,而山盘旋紧缩,蜷成屏障,阻挡了太阳与水的温柔——即便你站立高处,只能发觉这对于大洋来说一亩三分地的渺小与平庸——哪怕他更清,更亮,也无济于事。
可他却当之无愧是海啊——如果你从观景台上走到水边,用脚试探水面,用手撩逗水面,轻轻点湿无愧水的知心,那手也蓝了,仿佛抹了一丝天空;那手也绿了,仿佛偷了一份水藻——你照样,能看见海鸥,缓缓滑落在水面,白色朵朵,犹如碧水上那粒粒珍珠。海鸥们朝着你涌来,刹那间白色主导了你的世界,他们在你身前的清池落下,将那欢乐的水珠吹到你的身旁,你伸出手想要抓住溪流,可哪能呢?马上,肉嘟嘟的小脸就留下了两行泪来,可却笑着;衣服上布满了小水渍,紧贴你那小身板,可却很暖——这是海的魔力,是海的亲近,是海的馈赠,水的润湿是那般清爽刺骨,又时而柔和婉转,你抓不住动物的心,更解不开水的心结,就只能乖乖做个旁观者,去独自品味。
风魔怔,浪翻起了肚皮,石子与水千年来的幽会,还是那般亲昵。你丢一颗石子入海,终究找寻不见他的踪影——他被水吞没了,又仿佛与水合二为一,成为了什么了不起的诗篇——一石破水入,波纹围虚无。千层浪或存,万径人或闻。古往今末了,今叹古未央。谁寻音知否?南国亮海旁。
南国亮海啊,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那个触摸你的孩子,男孩,或者是渔夫——他会把石子丢进去,会把海鸥赶走,可也会歪歪扭扭站在海边,等着风把他满脸愁容吹弃,等雨把他满头诙谐淋灭——可这海还真不同呢,看!那是草,是草淹没了海!干草一根攀着一根,仿佛叫嚣着互补谦让,只留下了看似一往情深的诱黄,可总有缝隙吧,总有缝隙,哪怕阳光渗不进去,也会以最忧郁的姿态彰显海的辽阔——这不是草,这可不是草!这是海,桥下是海,我的男孩,你可不要被那该死的干草迷惑去了,那迷人的妖精貌似与阳光同色,却会害了你幼小的心,与脆弱的善良——风又来了,这一次更是剑拔弩张,直接逼迫的女孩们穿上了大衣,不敢让裙下的天堂落入凡间。
该上船了,我的朋友,大海怎么可能会没有船呢?哪怕是两个船夫,一边一个手摇着,摇摇晃晃,慢慢悠悠,男孩,把手伸进大海之中,那样水都见了你躲开,阳光都折出些七彩的花纹。海鸥又出现了,他们俯冲着,看着那艘船上的人们更加热情,就去那里蹦迪——
“咱们船上也太安静了吧。”
两位耐不住性子的哥哥已经准备好狂欢了,可姐姐们却是安静的姐姐,也难怪,蹦迪欢乐的日子,对于她们来说已经过去了,在何况前面六个陌生的男孩,对于她们来说也提不起上什么兴致。
可是,爱闹腾的男孩身边总会不缺女孩。
有一艘小船被我们逐渐追上,上面清一色全是女孩子,这样,可馋坏了这条船上前四头“小狼”。摄影师也摆好了摄像的造型,给女孩们来了一张船间合照。
“要不我们送你们几个男的,你们过来几个呗!我们这里女孩太少了!”
大连兄弟吹起了口哨。
海鸥也喜欢美丽的女孩,他们旋转在女孩们的船的上空,仿佛他们的“白色卫士”——
女孩们一边自拍着,一边尖叫,仿佛这个世界,这片海,已经是她们的了——她们不曾顾忌谁曾经来过,也不愿去想谁会来,那一秒,那一刻,就是女孩们最美的年纪中,最舒服的爱了。
风又来了——他总是嚣张,但确实没人可以奈何得了他——他鼓起腮帮子,就是一呼——“呼~呼~呼~~”于是乎,小浪涌进了小船,惊得姐姐们尖叫了一声——
男孩也是,他摸了摸裤腿,笑出声来。
“爸,太爽了。”
他轻声细语,却又传进了每个人的耳中——
“接下来咱要不一起拍个照片吧!拿自拍杆!”
哥哥们扭过头,声音盖过了风吟。
“OK”
男孩作出手势。
“准备好了吗?一,二,三!”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