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那边很杂乱,说了好几遍他才听见。然后他给了我一个准确的回答,说刚知道,他就在现场。
我纳闷地问,你去那干嘛?胖子说来了一个朋友,带他四处转转,不知不觉就溜达到那了。听里面机器轰鸣,貌似干得热火朝天,我的不安顿时越发地浓烈起来。
胖子那边似乎挺高兴,他笑呵呵地说:“天还亮着,你也不用在家窝着了,出来玩一会儿,顺便给你介绍下这个朋友。”
除了九月雪,我对他别的朋友都没兴趣,只是很想见见他,就让他来接我。没一会的工夫胖子就到了,车里果然坐着一个男人。长得挺俊,年龄和我们差不多,美中不足的就是这货一脸冷酷,明显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
要不是胖子的朋友,我真不想搭理他,为了不让胖子难堪,上车时我对他点了点头。
这货果然装逼得要死,只撩了撩眼角,算是对我的见面礼。
胖子显然从后车镜里发现了我的不满,紧跟着介绍道:“这就是我老和你提起的宋小凡,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光腚娃娃。”
随后又对我说:“这是我在h市的朋友,南沐风,嗯……”揶揄地看了我一眼,胖子大喘气地说:“也就是九月雪的表哥。”
“啥?”他怎么不早说,这也算是九月雪的家长了,难怪那么牛逼,此时我已经完全认同了南沐风酷,甚至觉得他傲慢得理所当然,更把所有的一切都权当是大舅哥对妹夫的考验。
“表哥好,叫我小凡就行。”我立即换了一副笑脸,并殷勤地掏出了兜里的烟。
胖子回头抢了一根叼在了嘴上,还阴阳怪气地说:“沐风,你待遇不错啊,比我这个从小的竹马强多了。”
我赶紧给他点上,无奈地道:“胖爷,你就消停一会吧,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之后就递给了南沐风。
南大少就只给我两个字:“不会。”弄得我尴尬不已,也不敢抽了。
为了缓解沉闷的气氛,我不断地和胖子说着话。南沐风一直听着没有插言,九月雪可比他可爱多了。
到达烧烤店的时候,我的热情已被消磨得差不多了,坐到凳子上就开始使劲喝水。
胖子还记得我不能吃素的事,让服务员给我拌了一盘黄瓜。
有人说男人之间最好的交流感情的工具就是酒,这话当真没错,喝了几杯之后,南沐风脸色微红,已没有刚才那么冷酷了。我旁敲侧击地问他到这里有什么事,他说来看看爷爷,顺道瞧瞧胖子。
我这才知道他是九月雪大伯家的孩子,也知道了女神的名字叫南沐雪,不过我还是喜欢叫她九月雪。
之后我们又谈到了凶宅。之前带九月雪去凶宅探秘的事南沐风显然已经知道了,他没怪我们,还对凶宅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我趁机说想再去看看,南沐风没有反对,胖子却不同意了。说我该听南爷爷的话,天就快黑了得赶紧回家。
南沐风问我吃几天素了,我说才一天。然后看了一眼桌上的签子,苦笑着说:“反正都破戒了,也不差这一回了,等回去我肯定好好吃素,绝不会再犯错了。”
他皱了皱眉:“你为什么还想去凶宅?到现在你还不相信世界上有鬼?”
“我相信!”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我喷着酒气说:“具体的东西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可有一点我一直都知道,如果83号被拆肯定会出事。”
南沐风定定地看着我,目光犀利。一分钟后他突然起身说:“买单。”
这是认同的意思吗?我愣神的工夫胖子拉了我一把说:“走吧,老子舍命陪君子,再陪你俩看一次。”
出门的时候,南沐风的电话响了,我瞅了胖子一眼有点兴奋,这很可能是九月雪打过来的。
事实证明我没猜错,我听到南沐风管对方叫小妹,然后又说晚点回去,让对方别担心。大概是对方问了他要去哪玩,南沐风毫不遮掩地说去建国路83号。
我心说要坏,忙给他打了一个眼色,可他根本就没瞅我,自顾自地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我想问问九月雪是怎么说的,可南沐风一直臭着个脸,我只好把话咽了回去。
晚上八点左右,我们再度到了凶宅的门前。
这时候工地居然还没有停工,远远望去人声鼎沸,干得热火朝天。南沐风就跟个愣头青似的,下车就往里面走,没多一会就来一个管事模样的人:“有事?”
我怕南沐风把人家说恼了,就先他一步答道:“没啥事,就是想找个人。”
管事的根本没鸟我,鼻孔朝天的问:“找谁啊,说名,我帮你问问。”
我胡乱地编了一个,他听完就进去问人。
胖子和南沐风在后边说着什么,就我在后边远远地跟着,来到塔吊旁边的时候,管事的忽然发现了,大声喊道:“站住,再往前我就叫保安了。”
我只好站住,并示意他快点问人。这档口我四处查看,快速地寻找着原来的宅门。
忽地,一阵冷风吹过,我后背一凉,同时听到了一个呜呜咽咽的女人声音。
“快走,快……离开那里!快点……快离开。”
声音有些不成调,却异常地清晰,还有一点点的熟悉,很像梦里那个穿红衣服的女人。
我头皮一紧,下意识地倒退了一步。这时候意外突然发生了,连着塔吊的钢丝绳忽然断裂,百十斤的水泥猛地砸了下来,正落在我刚才站立的位置上。
接着响起了一声哀嚎,去接水泥的工人被砸在了水泥桶下。随后胖子和南沐风飞快地冲了上来。
“我操,你没事吧。”胖子抓着我的肩膀问。
我也是被吓傻了,看着一只胳膊成了面条的工人,不禁双腿一软坐到了地上。